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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155)+番外

白亦陵神情微微一动,陆屿也转过身来,跑到他身边一起听冯山说话。

原来谢泰飞虽然已经被抄家夺爵,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并不代表着惩罚的结束,目前还是戴罪之身,他一方面随时担心皇上还会降罪,另一边也害怕盛家咽不下这口气,哪天来个落井下石,再整他一回。

因此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他没有将从府中悄悄带出来的银钱宝物随身放置,而是都埋到了这边一个废弃山洞里面。

谢泰飞不知道,他埋钱的时候就已经被冯山给盯上了。

冯山这人偷鸡摸狗的勾当做得多了,对这种事也就格外敏感。他无意中看到谢泰飞穿的体体面面,却往这种荒郊野地的地方走,就知道不寻常,连忙跟着一看,果然发现他埋下了不少的好东西,当时就起了据为己有的念头。

只是冯山自己也是在逃的案犯,觉得这个老爷非富即贵,怎么也得有点随从,生怕对方在附近留人看守,不敢轻举妄动,悄悄一路跟着谢泰飞,看明白他住在哪个房间,身边还有没有些别的什么人。

结果观察了几天之后,冯山发现这个人一直是独来独往,也没有什么随从护卫,隔两天会回去检查一下他的珠宝,但是时间一般都选在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

当这些事情弄清楚了,冯山觉得自己可以放心地将东西据为己有,结果下手之前他去客栈确认谢泰飞的行踪,却不小心目睹了一场凶杀案。

冯山拼命强调:“我没有杀那个人!现在我本来就是朝廷搜寻的犯人,不过想求点财而已,又怎么会多生事端呢?我真的只是凑巧碰上了,当时担心那个人连我一起杀了来着。这位……这位大人,你相信我吧!”

白亦陵冷冷地说:“你亲眼看见胡蓬将谢泰飞虐杀而死,又害怕他杀你,那等人走了之后之前挖了珠宝就跑岂不是更好,为何还要将这件事报官?别告诉我你是心怀正义,想帮着官府将凶手缉拿。”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冯山确实是想那样回答他的,可是白亦陵太凶残,自己脑袋上的血到现在还没干,他心里实在发憷,也就老老实实地说了:

“那个凶手厉害得很,我害怕他也是为了那些珠宝才杀的人,那我拿了还有可能招祸,所以先告官,官府要抓他,他就没办法和我争抢了。”

他告诉白亦陵,在凶手杀人的时候,他曾经在门外听见对方轻飘飘说了一句:“……要不是在郊外遇见了你,我还没找到……”

这话虽然不全但很明显那个凶手多半也看见了这片地方,冯山便怕他也想要这些财宝,打算利用官府把人绊住。

白亦陵道:“你倒是面面俱到。”

陆屿的尾巴轻轻拍打他的肩后,好像在温柔地安慰。冯山看着白亦陵,对方的语气不阴不阳的,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死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人,跟他有没有关系,反正看情况,自己今天算是栽在这个小白脸手里了。

他可不想坐以待毙,眼珠转了转,说道:“其实我还在这里捡到了一样东西,是那个杀人的凶手留下来的,他离开的时候,我跟在他后面偷偷地看,就见到了这个玩意。官爷,您看我助您破案,被抓回去之后能不能……判轻点啊?”

白亦陵扬眉道:“要是我说不能,你给吗?”

冯山:“……给。”

白亦陵右手掌心平坦向上,冲他勾了下手。

对方软硬不吃,实在叫人绝望,冯山苦笑道:“在我胸口的衣襟里面。”

他手上的腕关节已经被白亦陵给卸脱了,自己动弹不了,白亦陵伸手去掏,冯山趁着这个时机,突然一脚踹过去,鞋尖上弹出来一截刀刃,刺向他的小腹。

白亦陵从他的胸口掏出一张纸来,一边展开看一边同样抬脚,冯山还没踢到他,就被他踩着脚背跺下去了,“咯吱”一声,他的脚骨断了。

冯山满头都是冷汗,张嘴就要惨叫,白亦陵顺手把刚摸出来的那沓纸团了团,塞进他嘴里,脚下碾了碾:“不对啊,不是这个,还有吗?”

冯山“……唔唔唔唔!”

白亦陵把纸拿出来,冯山奄奄一息:“你、你别再踩我了……东西、东西,在我的小腿上绑着。”

白亦陵弯腰再拿,这次冯山却是一动都不敢动了,白亦陵将东西拿出来之后,发现是个银色的弹丸——这是胡蓬的东西,他能认出来。

就是因为了解,心中才陡然升起一种十分危险的预感。以胡蓬的武功,他不想丢的东西,很难遗失。

陆屿似乎感觉到了白亦陵的不安,伸爪拍了拍他的手背,白亦陵回过神来看看小狐狸,勉强笑了一下,手上一用力,已经将那个银色的弹丸给捏开了。

冯山当时看见这东西从胡蓬的身上掉下来,还以为是纯银的,好歹也能值几个钱,就顺手捡起来揣进了怀中,他没想到弹丸竟然中空,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也十分诧异,不由瞪大了眼睛。

白亦陵将纸条拿出来,轻轻展开。

上面的笔迹张扬潦草,只写了三个字——“向上看”。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怪异的气氛悄悄弥散开来。看到这三个字的一瞬间,白亦陵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像上方一看,正好对上一双充满着诡谲和笑意的眼睛。

一个人,就靠着岩石借力,趴伏在山洞的顶部,已经不知道静静地待在那里看了他们多久。

胡蓬!

冯山本来是跟着白亦陵的动作向上看,结果冷不丁看见头顶有张人脸在笑,他由于受惊过度,白眼一翻,竟然无声无息地就瘫软在地,晕了过去,山洞中的烛火噗地一声灭了,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当中。

在一片黑暗里,又仿佛隐藏了重重的危险和诡谲,周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白亦陵却猛地意识到什么,忽然翻身卧倒在地,迅速举刀上架,一股大力向他当头斩下,刀剑相交之声伴随着金属撞击下来的火花一闪而逝。

白亦陵挡下了对方锋锐无匹的一刀,立刻脊背用力,向后划出去,百忙之中反手一摸,没找到狐狸,他高声道:“陆屿,你没事吧!”

他问完这句话,就等于已经在黑暗当中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胡蓬的刀应声而至,白亦陵从一开始的惊吓当中回过神来,手腕一抖,变招反击,两人在黑暗中交起手来。

此刻目不能视物,缺少了视觉的支撑,比拼的就唯有一个“快”字,谁的招式快,谁就占得先机,白亦陵跟胡蓬学到的东西不多,但最起码这个时候,两人都想到了一处,因此一出手都是瞬息万变。

黑暗之中唯闻兵器相交之声叮叮不绝于耳,如冰雹乱落,如万马奔腾,又如战鼓齐擂,繁音密点,夺人心魂,刀对刀,分毫不让。

不到片刻的功夫,两人已经交换了十多招,白亦陵汗流浃背,一共退了三步。

比起对方,他的年纪到底还是太小了,更何况这个胡蓬根本就不按常理,横劈直砍就像是疯子一样,偏偏力大招快,生生把他压下去了一头。

胡蓬阴恻恻地笑了一声,说道:“哟,长大了。”

这是时隔多年之后,白亦陵再次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熟悉的腔调和声音,骤然勾起了内心深藏着的恐惧,他手一软,长刀已经被挑飞,呛啷一声落到了地上。

胡蓬哈哈大笑,欺身向前,刀尖要去挑白亦陵的下巴,然后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在黑暗当中感到了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意,直逼自己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胡蓬凭着本能猛地向后一闪,锋刃正贴着他前襟划过,胸前的皮肉绽开,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冯山虽然会武功,但是跟他和白亦陵比起来根本就没法看,胡蓬在山洞里隐藏了半天,根本就没想到这里面还能有什么别人,更能使出如此迅捷精妙的招数,饶是他反应极快,还是受伤了,森寒之意几乎要由伤口渗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