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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127)+番外

他以前也就是做梦的时候才敢想想。

陆屿喜欢白亦陵,这无可置疑,可是在他喜欢上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清楚对方心有所属,而且中意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后来白亦陵虽然看上去早已跟陆启决裂,不相往来,但他幼时经历坎坷,性格刚强坚韧,这些被陆屿了解的越深,也就越心疼。心中的怜惜多了,更是半点勉强他、让他不快的事情都不愿意做。

一方面心中渴望占有,一方面珍惜无比不敢冒犯,两种矛盾在心里交织,终究还是心疼站了上风。此时此刻陆屿手足无措,生怕白亦陵生了自己的气,再也不愿意同自己往来。

他一直沉默,白亦陵有点受不了了,他现在有点摸不准陆屿是怎么个意思,毕竟要算起来,这亲人还是自己主动凑过去的……陆屿到底是不是怕他被抓走,配合他,才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说起来那还是自己把他给坑了?

白亦陵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讲不通,但不管怎么说,他这边总得先把话跟陆屿解释清楚,于是将脑袋上扣着的兜帽掀下来,冲陆屿说道:“我,那个……我刚才不是真的想对你……怎么样,我就是想装一下。”

我就是想装一下……就是想装一下……想装一下……装一下……下……

虽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失妥当,但亲耳听见白亦陵这样说,陆屿还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下完了,他闯祸了。

陆屿搜肠刮肚,也在试图解释:“我、我、我本来也是想配合你,可是前几天眉初给了我一种药,我喝完之后脑子有些不清楚……”

他本来恳切地看着白亦陵,想把话说清楚,可是当见到对方散落下来的乌黑长发、如同美玉般的洁白面颊,在加上……那稍微有些红肿的双唇,陆屿就说不下去了,狼狈地移开目光,以防自己做出更多的错事。

嘴唇上还存留着柔软的触感,那种温热而潮湿的感觉久久不散,搅起心中悸动波澜,让他觉得意犹未尽。亲吻的时候,觉得仿佛亲了好长时间,仿佛周围的一切人一切背景都已经湮灭消失,又仿佛只有浅尝辄止的短短一瞬,还想要更多更久。

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药水或许真的起到一点推波助澜的效果,但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自己的内心。明明喜欢对方喜欢的要死,天天看着他,却不敢碰也不敢说,理智时刻都在断线的边缘,一旦不再成为束缚,自然无法克制这种冲动。

白亦陵干巴巴地说:“哦,原来是因为药啊。”

陆屿道:“啊……也不是因为药……是因为我……不对,是啊是药啊,都怪眉初那个臭丫头,拿来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喝……”

他乱七八糟地说了一气,接触到白亦陵无语的目光,终于忍不住,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陆屿沮丧地低下头,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对不起,我的错。”

白亦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一本正经地回答“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亲的”。

但他就是故意的呀!

或者说“没关系,其实是我先凑过去亲你的”。

这话感觉好奇怪。

白亦陵:“……”

完了,丢死人了。

陆屿看见白亦陵的表情,心中更是懊恼不已,站在这里尴尬万分,走又是舍不得走的。他心想,我要不还是变成狐狸吧,变成狐狸让他开心开心,说不定就把这些蠢事都给忘记了,阿弥陀佛。

可怜他一只狐狸,居然丢脸丢到连念佛都学会了,眉初的药水还残存着一点效果,陆屿心念一动,立即达成,俊俏的年轻皇子在白亦陵的注视下,转眼间变成了一只体型娇小的……秃毛狐狸。

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既然变了,干脆就敏捷地一爪子踩上床沿,凑到白亦陵身边,用小脑袋亲热地去蹭白亦陵的手。

白亦陵心中震惊无以言表,宛如一群疯狗山呼海啸跑过脑海,他暂时把尴尬放到了脑后,捏住陆屿光溜溜的小身体,震惊说道:“你怎么了?!”

凉风习习吹开窗子,拂过赤条条的秃毛狐,分外凉爽。

陆屿:“……”

他一头把脑袋扎进了被子里。

——他的皮毛,其实也就是白亦陵目前正披在肩头上的那件披风。陆屿变身之前没有把披风穿回来,小狐狸当然也就不会长毛。这下可好,非但没有把萌卖出去,可爱的形象也已经毁于一旦。

是可爱的毛茸茸的小狐狸!

不是脱毛待煮的肉猪!

要不到亲亲也可以被摸摸!

不能忍这种形象被看光光啊啊啊!

什么破药水,坑死个狐!

【我们的口号是:团团圆圆一家亲,社会主义兄弟情!】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此隐藏支线当中“兄弟情”任务执行目标——与贴心忠犬狐进行一次亲密地感情升华。ヾ(°°)】

【奖励:角色地位晋级小推手一个,触发之后可投入使用。】

【您的“贴心忠犬狐”配合您完成任务,增加“暖身毛毛狐”徽章一枚!^_-)≡★ 】

几天不见的系统欢天喜地地宣布着任务成果,其间还伴随着喜气洋洋的BGM,锣鼓喧天的声音仿佛哪家的傻小子要成亲一样。

白亦陵听到“暖身毛毛狐”的时候,不由颇为一言难尽地看了光溜溜的陆屿一眼,他的头埋在被子里,两只后爪露在外面,还在不停地抖动。幸亏他听不见系统提示,总感觉这个徽章的名字仿佛一种赤裸裸的讽刺啊。

——怎么琢磨都应该是“二傻裸体狐”这个称号更加贴切一点。白亦陵默默地想。

经过一番曲折,白亦陵将斗篷还给了陆屿,陆屿却也没有心情再维持狐形,以期能够及早忘记自己方才愚蠢的模样。

白亦陵重新把头发梳起来,两个人各自都恢复了一些体面,面对面地在桌前坐下,对望一眼,同时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

白亦陵率先问道:“这么晚了,你刚才怎么会独自在那边的树下坐着?”

陆屿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借口,只好说了实话:“我是……去找你的。”

白亦陵惊讶道:“找我?”

陆屿逐渐找回了自己的思路,说道:“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些关于你目前在查这件案子的信息,想告诉你。但是过来之后才想到天已经晚了,怕打搅你安睡,本想着要回去,没想到咱们竟然碰上了……你呢,你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会被那帮人追着跑。”

其实他的话半真半假,陆屿确实有了不少猜疑,只不过因为事关白亦陵,他又没有完全证实,因此暂时没有说出来扰乱对方心绪的打算。

他是从暗卫所出来之后,眼前总是闪现那一幕幕场景,接连几天都睡不着觉,实在想见白亦陵,又担心惊扰他,就干脆跑到对方家门附近坐一会,也算是个念想。

这番痴心他却是不好说出来,白亦陵也没有追问,跟陆屿讲了自己方才听到的一些有关于胡蓬的事情。

陆屿认真地听完了他的话,沉吟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能对上了。”

白亦陵道:“怎么说?”

陆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扣几下,抬眼看着他:“胡蓬就是策布坦,是这次案件当中的凶手,也是当年那个指挥野狼将盛家小儿子带走的人——你不是一直怀疑盛家的孩子没有死吗?”

他从怀里拿出来两本册子,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你看看这个。我这几天想办法调查了一下当年兵乱时候的相关记录,但是因为情况太过混乱紧急,具体准确的记载几乎没有,唯独吴翰林的两首诗和张太傅的一篇家信当中,能看出几丝端倪。”

白亦陵将册子翻开,只见带有“狼”的记载都已经被朱砂勾出,上边有两句诗,分别写的是“野火照狼山,我独命流离”、“一人高踞前,众狼奇衡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