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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119)+番外

傅敏冷眼看着琥珀哀声求恳,毫不动容。她把人交代给这家照顾,这么多年来都好好的,怎么会这丫头要嫁人的时候就出了事?肯定是她从中捣鬼。

要不是因为白亦陵害得自己手上现在根本就无人可用,她连杀了面前贱婢的心都有!还想要东西?呸!

傅敏笑了笑,拢拢肩上的披帛,慢悠悠地说道:“你言重了,凭你的姿色,死不了的。明早就出去吧。”

她说完之后,带着十足的恶意欣赏面前女子脸上的震惊之色,将这个可怜虫一样的女人随意摆弄,看着她惊恐不安的神情,让傅敏仿佛感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怨气都得到了纾解。

于是,她就带着这种只能在小人物身上得到的、悲哀的得意,款款走了出去。

琥珀心里慌乱极了,跪在地上哭了一会,又觉得还是非得让傅敏改变主意不可,想想无家可归的悲惨未来,她一咬牙,从屋子里面追了出去,打算再哀求傅敏一番。可是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傅敏的影子了。

琥珀想到如果从这里就近穿过旁边的一条小巷,正好可以抄近路赶到前面那家首饰铺的门口截住傅敏,于是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首饰铺的前面,眉初正不耐烦地跺着脚乱骂,借公差压迫臭男人:“快找!找仔细些!少了一粒珠子,老娘把你们剁碎了喂狼崽子!”

越走越远的常彦博小声嘀咕道:“刚才还是‘本小姐’,又装漏了。”

正在这时,白亦陵一下子从树上站起来,低声道:“有人来了!”

一道黑影匆匆冲向眉初,白亦陵负责远方策应,没动,看似平静的周围一连窜出来好几道身影,连同猛然回身的常彦博和闫洋,风一般向着那个突然闯入的疑似凶手冲了过去。

白亦陵眉头紧皱,双眼紧紧盯着那个方向,突然一拳捶到了身边的树干上,神情懊恼。

盛知也从他身边站了起来,已忍不住出声道:“完蛋,怎么不会武功?抓错人了!”

这时,白亦陵却抓住盛知的肩膀,猝然说道:“不,后面还有一个!”

他攀住树枝向下跳去,就地一个打滚起身,向着眉初他们那个方向急掠而去,同时大吼道:“二层包抄!”

像是冲着白亦陵的命令挑衅一般,远处遥遥响起了一声狼嘶。

从眉初的轿子出现开始,大家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整件事情赶得太寸,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琥珀却在这个当口步伐慌乱地跑了出来,顿时触动了这个埋伏圈。

真正的凶手却晚她一步,眼看前方有变,立刻换了一个方向狂奔。

北巡检司在附近布下的包围圈一共有三层,白亦陵下令“二层包抄”之后,又是十余条人影倏忽跃出,向着奔逃的凶手冲了过去。

白亦陵随后赶到,正好遇上琥珀在人群中撞的东倒西歪,看上去十分可怜,他伸手扶了这个姑娘一把,匆匆说一句:“你先躲到路边。”跟着身形一晃,随后追缉而去。

琥珀没有看见他的脸,但闻说话的声音利落温柔,猛一抬头,白亦陵的背影已经没入到了夜色当中。她知道自己闯了祸,仓惶四顾,又不见傅敏的马车,只能满心绝望地靠着大树坐下来,蜷成一团,等待着未知的处理。

刚才白亦陵从树上跳下去追人的时候,盛知本想随后追上,但见前头已经有了不少人,他转念一想,干脆从树上纵至一处屋脊上,在一片民居的房顶上疾掠而过。

他站的高,看的更加清楚,远远见到最前面逃跑的那个人穿了身灰布衣裳,个子高大,行动却颇为迅速,手中也同样拿着一柄刀。有两名侍卫已经追上了他,同时抽刀当头砍下,灰衣人却只是出了一招,两名侍卫就同时见血。

白亦陵高喝:“后退!”

在这种危急情况之下,黑衣人竟然还不依不饶,一招伤敌之后,横刀一旋,刀尖眼看就要割过两人咽喉。

盛知手上没带兵器,在屋顶上看见这一幕,急中生智,弯腰捡起两块瓦片,飞镖一样冲着对方扔了过去,又被那灰衣人横刀挡开,就是这样一耽搁,白亦陵也已经看见了这一幕。

他要过去近身阻止已经来不及,手疾眼快,将路旁插在一座酒家门口的大旗猛力提起,振臂翻转手中旗杆,一招斗转参横,将其像长枪一样前刺而出,罡风袭面,正好以毫厘之距架住刀尖。

刀锋与旗杆相交,不知道对方感觉如何,白亦陵却猛然感到一股巨力传上手腕,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连兵器都握不住了。

这种感觉几年未曾出现过,这人实在是个武功好手。

对方大概也意识到他的厉害,交换一招之后撤刀就走,白亦陵将旗杆往地上一顿,借势起身凌空一翻,落地时双手握住旗杆横扫,势如风雷,再次拖慢了对方逃跑的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样的交锋当中,他却好像隐约听见对方轻轻笑了一声。

白亦陵的心随着这一声轻笑提起,那种莫名熟悉却又捕捉不到的感觉再次袭来,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周围忽然狼鸣四起,几头大灰狼窜出来,冲进了侍卫们当中,带起一片混乱。

盛知一个前翻从屋脊上跳下来,负手闪到白亦陵和灰衣人中间,手疾眼快地将白亦陵腰间佩刀抽出,刀锋在月光之下拖出一道闪亮的银芒,同灰衣人的兵器一交,同时用肩膀将白亦陵撞到身后,使得他免于因为刚才的片刻失神而受伤。

“当心点!”

白亦陵被盛知撞开两步,本来要继续动手,旗杆在手中一转,却是苦笑:“怎么又有人来了。”

迎面来的,是一辆马车,周围环簇着几个侍卫。

白亦陵说话的同时,已经迅速向着马车的方向赶去,以防灰衣人狗急跳墙,抓捕人质,恰好灰衣人跟他想到了一处去,纵身跃起,去势汹汹,也不管不顾地合身扑向马车。

眼下傅敏不知所踪,始作俑者琥珀战战兢兢缩在路边,后方的侍卫们与灰狼纠缠,前头又来了这辆马车,简直混乱不堪。

盛知看见马车之后,也实在郁卒到了极处,一同扑上去阻拦灰衣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和白亦陵刚才颇为相似的苦笑——

“那是我们府上的马车啊!”

白亦陵险些一头撞在马车上,盛知一边挥刀,一边大喊:“娘、小妹!外面有刺客还有大灰狼,你们小心啊!”

镇国公府的侍卫们稀里糊涂地加入了战局,拉马车的马却被此起彼伏的狼叫声吓得人立而起,狂奔乱走,马车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跟着一斜,彻底向旁边翻了过去。

里面传来女子的惊叫声。

别说这里面是盛知的母亲和妹妹,就算是毫无关系的路人被牵连进来,白亦陵也不能袖手旁观,他用力地抵住马车,但还是车帘子翻了起来,一个女子从里面跌下,白亦陵接住她,肩膀上已经不小心挨了一刀。

盛知连忙护住他,疾声道:“娘,救命啊!”

白亦陵:“……”

马车里飞出一抹寒光,精准地扎向灰衣人露在外面的一只右眼,盛知趁着对方躲闪的功夫,一刀下去,在他的胸口横拖而过。

同时,刚刚那道寒光也将他脸上的面巾划出了一道口子。

灰衣人骤然负伤,仓惶后退,喉咙里发出狼的叫声,群狼不顾一切地向着马车的方向包抄而至,两匹骏马乱踢乱跳,他趁机脱逃。

马车中又出来一名女子,袍袖一抖,干脆利落地削断了拴马的缰绳,拉车的马直冲了出去,很快跑的不知所踪。

女子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弹了盛知的脑门一下,嗔道:“小废物。”

盛知捂住额头:“娘,在外面呢,给我留点面子。走,去看看妹妹。”

失去指挥的狼群闻到血腥味之后更加疯狂,外围第三层包围圈的侍卫们纷纷放箭,而从另外一个方向,也同样有箭矢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