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就在镇上，和我一起开纹身铺。”
阿美说到这里，再次停顿了，眼中祥和，仿佛回到了那段时光中。
爸爸……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阿伯利卡吧？
他是有能力的人，又会做人，这种情况下，升职顺利的话，搞不好很快就会被分到异能者管理方面的工作？
林渊静静地想着。
然后，聪明如他，晋升迅速如他，很快发现了山海镇的秘密？
“没错。”阿美平淡道。
“他很快回到了山海镇。”
“梦想中工作的顶点居然就在自己从小生活的小镇，他一开始吓了一跳，然后就开始调查。”
“他没有办法接受看着自己长大的和善长辈都是罪犯这件事，他开始调查每一个人的过去，试图为他们洗罪，然后，他更加无法接受的事情大概就是能力者超过临界点也会被关押进入监狱这件事。”
“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最后，他带着你妈跑了，从此自己也成了罪犯。”原本应该最关键的一段往事，阿美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大概，是她实在不想说吧。
沉默，林渊只问了她一个问题：“那我呢？我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呢？”
“是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你爸忽然出现，带了一个襁褓回来，然后那襁褓里的孩子就是你。”
林渊：……
两个人都跑了，事后却又把他带回来交给外婆，为什么不亲自抚养他？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连外婆也不知道了。
“谢谢您抚养我长大。”末了，林渊坐在座位上，沉声对外婆道：“对我来说，您是最好的长辈了。”
“不用谢，你很好养，而且自从你五岁之后，基本上都是你在养我了。”阿美拿出了一支烟：“而且，你也是最好养的小孩子。”
小小的孩子，五岁就开始学会买鱼买菜，然后站在板凳上给她煮鱼汤。
那一天烧焦的鱼，真的很美味。
阿美眯着眼，掏出了打火机，然后——
“外婆，这里禁止吸烟。”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先是拿走了打火机，然后又从她嘴上拿走了烟。
下一秒，下课铃声响了，将香烟和打火机放在课本中合起来，林渊径直跟着其他人一起向外走去。
林外婆：……
是了，还从五岁开始就管她。
抓了抓头，阿美长长的舒了口气。
长久以来一直藏在心里的事终于说了出来，她说过两次，和第一个孩子说的时候，那个孩子最终犯下大错离开，如今是第二次。
显然，林渊和他父亲的性格并不相同。
第二百五十八章 孤岛般的星球
这个世界和我们眼中看到的不太一样。
即使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 这个世界还是有更多无法被人察觉的谜题存在。
“既然存在我们这个世界, 那么肯定有其他的世界存在。用世界称呼可能狭小了一些, 业内习惯用‘界’来称呼它们。”一边和深白打着电动，王局长一边对两人道。
“哦哦哦~我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有地球人这个概念，那肯定有外星人啊！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不过找到外星人是早晚的事！”深白立刻在旁边眼睛亮闪闪地接茬道。
林渊：……你是多喜欢外星人啊。
倒是王局长没有否认他：“如果把外星球也想象成一个界的话, 倒也很好理解，某些程度上，那些稀奇古怪的魔物看起来也挺像外星人的不是？”
“啊~你死了。”王局长说着, 提醒深白道。
深白赶紧转过头，一看：果然, 电视屏幕上深白操纵的角色已经game over了←就在他星星眼转头盯着王局长的时候。
深白：王局长果然老奸巨猾！
不过——
“王爷爷, 咱们这个界也有这么多魔物魔兽, 你说是不是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有别的界的魔物魔兽过来咱们这个界了？还是说只要是一个界就能滋生暗物质, 暗物质变成魔物和魔兽, 久而久之，人类也会被同化？”
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深白把自己想了很久的问题问出来了。
“好问题。”眼睛仍然直直盯着电视屏幕上的角色, 手上的操作速度也没有降速, 王局长口中回答深白道：“从发现自己是异能者开始，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后面活了多少年, 就思考了多少年这个问题。”
“思考到现在，我对这个问题的解答是……”
“应该是两者都有。”
“地球上本身就在不断产生着超出这个界能量范畴的新物质，新物质形成新物种，然后不断进化、进化……”
“不过这个过程显然会非常漫长，加速这个进化过程的就是另一个界的魔物和魔兽。”
“从很久很久以前，这个界就有异界魔物魔兽降临的记录，在各种神话传说里，在人们口中流传的各种故事里，甚至是某些大家族的记载中。”
王局长停顿了一下。
“那些其他界的大魔物和大魔兽偶尔因缘巧合来到了这个界，每来一名，就会对本界的暗物质进化史造成一定影响。”
“他们是怎么来的呢？”深白追问道：“我知道，既然咱们这边的人能从这边到那边，同理，那边的人也可以过来，不过我觉得这应该有某种法则吧？”
即使在阿伯利卡那场疯狂的“狂欢”中，深白表面上也成了“狂欢”中的一份子，然而内心始终有一个他在冷眼旁观，仔细的观察着那些魔兽的形貌，仔细的观察着那些魔兽消失时候的情况。
他发现只有小部分魔兽在那个界消失之后留了下来，然后就是被杀死的留了下来，被捕捉的魔兽有相当部分在那个界消失之后化成了黑雾，其余的魔兽也是。
就好像……当场被撕碎了一样？！
没有人动手，同时化成了黑粉，就好像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击成了粉末，那种“东西”，深白想到了“空间法则”。
作为一个喜欢阅读的人，他的阅读范围非常广，有大部头、旁人看不懂的专业性理论书籍，还有各种纯凭想象力的科幻书籍，这让他既不缺乏想象力，又不缺乏理论支持。
用力按下最后一个按钮，看着电视屏幕上的小人儿终于冲破了最后一关，屏幕上提示“恭喜过关”的字样，王局长终于回过头来，看着深白，他嘴角微微一抬：
“又是一个好问题。”
“正如我们这边的人只有当能量积攒到一定程度才能抵达下一个界一样，另一个界的人也不是平白就能过来的。”
“他们必须将自身的能量降低到一定程度才能过来。”
“我把这个理解为一种界与界之间的天然保护措施，不会让能量弱小的人平白跑到一个强大的界被撕成粉末，也不会让一个强大的人来到弱小的界鱼肉这个界的土著。”
“所以很多异界的人是将自己分裂后过来的？”深白削了一个水果，一切两半，一半递给王局长，一半递给旁边的林渊。
“没错。”“嘎吱”咬了一口苹果，王局长赞道：“这是新移民到这里的魔物种的水果吗？好吃。”
果然是王局长，一口就吃出来了，亏得深白把皮都削了，手中的果子看起来和苹果几乎没两样。
“嗯，这边的庄稼已经收了两季了，风调雨顺，他们的生活还不错。”深白回答他道。
“有能力并不代表会滥用能力，绝大多数的魔物魔兽还是很安分守己的，他们所求的也无非是可以平安的度过一生，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更强大一点更好。”
王局长道。
“可是，当这个能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必须有人干涉了，称呼为干涉可能不太恰当，更像是一种监控。”
“这个世界的暗物质总量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一千倍了。”王局长忽然说。
“！？”完全没想到王局长会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深白和林渊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