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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异典(122)

被锁住了?

不过没有等到他重新验证一下,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阿渊早上好。”隔着一层雾气,他听到深白爽朗的问候声。

深白的身上有这里沐浴露的味道,他的问候中有牙膏的香气,他这是洗漱过了?

“怎么回事?”林渊问他。

“啊~那个我刚刚起床说要泡个澡,结果泡着泡着就睡着了,偏偏淋浴的水龙头忘了关,结果就成这样子了。”深白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无异,就是爽朗的有些过头:“不要紧的,我已经打开房间的换气系统了,也把干燥系统调高到了最高级别,一会儿就会好了。”

如他所说,这里的换气系统和干燥系统着实很给力,深白说这话的功夫,隔在两人中间的雾气渐渐散了,深白的脸明晰的出现在林渊面前,与此同时,脚下的水珠也慢慢被烘干,室内的空气再次变得宜人起来。

“你没事吧?”林渊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将手上的水珠按在身上弄干,他探过去摸了摸深白的额头。

“哎?我没事啦~虽然泡澡时间长了点,不过我身体挺好的,一般挺少感冒发烧的……”扭捏着一张小脸,深白非但没有躲避林渊的碰触,相反,他还在林渊的手掌心里蹭了蹭。

最后还是林渊受不了的将手移开了。

他始终觉得今天早上的深白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不过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阿渊,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平时这个时候你早醒了,现在可都八点半了呢……该不会是你不舒服吧?”“恶人”先告状,反倒是深白先把“不对劲”这个词儿扣在林渊头上了。

学着林渊的样子,他还摸了摸林渊的额头。

“温度似乎挺正常,阿渊你其他地方不舒服吗?”深白一脸无辜的看向林渊。

林渊这时候也注意到时间了,自己怎么会睡到这个时候?他也很意外,顺着深白的问题想了想,试着动了动身体,林渊皱了皱眉头:

“身体很好,就是觉得精神很疲惫,奇怪——”

确切的说,是身体状况特别好,大概是他像深白这个年龄时才能感受到的好,与之相反的就是疲惫的精神,现在只要给他一个枕头,他大概可以立刻重新睡回去。

天知道他可是从来不睡回笼觉的人。

“是不是昨天那副画的缘故?我今天醒得特别早,也是觉得累,这才打算泡个澡松快松快,结果一进去没多久就睡着了。”深白道。

现在再听他这个说法,可信度就高很多了,别说一向爱睡懒觉的深白了,就是林渊,现在让他泡澡的话,他肯定能在浴缸里睡着!

“糟糕,那条人鱼的拍卖不是六点半开始吗?”虽说这种“彩蛋”拍卖不用去拍卖会现场,可以躲在房间里使用船上的内网参加,可是拍卖流程可是和正常的拍卖会一模一样,要和人竞拍的!

林渊没有设闹钟,因为他有把握自己在六点准时醒来,如今居然一觉睡到了八点半,这可——

“没关系,我那时候醒了,参加了拍卖会,成功把那条人鱼拍下来了。”深白便笑着安抚他:“我是拍完才不小心睡着的。”

“你过来看~”深白说着,朝林渊招招手。

在深白的带领下,林渊走到了客厅中,昨天那副画上盖着画布,像昨天一样静静摆放在沙发上,看起来没有一丝变化。

房间里的摆设也没有任何变化——林渊立刻确认了一个遍。

然后深白就对他挤挤眼睛,示意他朝窗外看——

林渊这才发现此时此刻在船外游泳的竟然是那条人鱼!

离远了看看起来就像他在船外的海域游来游去,离近了看才知道原来外面不知何时多了个笼子,透明的,那条人鱼就被关在里面。

同样在里面的还有鱼干儿和梨花儿。

呃……水里有只猫果然怪怪的——不管看几次,林渊始终会这么想,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鱼干儿身上:

仍然是那条褐色的拇指大小的鱼苗儿,瞪着一双鱼眼,看起来不知是死是活……

“还是原来的大小,它似乎完全不长个儿的。”不知道为什么,林渊忽然脱口而出。

鱼干儿就在水中翻了个肚皮,彻底“翻车”了。

倒是深白,一如既往的“溺爱”鱼干儿,他一把捂住了林渊的嘴:

“哎呀~怎么没长?鱼干儿比原来大了一点点啊~你觉得没长只是平时看的不够仔细!”

林渊:……

看着放开自己又去哄鱼干儿的深白,林渊只能对着梨花儿的猫脸皱了皱眉,然后视线盯上了外面那条人鱼。

那条人鱼现在却没有看他,而是盯着正在哄鱼干儿的深白,好像思考着什么……

至此,船上他们知道的拍卖会,他们全部参加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船上组织的一些交际活动,两个人都没兴趣参加,决定在房间复习功课的林渊连一页书都没看完,破天荒的睡着了。

不过这样也好,等到他重新醒过来的时候,也到了下船的时候了,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鱼干儿:爸爸,看我尾巴

鱼干儿:尾巴没了,别看我。

第一百零五章 好人的做法

拍下来的美人鱼被深白放到自家高层公寓的游泳池里了←反正深白平时也不爱运动, 游泳池基本上都是空闲的;

拍下来的那副画则被他挂在了客厅中, 没有盖盖布, 就那么正大光明的挂着。

林渊着急火燎复习功课的时候,他还把那张画的完整画面小心翼翼用毛刷子清理出来了, 然后,在画的左下角看到了另一个签名←这应该是里面这幅画的创作者。

“是一个叫托马的人,没有听说过这个画家, 可能只是业余爱好者,又或者是不出名的画家吧。”深白这样对林渊说。

“我有一个猜想:外面这幅画是为了掩盖里面这幅画的存在而创作的。”一边凝视着刚刚挂好的画,深白一边继续分析着。

“这幅画一开始的恶意一定更强。”

“就像一个黑洞, 散发着无边无际的‘恶’,那个时候, 别说看到它的普通人了, 恐怕就连和它待在一个房间里, 甚至一片土地上,大概……都会被吞噬吧?”

深白歪了歪头:

“直到某一天, 那个名叫瑾的人注意到了这幅画, 然后用颜料在原本的画面上又覆盖了一层新画上去。”

“那副画的绝大部分恶意于是便被封印了。”

“嗯~封印这个词,用在这里挺合适呢~”深白摸了摸下巴, 走了一下神, 然后很快继续原本的话题:

“搞不好当时是完全封印也说不定, 只不过时间久了,原本的颜料有部分脱落的缘故,原本的封印不太牢固了。”

“发现了这样的画直接将画覆盖上, 某种程度上那个名叫瑾的人——”

“那是个好人。”

深白总结道。

林渊却皱了皱眉头:“也不一定吧?如果能把恶意封印的话,那他应该也可以直接将画毁掉吧?”

“只是封印,并不毁掉这幅画,那个人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深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画。

如今在他面前的是那副去掉“封印”的原画。

那股恶意在上面还有留存,只不过完全无法对现在的深白产生任何影响了。

他的思路已经顺着林渊刚刚那句话往下走了。

他现在面前是那副原画,他是站在画前感受到这幅画中恶意的人。

三百多年前,那个名叫瑾的人大概也曾和他一样站在这里欣赏过这幅画。

多年以前,多年之后,同一幅画,不同的两个人,

隔着空间与时间,他们的身影和思绪慢慢重合了……

阿渊说得对,大概是只有“真正的好人”才能明白“真正的好人”会怎么做吧?如果是阿渊那样真正正直的好人,有能力封印这幅画的时候,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毁掉这幅画,毕竟只有这样,这幅画才不会波及到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