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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53)+番外

“这……”杨太夫人愣住,不知道程千叶怎么突然就把话题转到新政上来。

程千叶从杨太夫人怀中抬起头,认真看着她:“娘,你想一想,如果汴州败了,我们手上就几乎没有直系军队了。没有了军队,在这些实力雄厚的家臣面前,我说的话还能有什么作用?”

“娘亲,你要明白,要保住汴州,只能实施新政。”

“如今箭在弦上,不实施新政,汴州不保,那我们娘两,就真的成为这些世家贵族的傀儡,再无立足之地。”

“我儿言之有理。”

“娘亲,你一定要支持我,支持我的新政。”

“好!”杨太夫人站起身来,“明日,我就去找你舅舅,和他分说清楚厉害关系,一定让我们杨家,站在我儿身后。”

……

程千叶牵着墨桥生,走在回寝殿的路上。

墨桥生行动不便,一步一顿,走得很慢。

“受伤了?严重吗?宣御医来给你看看?”程千叶回首问道。

墨桥生伸手扶了一下墙壁,“不妨事,方才挣脱之时,人群中有一位认穴的高手,数次击中的我肩井穴。使得我手脚麻木,行动一时不便。片刻便能恢复如初,主人不必为我劳心。”

“那坐一会。”程千叶引着他坐在回廊的栏杆上。

“哪里疼,我给你揉一揉。”她牵起墨桥生的胳膊,轻轻揉着他的手臂。

“有没有好一点?”

墨桥生愣愣的看着她。

“怎么这样看我。”程千叶伸手掠了一下他的额发,笑着说,“今天吓了一大跳,幸好你没有出事。”

在她的视线中,墨桥生身上那漂亮的蔚蓝色,从底部开始,出现一层层的樱粉色,辗转数息,又变幻成了一片明艳的桃红色。宛如春季里盛开的桃花一般,风姿卓卓迎风绽放,在蓝天之中,清晰而明媚,不再是那含糊不清的红。

墨桥生别过脸去,举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眶,莹透的水滴,从他的指缝间流淌下来。

程千叶呆立在他面前,眼睁睁看着他这一言不发的告白。和他那因为明白了自己内心所流下的泪水。

她突然就伸出手,掰开墨桥生那只遮住双目的手掌。

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

墨桥生紧闭着眼,鼻尖泛红,眼睫颤动,晶莹的泪珠正顺着眼角不停地滚落下去。

程千叶凝视手中这轻轻颤抖的脑袋,突然就不想再忍了,她抬高手中的下颚,俯下身去,吻上了那双紧抿着的薄唇。

一个柔软湿润之物,突然触及了墨桥生的唇。

他的脑袋轰地一声炸裂开来,世界登时一片空白。

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然而那人还不肯放过他,一条游鱼般的丁香小舌,分开他的双唇,闯入他的世界中来。

墨桥生全身战栗起来,任由那人翻转他的天地,搅动他的神魂。

随着那人的肆意掠夺,他完全失去了自我,只能在一片欢愉的深渊中,跟着那紧紧纠缠之唇舌上下沉浮。

“哎呀。”一声女子的轻呼打断了他们。

程千叶微喘着气,停止了这个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吻。

她露出不悦的神情,回头看那个没有眼色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继续。”姚天香一手捂着眼睛,毫无诚意地说。

程千叶不得不放开墨桥生,没好气的道:“什么事?快说!”

“我真的是不得不打断你们。”姚天香严肃起来,

“张馥到处找你,汴州告急,没藏裴真的大军已经兵临汴州城下了。”

………

程千叶一行人离去之后,那条回廊的尽头悄悄闪出两个打扫庭院的宫娥。

“看……看到了没?”

“看到了,看到了。”另一个拼命点头,“扶着墙,路都走不稳了,主公还不肯放过呢,把人都欺负得哭了。”

“真是可怜。”

“就是,太可怜了。”

第45章

程千叶召开了以张馥,贺兰贞和自己为中心的小型军事会议。

会议的气氛很凝重。

程千叶开口问贺兰贞:“怎么样?新军可以上阵了吗?”

贺兰贞捶了一下桌子:“不行也得行,难道看着老俞他们死吗?”

“没藏裴真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快,五万大军,加上嵬名山的部队,我怕肖司寇、俞将军他们支撑不了几日。”张馥没有了往日的恬淡,紧皱双眉。

“如今新军匆忙初建,不论是经验,士气都还十分不足。我担心……”

张馥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

临时用奴隶和新兵拼凑的部队,只匆忙训练了短短时日,去对抗犬戎这个样一个出了名的能征善战的军队,胜负真的很难预料。

“这样。”程千叶下了最后决定,“我随贺兰将军一起出发,张馥你留在绛城负责军需粮草后勤之事。”

列席的数位将军纷纷起身劝阻,

“主公不可。”

“主公千金之躯,坐不垂堂,岂可亲入险境!”

由此也可看出,他们对这次战役都没有很大的把握。

贺兰贞抱拳道:“主公,你是我们大晋的希望,不可以身涉险。主公放心,我贺兰贞此役誓竭尽全力,若不能胜,提头来见。”

“就是放心你,我才要和你一起去。”程千叶起身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意已决,你若是对自己有信心,就不要阻止。”

张馥沉吟片刻,支持了程千叶的决策:“主公亲自出征,对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确实是一种鼓舞。至少,有主公同行,那些奴隶会知道自己不是被送去送死的,在新政的鼓舞下,也许真的能激发出意料之外的战斗力。只是国内……”

“国内就只能依靠张公你一人了。”程千叶冲着张馥一抱拳,她知道后方这些事情,有时候比前线冲锋陷阵还更为复杂,若不是有张馥在,她还真的无人可以交托。

“以我这个主君的威望,即使留在国内也没什么用。反而我去了前线,我母亲和杨氏一族才会不得不尽全力支持我们。”程千叶看着张馥,“我母亲杨姬,是一个优柔寡断,耳根子很软的人,张兄你一定要时时留意她,让她坚定的站在我们这一边。”

张馥没有说话,他低头行礼,把这个繁复而艰难的担子一肩挑下了。

大军开拔之前,杨太夫人紧拽着程千叶的手,哭红了双眼。

“母亲不必伤心,孩儿建功立业,只在此时。我是父亲的血脉,我必能承吾父之志,扬父王之威,开拓我大晋盛世。”

“可……可是。”杨太夫人哽咽难言。

程千叶拍拍她的手,侧在她耳边低声问了句,“一直没问母亲,兄长的梓宫葬在何处?我突然失踪,又是如何对外解释?”

杨太夫人抹着泪:“你放心,那时候为了保密,只能匆匆起了个坟冢,无字也无碑。如今除了我,无人知道所在之处。至于你,我不忍说你已死,对外只说千叶……千叶于战乱中失散了。”

“多赖母亲机谨,为我辛苦操持,孩儿才能有如今的局面。此次孩儿出征前线,后方也只能依靠母亲了。”程千叶蹲在地上,握紧杨太夫人的双手,昂头看着她,“孩儿心中放不下母亲,治粟内使张馥是父亲留给我的人,对我素来忠心不二,足以依托。母亲若是遇到烦难之事,皆可询问于他。”

“好,好,我记住了,我儿放心便是。”

程千叶稍稍放下心来,又想起一事,“孩子都是依恋父母的。孩儿如此年纪,尚且舍不得母亲。许妃既然已经诞下麟儿,母亲就留她一命,那孩子已经没了生父,总不能让他再没了生母。”

杨太夫人点点头:“行,就听我儿的。”

安抚好了杨太夫人,程千叶来到姚天香的寝室,姚天香一身戎装,正指挥着下人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