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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48)+番外

程千叶同他并肩而立:“桥生你看,初等的公士,能获得一倾田,一间小宅子。保证基本的生活。越到后面,赏赐越封,但想要获得高级的爵位,也越不容易。”

墨桥生的手指逐一滑过,停顿在最后的彻侯两字上,用力的按住了。

他抿住了嘴。

程千叶读懂了他没有出口的心思。

她在心中轻轻的说:若你有一日,能得这彻侯爵位,我必封你为大将军,同我比肩齐行,横扫一切腐朽不平之事,虎视天下,何其雄载!

……

许妃带着几位侍女,端着一盏燕窝粥,向着程千叶的寝殿走去。

她心中有些忐忑,明知这位不是自己的夫君,只是小姑,但却不得不摆出亲近的样子给外人看。

“夫人你看。”一个侍女在身后轻声言道。

许妃抬眼望去,从她们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在殿门之外廊柱的阴影处,似乎蹲着一个黑色身影。

“是那个人呢,主公的……”另一个侍女悄悄道。

“他是不是哭了?”

“主公越发霸道了,把人都欺负哭了呢。”

“主公这次回来似乎不太一样呢。我看到他也都有些害怕。”

“禁言,不得私下议论夫君之事。”许妃回首低声训斥。

率着众人,来到殿前,恭谨的等着殿前伺候的舍人通传。

程千叶对她很和善,给她赐座,温声询问她的身体情况。

不多时,墨桥生微红着眼眶,跟进殿来,侍立在程千叶身后。

许妃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听说此人是公主的男……男宠,不知公主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我这样过来,会不会惹得公主不高兴。

程千叶笑了一下,她当着众人的面,突然就牵过墨桥生的手,拽到桌面上,收掌握了握。

墨桥生的脸刷地就红了,屋内众人齐齐低下了头。

“爱妃可有什么烦难之事?不妨直言。我若是能做到,必为你尽力。你怀有身孕,需得放宽心怀,不可如此不安。”

眼前这块让她看着就舒服,带着的鹅黄色柔和光芒的温柔女子,不知为何心底充斥着浓黑色的恐惧和不安。

“夫……夫君何出此言。”许妃惶恐的站起身来,“我能为夫君诞下麟儿,乃是我之大幸。”

她拈着帕子的手,轻轻摸了摸那圆鼓鼓的腹部,“只要这孩儿能平安诞生,我再没有什么不安的。”

程千叶搓了搓手指,她一到这个世界便上了战场,混在男人堆中。并不是很理解这些古代后宫妇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但是她也有些不忍看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如此惊惧惶恐。她想了一下,开口道:“这样,你明日便搬到我隔壁的朝吾殿来。安心待产,若是有何事,直接遣人来寻我便是。”

许妃咬着嘴唇,忍了忍眼角噙出的泪,感激的蹲身行了个礼,退出殿外。

第二日,正殿之上,朝臣齐聚。

程千叶当廷提出发兵增援汴州之事。

三公之一的太保魏厮布站了出来,慢斯条理的开口:“陛下临天下,布施德政,民安其生,自以为没生不见兵革,今闻陛下举兵汴州,臣安窃为陛下重之。”

九卿之首的奉常赵籍考附议道:“我大晋去年不登,前年复蝗,民生未复。野庶子民,皆赖陛下德泽救之。今发兵数千里,资衣粮,入汴州,深林丛竹,水道汹涌,未战则疾死者必众也,陛下德配天地,必不忍见甲士无畏伤亡,臣安窃为陛下重之。”

治栗内使韩虔据开口:“如今我大晋方内民心归化,四境安稳,主公高居庙堂之上即可,何必去汴州那列强环伺,兵祸连连之地。白白浪费那许多粮草,依臣之见识,早日把肖司寇招回国内方为上策。”

众人七嘴八舌,说来说去均是反对出兵之意。

人声渐歇之时,突闻一声清冽的冷笑之声响起。

众人一看,却是当初老晋威侯身边的第一幕僚张馥。张馥一振袖:“诸公爱惜自己的羽毛,只知汴州战火连连,列强环视,不愿涉足。难道我们晋国就不是列强环视吗?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主公放弃了汴州,任由犬戎拿下汴州,覆灭李文广。犬戎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张馥一挥袖:“不是南下对付宋卫两国,便是北上直指我们晋国!”

魏厮布拈须道:“张公此言差矣,夫为国家者,立政以礼,怀民以仁,交邻以信。夫如是,则国家安如磐石,虽有强暴之国,尚何足畏哉!”

张馥笑道:“回头犬戎攻到我大晋城下,倒是可请魏太保出城,用这套礼仪德化,来感化他们退兵试试!”

魏厮布气得满面通红,伸手指着张馥:“你……你……”

郎中令贺兰晏之出列抱拳:“张公言之有理,臣以为汴州既为我大晋之国土,便不可白白拱手让人。”

贺兰晏之的姻亲御史大夫申屠釉出列支持自己的亲家。

大殿之上一时争论不休。

总领兵马的太尉吴缅对着王座上一言不发的程千叶行礼道:“主公,便是要出兵增援汴州,如今我晋内除却戍卫边防的必要军士,仓促之间并无可调拨之兵马啊?”

大殿之上一时安静下来,众多目光都看着程千叶。

贺兰晏之带头说道:“我贺兰家封地之上,可调拨属兵八千,以供主公驱使。”

其余诸臣,却都闭口不言。

程千叶在扶手上点了点手指,沉默了片刻,开口直接宣布自己的决定。

“吾意已决,遣五万奴隶,充作甲士,协同贺兰家之愤勇八千,同赴汴州。”

“另,至今日起,举告全国,凡有战事,均施新政军功受爵制。”

“革治栗内使韩虔据之职,由张馥接任,总管军需粮草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看了一篇好文,《老公他负责貌美如花》BY叶涩,这位大大的口味和我很一致,我每天都追这篇文。哈哈,巧得是她居然也看了我的文,今天还推荐了我一把。喜欢的小可爱可以去看一看。真的很好看。

另外解释一下军功制的问题。

1、参考了秦国的商鞅变法,冷兵器时代的首级没大家想得那么容易得。商君他的变法真的是一甲就封爵。我为了大家习惯,已经放大到十首封爵。

2、这个爵位和大家想得也不一样,没那么高大上,低等的四个爵位还是普通人,也就奖励些金银,地位上免部分赋税。四级以上也只相当于县衙的属官(县尉,县丞这些)而已。

3、既然历史上有这个事件,咱们就当它是合理的,不争论了。

4、变法者从商鞅吴起到王安石都没好下场是没错,但他们是臣子,开国皇帝变革的本人都没事。

5、程千叶有注意慢慢来,没有直接动贵族的利益,温水煮青蛙

第42章

绛城的垢予街,是这个国都内生活在最底层人群时常汇聚的市井。

这里人声嘈杂,到处拥挤着穿着褐色短衣,绔裤,踏着草鞋的平民。

以及衣衫褴褛,满身污渍的低贱奴隶。

一队鲜衣亮甲,佩虎头鞶囊、系绶、持长剑的士师,分开人群。

簇拥着一位眉目俊朗,绛衣博袍,戴着獬冠的年轻男子,登上了市集中心的宣台。

“王。”

“是王。”

“主公,这位便是主公。”

人群骚动了起来,虽然生活在王城,但大部分底层的平民,都没有见过这位年轻的君主。

甲士们用长戟分开人群,维护着秩序。

程千叶在一把交椅上坐下,待人群安静下来。

一位郎官立于台上,指着台前的一个铜鼎,朗声宣布:“奉主君之命,能举此鼎之士,赏十金。”

这个时候,一石米约80钱左右,金一两接近600钱,十金就是大致75石的小米。这可基本是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口粮。

这个铜鼎放置在此地已久,每逢祭拜之时,焚香之用,并不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