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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44)+番外

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你走。你好好想想,没有想清楚之前,不必再到我身边了。”

“我……”墨桥生嘴唇嗡动,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出去,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程千叶侧过头去。

墨桥生四下张望了一下,露出难过的表情,最终还是退出门去。

姚天香端着清粥小菜进来。在门外和墨桥生擦身而过。

她疑惑的坐到程千叶床头,在床上架一个小几,把粥摆在程千叶面前。

“千羽。你又欺负他了?”她一面照顾程千叶喝粥,一面八卦,“我看到他哭着出去了。”

程千叶默不作声的低头喝粥。

“千羽啊,我真的很好奇,你那么在意他,伤得这么重还跳下水救人。”姚天香碰了碰程千叶的胳膊,“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呢?”

“不论我是男是女,只要我说想要他,他都会顺从我。”程千叶停下喝粥的手,“但我想要的,不是一个毫无自我的奴隶。”

“天香,你一定能明白我。”程千叶抬起头来,“我想要的是一个能和我并肩齐行,相互扶持的男人。”

“如果,他不能自己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我就是再喜欢他,也不会勉强他做我的情人。告诉不告诉他我是女人,都不重要了。”

第38章

张馥和贺兰贞求见程千叶。

程千叶起身,随意的披了件外袍,走到外厅,坐在桌前接见了他们。

“主公贵体违和,臣等本不应搅扰。”

程千叶挥手打断了他们:“我只是染了点风寒,现在烧退了,不碍事。你们不必那副眼神看着我,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接着问:“肖瑾没有来,是不是汴州出了什么事?”

张馥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主公。

也许是在卫国经历了生死逃亡,不过是短短一段时日,他越发的沉稳内敛了起来。

不知何时就带上一种属于上位者的,举重若轻的气势。

曾经,少年时期的公子羽给人的感觉是浮夸,暴躁,和因为底气不足而刻意表现出的娇蛮。

但中牟之乱往后,张馥突然惊觉自己有可能看错了人,也许先前的种种只是主公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入主汴州之后,主公迅速的摆脱了初时的迷茫和软弱,以令人惊讶的速度成长起来。

不知何时就变成了眼前这位,让人觉得安心,可以信赖,能够担起重责的君主。

他和贺兰贞交换了个眼神,贺兰贞拱手说明了情况。

自犬戎嵬名山击败李文广,程千叶,韩全林三路联军之后,犬戎军队气势大盛。

数日前,犬戎大将军没藏裴真率五万精兵,从洛邑出发直逼李文广驻守的许州。

而郑州的嵬名山,在城中厉兵秣马,及其可能意图就近谋夺汴州。

所以虽然救援程千叶之事迫在眉睫,但是肖瑾和俞敦素依旧不敢轻易离开汴州。

只能由张馥和贺兰贞率领部分水军,沿济水直下,接应程千叶。

贺兰贞在桌上摊开军事舆图,三人围坐。

“今午后,接到信报,嵬名山率两万大军已从郑州开拔,直指我汴州。我预计三日内他们将抵达我汴州城外。”贺兰贞道。

程千叶看着舆图,就着自己不明之处,虚心求教:“郑州离我汴州不足两百里路,骑马的话一日就到了,犬戎如果派骑兵突袭,不是明天就兵临我汴州城下了吗?”

“主公容禀,”张馥认真仔细的为程千叶解释,带着循循引导之意,“行军打仗和平日赶路不同,深入敌境,大军在前,坚城未下,欲战则胜负未决,欲攻则利害难知。”

“自非整饬车徒、部分营垒,或先据地之要害,或先扼敌之襟喉,蛇蟠月偃,中权后切,方有取胜之望。是以即便是擅于马战的犬戎,攻城之战也只能是步骑混杂的兵种,这里面还要加上后勤和辎重,日行七八十里地已是极限。”

程千叶点头:“哦,所以上一次我军就是过于冒进,在深林险道之地,前兵后泽,被敌人乘高趋下,才会一时乱了阵脚?”

她摆开三个茶杯,以手指着中间的那个:“我军步兵在前,辎重在后,本来应该侧翼护卫的轻装部队和骑兵又因为道路狭窄而疏散了。”

“敌人打探到我这个主君所在的位置,直切中枢,虽然以少击多,却差点对我们造成致命的打击。”

张馥和贺兰贞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赞许之意。

“主公才思敏捷,一点就透。”张馥继续说道,“郐县夺取之后,我军三路并发,接连得胜,过于轻敌。嵬名山兵行险招,弃郑州于不顾,主动出击,确实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贺兰贞道:“此次嵬名山率军三万,欲取我汴州,但我汴州城坚粮足,内有肖司寇和俞将军率二万精兵驻守。侧有雍丘,高阳,杞县呼应,必可保不失。我们明日一早抵达黄池,改陆路回汴州,让我也有机会会一会嵬名山此人。”

“那个没藏裴真是什么人?”程千叶开口。

张馥吃惊的抬起头,抱拳行了一礼:“主公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贺兰贞不解的看着二人。

程千叶解释道:“我觉得很奇怪,我们在汴州驻守了这么久,嵬名山不来,如今我们兵精粮足,他率着三万人马就有把握拿下汴州城?”

贺兰贞恍然大悟:“他是想等着没藏裴真攻下许州之后,再一同围攻我汴州?”

张馥道:“同时他围住汴州,也是为了让我们不去接应李文广。想必此刻李文广所在的许州已是战事吃紧。”

贺兰贞吃了一惊:“若是没藏裴真击败李文广,挥师北上,和嵬名山合兵一处,我汴州危矣。”

他看向张馥:“李文广此人好大喜功,许州他尚且立足不稳,又新近吃了败仗,我怕他真的守不住。而且我估计那些目光短浅的各路诸侯,没有一人会发兵相助。”

程千叶道:“我们从大晋国内再调兵增援不可以吗?”

张馥和贺兰贞一起抬头看向她,欲言又止,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程千叶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威信不够,亲信人马基本都在这里了,凭一道旨意可能从国内调不来兵马,就算拖拖拉拉,互相扯皮的发兵,最后发来援军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这样。”程千叶下了决定,“我们不在黄池停顿,直接沿济水北上,再改道少水,回我大晋都城绛州。我亲自回去搬援军!”

三人详细敲定了计划。不再回汴州,直接取水路回晋国。

议定军情,出到门外。

暗地里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那人看见程千叶出来,向前跨了一步,又拽着拳头停下脚步。

程千叶看着墨桥生可怜兮兮的眼神,撇了他一眼,不搭理他,越过他身边径直而去。

晚间,程千叶入厢房休息,见到姚天香在等她。

“我已经无碍,你不必再陪我,自去休息。”她掐了一下姚天香的脸,“私会你的情郎去把。”

姚天香毫不犹豫地给她掐回去:“乱说,我这么守妇道的人怎么可能私会什么情郎,当然是要陪着我的夫君啊,省得他宠幸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奴隶去了。”

程千叶哈哈一笑,吹灭烛火,在她身边躺下:“行,那我们就一起睡,昨日辛苦你照顾我了,早些安置把。”

夜宿在前行的大船内。

水声涛涛,床榻轻晃。

因为昨天发烧睡得太多的程千叶有点难以入眠。

黑暗中,身侧的姚天香翻了个身,一双眼睛在黑夜中亮晶晶的。

“千羽,我真的快憋死啦。”她伸手戳了戳程千叶,“你既然没告诉他你是女儿身,我们成亲的那晚,你是怎么搞定他的?”

程千叶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

“你别想糊弄我,那天我可是给他下足了药。”姚天香不依不饶,语气中憋着坏,“我的婢女都听见了,你房中又哭又求的,折腾了半夜。哦……莫非你用道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