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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4)+番外

程千叶穿越过来,啥也不懂,四处抓瞎。

既然只有这么一个系统,那就只好先把看得到的,颜色漂亮的人收拢到自己身边,虽然她还不是很清楚这些色彩有什么含义。

但她发现色彩纯净,明亮的人非常之少,可以算得上是凤毛麟角。

比如此刻,在这个将台之上,除了自己身边的四人,程千叶只看到李文广身后的上将凤肃延,身染一片烈焰般的赤红色,北宫侯身侧的大将军公孙辇,身带明晃晃的孔雀蓝。

这两位大将的光芒周围皆带着一圈坚定的金边,显示着其对自己的主公的绝对忠诚。

而大部分的人,不管外表看起来多么气宇轩昂或是仪表堂堂,身上的光都很暗淡甚至浑浊不堪。

坐在她身边的威北侯华宇直,紫檀面孔,国字脸,倒八眉,看起来很有些威仪。

但陈千叶清澈的看到他身上的颜色分外的污浊不堪,一但靠近说话,那搅和不清的颜色恶心得程千叶又想吐了,她急忙关闭了自己的系统。

“晋越公年纪轻轻,这第一次上战场,有些不适应吧?”华宇直笑眯眯的说。

“好说,好说。”程千叶应付道。

“听说公子羽是晋内数一数二的风流雅士,身边随侍的无不是容姿秀美的少年郎。老夫的账内倒也收着几个颜色姣好的栾宠,等这汴州城拿下了,我请诸公到帐中一聚,做耍取乐,放松放松。哈哈。”

“……”

程千叶望着眼前尸伏遍野,鲜血横流的战场。

实在想不通什么样的人,才能够看着这样的画面,脑袋里却想着下半身那点猥琐之事。

攻城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盟军的将士不停的往城墙上爬,又落雨似的被敌方击落下来。

城墙脚下的尸体,不,残躯断肢,不断的堆积起来。暗红的血液渗透了那一整片的土壤。

悲壮的战鼓,激起每一个人心中的热血,连程千叶这个异界来客,都忍不住捏紧拳头。

快一点,冲上去,攻破城墙,结束这一切。

她看见一个身着黑甲的战士,身手敏捷地躲过众多的滚石、箭矢,迅速的攀上城头。

加油!程千叶的心不由为他鼓气,希望他能够不要失手掉落下来。

那个将士终于一步跨上城头。

同时,一把敌人的长矛刺进了他的肩膀。

然而他毫不畏惧,迎敌而上,举手挥刀把敌人斩落城墙。

随即他一把拔下肩上的长矛,扎进另一个敌人的身躯。

有他打开的这一个缺口,他的身后一个又一个士兵紧跟着登上城头。

胶着许久的战况终于向着盟军这一方倾斜了过来。

将台上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好,好,干得好!”威北侯华宇直哈哈大笑,问他身边的幕僚“这好像是我部之人,汝可知是哪个?”

他的幕僚回道:“小人瞧着,似乎是一个名叫墨桥生奴隶,还是主公亲自买回来的,因作战勇猛,不久前方提的百夫长。主公英明,慧识才啊!”

“哈哈,好,打下汴州,我亲自赏他!”

持续了数日的攻城之战,终于以盟军的胜利告终。

对于普通的将士,他们可能会欢欣期待着升迁和赏赐。

但是对于最底层的奴隶们来说,活着,就是最好赏赐。

或许主人因为一高兴,能给今天的晚餐加上两三点荤腥,多几块紧实的面饼,那就算是意外之喜了。

墨桥生捂着伤口一步步走在回营区的路上,奴隶营内泥泞的道路两侧一片吵杂和混乱。

第4章

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男人,比平时更加的粗暴和疯狂。

此刻在奴隶聚集的营区,随处可见尖叫的女人,被数个男人拖进阴暗的角落。

有时候不只是女人,年轻却弱小的男人也不能幸免。

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奴隶用这种方式,来排解杀戮过后的空虚,来宣泄濒死之后的残留的恐惧。

墨桥生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柔弱可欺负的孩子,他在地狱般的训练中磨练出来的武技,让这整片营区再没有随便敢招惹他的人。

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容貌长开来,五官越发立体冷峻,身量修长,猿臂蜂腰,一身紧实的腱子肉,皮肤在沙场的磨砺中遍布伤痕且粗糙。

除了腰部细了一点,此刻的他没有任何引起男人欲望的少年模样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摆脱了那种被男人欺辱的命运。

但他依旧十分恶心和反感这种行为,他加快脚步,只想快一点回到休息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恢复他几乎虚脱的体力。

“生,这是您的份额。”一个负责分发食物的女奴低头跪在他的面前。

她嘴唇厚实,颧骨突出,眼睛细小,并不漂亮。

但她年轻,年轻又是女人,在这里就已经很难得了。

她被指派来给墨桥生这样奴隶中的百夫长派送食物,同时也派送她自己,如果百夫长们有需要的话。

墨桥生看着她,那个女孩低着头,脸颊带着一点通红,有一份少女独有的娇羞和温柔。

他接过女奴手中捧的面饼。

褐黄色的面饼,比普通奴隶们食用的黑漆漆的硬疙瘩看起来好很多。

这是百夫长以上的奴隶才能享受的,在粗粮中掺杂了一点荞麦和野菜的食物。

那个女奴不敢抬头,她的心砰砰直跳。

墨桥生不是百夫长中最漂亮的一个,百夫长中的阿凤才是众多女奴心中渴望的对象。

然而负责配送食物的她知道,桥生,才是最为温和的人。

阿凤虽然漂亮,但阿凤太残暴了。无时无刻不冰冷着的面孔,随时随地都会爆发的脾气。只要一靠近他,就让人害怕得全身发抖。

桥生好像还没有女人,真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女奴这样想着。

她手中微微一重,多了小半块褐色的面饼,是墨桥生掰下放在她的手中的。

然而她真正期待的事没有发生。

那位年轻的百夫长步履蹒跚的拿着剩下的食物离开了,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留下拿着小半块面饼的她失落的站在原地。

墨桥生来到属于自己的“领地”,这里有一排用木片,竹竿简易隔开的,四面透风的小空间。每个隔间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堆着些稻草,和一块破烂不堪的被褥。

但总算是一个相对私密的,属于个人的空间。

这是他在战场上几番流血拼命,才得到的“殊荣”。让他可以不用像畜生一样,人挤着人,和众多奴隶挤在一个泥圈中睡觉。

墨桥生趴上了自己的那张“床”,掰下一小块面饼,含在口中,让唾液慢慢的把它泡软。

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让他感到体力的不断流失。

太疼了,太累了,先睡一会。他闭上了眼。

刚刚才恍惚了一点点时间,就感到有人把他拍醒。

“桥生,桥生。”

墨桥生艰难的睁开眼睛,见到住在隔壁的阿云正在喊他。

“桥生,主人召见我们,说要在庆功宴上给我们赏赐呢。”阿云高兴地对他说。

阿云是所有百夫长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他甚至还未脱除稚嫩感,性格有些活泼跳脱。

难得的是,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中长大,他依旧是个爱笑的人。

只是一旦踏上战场,他会瞬间变为一条格外凶猛的野兽,冲锋号一响,他便不要命的往前冲。

在他的右手背上蜿蜒着一道狰狞的伤疤,他便是靠着这道疤的功勋,当上了最年轻的百夫长。

墨桥生爬了起来,默默地跟着走出营区。

他一点都不想去参加这个宴会,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走在最前面的是阿凤。凤的面孔在男人中算是相当漂亮的,狭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然而,对于奴隶来说,不论男女,漂亮并不意味着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