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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39)+番外

“你!”姚泓说不出话来,他素来拿这个泼辣的妹子没什么办法。

程千叶掏出手绢,递给姚天香:“怎么跑那么快,出了一头汗,快擦擦。”

姚天香昂起小脸:“你给我擦。”

一个肃杀威严的演武台,突然就变得旖旎起来。众武将咳嗽的咳嗽,望天的望天,心中大为尴尬。

姚泓扶额挥手:“走走走,带你的夫君先走。”

姚天香拉着程千叶就走。

下得高台,程千叶吁出口气,轻轻一拱手,低声道:“多谢公主解围。”

姚天香冷着面孔:“我能解的,也就这些小事,若哥哥诚心要你性命,他是不会顾及我的。假如有一日,他心意转变,我可保不住你,便是我的项上人头,他心一狠,也能说割就割了去。”

“对他来说,兄妹之情,不过薄薄一纸而已。你若要想活命,还得谋划速速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非要提唐伯虎,主要唐大家画春X图太出名,什么桃花洞底春之类的哈哈,用他的图只是暗示一下气氛。前面说过了。虽然架空在类似西周背景的时期。但是器具用品等会穿越。因为本人水平不够,全部考据西周物品我太累了,所以干脆就算了。

第34章

程千叶和姚天香携手回到公主府,一群美婢娇奴簇拥着上前伺候。

两位容貌娇艳,眉目含情的婢女,柔荑轻巧,为程千叶宽下繁复的外袍,换上舒适的常服。

柳绿和春馨也跟在前后端茶递水。

柳绿亲手解下程千叶的金冠,散开她的发髻,十只灵活的手指,技巧的为她按摩了一下头皮,又重新给她梳好头发,插上一支轻巧的玉簪。

“侯爷的里衣领子如此之高,穿着料想也不太舒服。如今天气渐暖,需不需要馨儿给侯爷缝制几件贴身的新衣呢?”

程千叶不置可否,舒舒服服的在姚天香身侧坐下,接过春馨亲手端上来的茶。

柳叶跪在她的膝边,双手握拳轻轻为她捶腿。

春馨笑问道:“侯爷今日累了,可要馨儿唱一曲,给您和公主解解乏。”

程千叶看了他半晌,突然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去。”

那春馨也不上妆,只是素着脸,一清嗓子,将身段一摆,便唱起了一曲《玉树后庭花》。

那嗓音妖娆动人,细细的直入人心肺,勾引出人体内最为本能的欲望,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程千叶眯着眼睛,一手轻轻打着节拍,一手摸摸柳绿的脑袋。柳绿昂起面孔,眼中秋波点点,饱含仰慕之情,羞涩凝望着程千叶。

墨桥生安静的侍立在程千叶身后。看着程千叶摸着别人脑袋的手,他感到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戾气。

真想把那个脑袋拧下来。

他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太恃宠而骄了!

墨桥生闭了一下眼,在心中狠狠的训斥自己。

主人温柔的陪了你几日,你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竟敢产生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主人……岂是你可以肖想独占的。你甚至不能像他们这样……这样伺候主人。

他拽紧了背在身后的拳头,几乎想用力打自己几个耳光。

然而他的目光却控制不住地粘在那白皙的手掌上。

只有他最知道,那双手是多么的柔软,带着让人叹息的热,曾经无数次这样一下一下摸在他的头上,拍在他的肩上。让他伤痕累累的身心,在这样的温柔中轻轻战栗。

墨桥生感到内心克制不住的难过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他低下头,背在身后的手互相深深掐紧了。

“唱的什么调,难听死了。”姚天香合上茶碗,“换一曲,唱《铡美案》”

程千叶笑了起来,她拍了拍柳叶,“去,你扮上了去和他搭个戏。好好唱给公主听。”

程千叶拉上姚天香的手,让她和自己坐得近一点。

众人知道小两口有体己话要说,都识相的退出几步开外。

这边听着柳叶开腔唱道:“适才间我在金銮殿,万岁驾前去问安。同公主又到后宫院,太后一见笑开颜。”

“天香,你是不觉得害怕了,”程千叶侧过身,挨着姚天香的头低声道,“怕我不遵守若言。怕自己的将来飘零无依。”

“你现在有求于我,自然说得天花乱坠,百般好听。我如何信得了你。”姚天香撇了她一眼,“待到你晋国,我孤身一人,又怎知你会变出哪副嘴脸。”

“天香,我先前说的,确实是哄你的。人与人之间不只有利益……还有情,”程千叶牵着她的手,轻轻握了握,“各种感情——亲情,爱情和友情。”

她正视姚天香的眼睛,看出这位表面坚强不拘的女子,心中深藏着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我们之间,虽然不能做夫妻,但可以做朋友。”

“朋友之情,未必就比夫妻之情来得短暂。”

“在这个时代,像你这样敢爱敢恨,勇于摆脱枷锁,正视自己内心的女性,真得很少。相处了这些日子,我打从心底喜欢你。我想做你的朋友,请你相信我的心。”

姚天香连连撇了她好几眼,挣脱了自己的手,“行了,行了,突然肉麻兮兮的。”

“谁要和你做朋友,我不过是为了我自己。”她的面孔不可察觉的红了一下。

柳绿咿呀呀的戏腔飘来:“势成骑虎心要狠,哪怕刑罚加我身。”

姚天香的目光越过庭院,看到院中的大榕树下,一个身材清隽的年轻男子,他穿着最下等仆役的服装,正在低头扫着落叶。

那是她姚天香的最喜欢男人,但他只是一个身份低下的马夫,永远不可能和高高在上的自己匹配。

姚天香想起那些旖旎的夜晚,这个男人的汗珠从精赤的上身滴落下来,每一次都好像最后一次相会一般,拼尽全力,发出低低的嘶吼,和她一起同赴快乐的深渊。

谁要去俯就那些糟老头子,一生都过着发霉一般的日子。我就要这个男人,就算是为了他,我也要赌这一次。

天色将晚,华灯初上。

墨桥生收拾好自己,向着程千叶的卧房走去。

这几日来,他都睡在主人床前的脚踏之上,为主人警戒。

在漆黑的夜里,由他独自守着沉睡的主人,成为他在这险境中最幸福的事。

刚到门口,柳绿和春馨拦住了他。

“这里不用你了,驸马爷说了,今夜让我二人伺候。”

墨桥生沉下脸来,站着不动。

“诶,我说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吗?”春馨用嫌恶的目光上下打量他,“皮糙肉厚,块头这么高,长得又丑,还整天厚着脸皮粘着驸马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配端茶倒水不配。”

那一身黑衣的身影,沉默的站在夜色的深影中。

“叫你走没听见吗?”柳绿用手指点着墨桥生的胸膛,“不知廉耻的下贱东西,一个奴隶还想独占驸马爷的宠爱么?”

“哎呀呀!”他突然尖叫了起来,“疼,疼,疼死我了!放手!快放手!”

墨桥生钳住了他的手腕,黑暗里的一双眸子露出凶狠的光。

“这是在干什么呢?”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程千叶好整以暇的踱步过来。

墨桥生松开了手。

柳绿飞扑到程千叶身边,眼中噙泪,身娇体软,“驸马爷,你看他干得好事,我的手都快断了,明日想必唱不得戏了。”

说着他可怜兮兮的伸出那如玉一般的皓腕来,上面赫然五个青紫的手印。

“哎呀,都肿了,真是可怜见的。”程千叶捧着他的手腕,轻轻吹了吹。

柳绿得意的暗暗撇了墨桥生一眼,墨桥生垂下手,沉默着低下头去。

“去找医生好好上点药。”程千叶放下柳绿的手,“天晚了,早些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