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月老,不干了!(100)+番外

作者: 宋子瞻 阅读记录

他转头叮嘱苏昀道。

“小昀,你先进去,我很快就来。”

苏昀目瞪口呆,随后陷入了沉思。

不会这座比武场里的守卫们全都被监罚司的人换下去了吧?

像对待之前的几辆车般,陈副司长将青铜牌丢进车里,只不过力道轻柔了许多。

青铜牌刚落到车上,像触发了什么机关般,囚车咔擦响了一声,缓缓驶入比武场中。

到了最后一辆载有龙誉的车。

龙誉就算戴着颈枷也安分不下来,他一本正经地望着陆钺。

“您好,陆司长。”

“您这么及时的赶到这里,该不会是真的又去找了一遍陆不归吧?”

陆钺面无表情地走进城中,站定身子,转头冷冷地对陈副司长说道。

“所有死囚犯已进城,准备封城。”

龙誉傻眼了,“喂,陆钺!喂喂,至少让我进城吧?喂喂喂,你来真的啊?”

陆钺无动于衷,开始指挥起闭城的事情。

趁着陆钺不注意,龙誉赶忙手动驱车进入城中,临别时还不忘冲陆钺比了个鬼脸。

陆钺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条龙养了也有三四千年,每多养一年,他都感觉小龙在返童还幼稚园,越养越傻。

还不如养花花草草,至少看着赏心悦目。

*

比武场与外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外面是黄沙漫天,茫茫荒漠中瞧不见人影,比武场也不过是座普通的宏伟建筑,围墙的高度刚好可以掩盖比武场内的情形。

而从比武场里面向外眺望时,城墙却高耸入云,视线横扫过去也只能看到挂在城墙上受辱的干尸,夹杂着冷铁相撞声的厮杀声震裂耳膜。

毫不留情地将人们逃脱出去的希望扼杀在襁褓中。

偌大圆形状比武台坐落在中间,上台通道如登天梯般狭长艰险,遍布着刀锋朝上的尖刀。

观众席环绕着比武场。

戴着奇形异状面具、隐藏身份的观众们坐在上面,亡命赌徒般双眼猩红地下着最后的赌注。

苏昀谨慎地打量着比武场内的情况,默默地将方位记在心中。

下了囚车后,一行人就被另一名护卫带领着着走进比武场地底下的监狱中。

路过几个喝醉酒的护卫时,醉醺醺的护卫看到行动缓慢的死囚犯时,没来由地怒上心头。

酒精麻痹了他的动作,他踉跄了一下,高高地扬起鞭子,朝囚犯们狠辣地挥过去,怒斥道。

“快点!死到临头还这么慢!”

鞭子高速落下,发出刺耳的凌厉破空声,正好要落到苏昀身上。

碍于伪装的囚犯身份,苏昀不能躲避,也不觉得这一鞭子能伤到自己。

对于神仙来说,寻常武器划出的皮肉伤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只有轻微的瘙痒痛感。

鞭子即将挨到苏昀身上时,却被交接的监狱守卫空手攥住了鞭子。

从被握住的那截鞭子起,自中间往两边迅速冻结上一层薄冰来。

监狱守卫放开手,漠然地警告道。

“不要乱动。”

醉酒那护卫又跌跌撞撞地往后连退了几步,勃然大怒,大着舌头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

苏昀猜出了答案。

那监狱守卫肯定又是陆钺。

只是他暂时没想通陆钺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变幻多重身份的。

苏昀突然有种陆司长无处不在的错觉。

当初那股‘他认识了三个人,结果全是陆钺’的复杂感又涌上心头。

陆钺头也不回,只是从腰间拎出块玉牌,置在那人的眼前。

醉酒护卫嗤笑着低头,凑近那块牌子,眼睛里还蒙着层不清醒的醉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敢在老子面前叫嚣……”

待那人看清楚牌子上的名字后,浑身僵硬,后背迅速攀上一层刺骨的寒意来,牙齿都在上下地打着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就像在寒冬腊月被当头泼了一桶冰水,所有醉意都刹那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惊恐。

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扑通一声跪下,对着这块玉牌重重地磕起响头来。

直到地上都被磕出了几丝血迹,额头处已经磕得血肉模糊,也不敢停下来。

他边疯狂地磕着响头,边战战兢兢地对着玉牌谢罪。

“……是我折辱了城主,小的知错了,小的这舌头活该就断掉……”

玉牌上只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

陆不归。

苏昀向外探着小脑袋,呆毛在看到那三个字时震惊地蹭一下竖立起来。

这不是传说中杀妖不留尸、手段狠辣到能止妖界小孩夜啼的新晋妖界大佬吗?

陆钺怎么会有陆不归的玉牌?

妖界与天庭虽然称不上是势不两立、水火不相容的对立状态,但也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两界一家亲’的和平。

苏昀心下疑惑,胡思乱想着种种可能性。

他只知道陆司长有个亲弟弟叫做陆戟,被绑去了妖界后就杳无音讯。

总不会陆戟去了妖界后,就改名为陆不归了吧?

陆钺收起玉牌,带领死刑犯们往监狱里走去,淡淡地遗留下一句。

“侮辱城主姓名,自行去护卫队长那里领罪吧。”

不幸的是,护卫队长,也还是陆钺。

下到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大滩大滩的血迹泅湿了过道中零碎的杂草。

监狱里关着的人们看到有光亮透进来时,知道监狱守卫要领着新来的死刑犯下来,都恐惧地缩在监狱的角落里。

空间逼仄的监狱里像下饺子般挤满了人,但却没有人敢靠近监狱的栏杆处。

大家都恨不得靠在墙角,躲进监狱的角落里。

原本还在哭闹的小女孩被父母死死捂住了嘴。

小女孩滚烫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却只能发出小声无助的呜咽声。

陆钺身边的监狱守卫将苏昀这一批死刑犯赶进监狱后,转身看向哭闹着的小女孩,不耐烦地说道。

“吵什么吵,下一场比赛就轮到你们一家,赶紧出来。”

陆钺微微皱眉,走近狭长的上台通道,望了眼血腥的比武台。

清醒的死刑犯,被妖所操纵的人,没化形的疯癫妖兽。

三方从不同的三个入口上场,在比武台赤手空拳地肉搏。

规则很简单。

赢了的人,就能活下去。

比武台上,人所面对的不止是疯癫的妖兽,还有不能控制自身的人。

清醒的死囚犯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被妖所操纵的人则随时可能掉戈,去攻击同伴。

场上对峙各方的无助与绝望,就如同致命堕落的毒品般刺激着观众们的感官。

只要有足够的灵石,观众们甚至还可以按照自己的刺激点去操纵混乱的局面。

上一场比赛刚刚结束,比武台上只有失去神智的熊撕咬着地上的两句尸体。

尸体面部血肉模糊,早已看不清楚是谁。

小女孩用肮脏的手背抹着眼睛,瘦弱的背部颤抖着,她不住地哽咽道。

“哥哥,哥哥……”

监狱守卫粗暴地将小女孩和她的父母拉出来。

“这轮你和你父母一起上。”

陆钺收回视线,还在沉思着如何救下无辜的小女孩一家人时。

还戴着颈枷的苏昀已经率先抬腿,用力地将作恶的监狱守卫直接踹出了通道口。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观众没预料到这次从通道出来的居然是监狱守卫,更加热烈的狂欢声却像海啸般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起来。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监狱守卫跌跌撞撞地想要回到底下的监狱里,但是通道口的大门已经闭合,他只能颤抖地转身面对还饥肠辘辘的疯癫妖兽。

疯癫妖兽双眼猩红,兴奋地望着送上门来的猎物,露出沾染着血迹的尖锐獠牙,腥臭口水止不住的从嘴中滑落。

为了增添对战的乐趣性,观众席上的众妖们想尽方法去折磨着监狱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