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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万万岁(169)

——

叛乱平息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营地。

仅用一晚,就平息了一场动乱,年轻的世家子们无不佩服当今圣上的运筹帷幄。

丫鬟打了水过来给苏皎月洗漱,云诗秀见她神色还有些呆呆的,只笑着道:“你兄长注定是要成就千古帝业的人,娇娇也很快就要母仪天下了。”

苏皎月哪里经得起云诗秀这般打趣儿,脸都红了起来,不过郑冲和张泰霖伏法,也算是萧谨琛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大有杀鸡儆猴的作用,相信在短期内,朝廷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乱。

她这里才松了一口气,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尖叫。

没过多久,便有丫鬟进来回话道:“姑娘,乐善郡主和她母亲出事了!”

苏皎月和云诗秀赶去她们营帐的时候,外头已经围了一圈人,小丫鬟们吓得不敢出声,有两个年长一些的婆子在门口守着。

“里面到底怎么了?”苏皎月上前问道。

那两个婆子一脸惶恐,支支吾吾了半日,最后才无奈道:“姑娘要不……自己进去瞧一眼?”

另一个婆子却急忙开口阻拦:“怎么能让姑娘看那些……”

苏皎月心下好奇,便让丫鬟上前,将那营帐的帘子拉开一道缝隙,里面的一幕顿时将她吓得退后了一步。

满地都是碎了的茶盏,还有东倒西歪的桌椅,只是没见到人,等她们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乐善郡主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上连被子都没有盖,浑身上下,青紫不堪,人还昏迷不醒着。

叶氏也是昏迷不醒,身子伏趴在椅子上,还保持着被人侵犯过的姿态。

饶是饱读过小黄书的苏皎月,看见这样的场面还是被震慑到了,吓的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脸颊顿时涨红了起来。

外面围着这么多的人,也不知道多少人进来瞧过了。

但苏皎月还是让自己很快平静了下来,急忙吩咐下去道:“你们几个人去打些水来,先帮郡主和她母亲擦洗一下身子,穿上衣服,然后再去请太医过来。”

昨晚后半夜叛军来袭,萧谨琛发了禁令,让所有人都留在帐篷不要出来,但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惊慌失措,营地一度非常混乱,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人浑水摸鱼,偷偷的溜进了乐善郡主的营帐,打晕了丫鬟,将她们母女两人给玷污了。

苏皎月简直不敢想下去,在这皇帝驻扎的大营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乐善郡主是要去鞑靼和亲的人,现在弄成这样,和亲肯定是不可能了。

苏皎月想了想,又吩咐下去道:“这些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不准往外传一句。”

——

大帐中的人终于都散去了,萧谨琛喝了一盏桂圆茶,正打算休息一会儿,曹玉顺从帐外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人又道:“主子已经去过了,请了太医,如今就只等着那对母女醒过来。”

萧谨琛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曹玉顺退下,过了片刻,又喊住了他道:“吩咐下去,就地休息,午时开拔回京。”

他这里才说完,就听见门口小太监进来回话道:“回陛下,苏姑娘过来了。”

苏皎月已经从帘外走了进来,两人都是彻夜未眠,萧谨琛依旧神采奕奕的模样,苏皎月瞧着却有些憔悴。

萧谨琛招手让她走到自己跟前,将她拉入怀中道:“你怎么过来了?不回去睡一会儿,离拔营还有两个时辰。”

苏皎月往他怀中靠了靠,她也不知道萧谨琛有没有知道乐善郡主的事情,但这件事情终究关系到大魏的颜面,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乐善郡主的事情……”苏皎月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萧谨琛就伸出了食指,按在了她的唇瓣上。

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凑过去嗅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缓缓道:“你放心,朕的大营还是很安全的,她们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苏皎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要是没有萧谨琛的授意,谁有胆量在这里做这种事情呢。

——

狩猎的大部队回到京城,已是晚上亥时的事情了。

京城里的官眷们到这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徐氏和苏老太太都没有睡下,在垂花门外等着苏皎月和苏谨瑄回来。

苏政一早就出去打探过了,城里风平浪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已经有了传言,说锦衣卫的人忽然把张家围了起来。

他们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外头便有婆子进来回话,说苏皎月的车架已经到了门口。

徐氏和苏老太太都迎了出去,瞧见苏皎月和苏谨瑄安然无恙,只都松了一口气。

“这永定侯也太过胆大包天了,竟然敢谋反?”饶是经历过三朝的苏老太太,对于谋反一词,还是有着天生的畏惧。

“祖母放心,叛军并没有打到大营来,兄长一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谋,早已经有了对应之策。”苏皎月只开口道。

“那也够吓人的。”怎么说也是带着她一起涉险了,可退一步讲,若是萧谨琛不带着苏皎月,只怕那些人也没那么容易上钩。

“我就说陛下怎么好好的要去狩猎,原来因为这个。”苏政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山西猎场向来是京郊第一易守难攻的地方,萧谨琛选择在那里布防,确实是英明之举。

“永定侯活捉,张泰霖也被锦衣卫捉拿归案,看来你兄长可以安枕一阵子了。”苏老太太笑着道,“咱娇娇总算可以安心待嫁了。”

第150章 完结章

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张泰霖被关押的地方。

几个看守的侍卫见萧瀚进来,将他牢房上的锁打开了。

诏狱阴暗潮湿,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血污气息,张泰霖蓬头垢面,带着脚镣手铐面壁而坐,听见身后的动静,只稍稍侧了侧身子。

“你为何会走到这一步?”萧瀚站在他的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中似乎还有着诸多不解,“当初你与我同吃同住,还立下了誓言,说他日我若登位,你必定一心辅佐,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张泰霖没有回话,过了好片刻,他才转过头来扫了萧瀚一眼,淡淡道:“那些话我一句也没有忘记,但我只答应过效忠于你,并没有答应过效忠于你儿子。”

萧瀚闻言,却是冷冷的笑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道:“不……你唯一效忠的,只有权势。”

——

九月底,瑞王萧瀚护送鞑靼使臣离京,遵照大魏祖制,重回封地,萧谨琛亲自将他送到十里长亭外。

秋日天气渐凉,官道两旁秋草枯黄,萧谨琛站在亭中,屈膝下跪。

萧瀚却一把拦住了他道:“你如今是一国之君,只需跪天地神明,用不着跪我。”

但萧谨琛却还是执意跪了下来,朝着萧瀚磕了三个响头。

“儿臣有事情要向父王请罪。”萧谨琛这次是以儿子的身份开口的,“父王为人宽厚仁德,却也因此多遭磨难,被奸人所害、被贱人所迫、被情义所累。”

萧瀚听他这么说,回想自己这一生,仿佛也确实这样经历过来,唯一最愧对的人,便只有萧谨琛的生母。

萧谨琛见他没有说话,又继续道:“乐善和她母亲的事情,是儿臣将计就计,给鞑靼人送的便利。”

“你……”萧瀚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叶氏已然殉节,而乐善也因此得了失心疯,早已经失去了神智。

可对于从小看着长大的乐善,萧瀚还是有几分感情的,“乐善这孩子,是我宠坏了,把她养的丝毫不懂分寸。”

不远处的马车里传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分明还是少女的声线,却好像全无神智一般。那笑声刚止住了,便有小丫鬟在那儿叹息道:“郡主你乖乖的,我们马上回兰州去了。”

“回兰州、回兰州……乐善要回兰州咯!”里头传出乐善郡主的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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