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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你心里不挪窝(92)

如果不是发生什么,易胭今晚情绪不会这样。

易胭身体稍僵,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不是不愿意说,是她还未想好,不知道如何解决。

她突然想起来,从苏岸怀里出来,生硬转移话题:“你手处理了没有?”

苏岸手被她抓在手里。

易胭抬眸说他:“你这些年怎么活过来的?”

苏岸淡淡瞥了她眼,没说话。

酒吧旁边有药店,这片地儿人杂,住的人也不少,自然有药店。

易胭进店里,苏岸后脚也进来。

易胭在货架间搜寻,苏岸在前台边等她。

收银台就在门边,收银员站在后头,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扎着个马尾辫,长得清秀甜美,有两个小酒窝。

易胭在货架间搜寻时候目光不经意往柜台那边看了眼。

收银台那个小姑娘从苏岸进来后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而她旁边的苏岸浑然未觉,或者说是知道了也不想理。

易胭笑了下,苏岸这种男人简直桃花屏蔽器。

很多女人都有的情人出轨烦恼,在易胭这里根本不用担心。

苏岸很冷漠站在那边。

一样一样用药采购完后,易胭东西往收银台一搁:“这些。”

收钱员一个个扫过去装进袋里。

易胭一过来,苏岸也走过去。

他们两个不是一起进来,且进来后两人前后一句话都没说,但两人之间那种情侣气场还是有的。

不过收钱的小姑娘可能对苏岸太过感兴趣,没去注意这点。

易胭原本无聊就看她结账,结果注意到苏岸过来时那小姑娘手甚至颤了颤。

紧张的。

易胭微挑眉,但也没说什么,也没告诉苏岸。

除了自己,易胭还没见过其他敢跟苏岸表白的小姑娘,但她觉得面前这小姑娘估计会是第二个。

虽然看着没胆,但其实很义无反顾。

苏岸走过来的时候,不知从旁边架子抽出什么。

小姑娘看他过来鼓起勇气,忽然问出声:“我能加你微信吗?”

易胭早已预料到小姑娘对苏岸有兴趣,没多大意外。

苏岸终于看向小姑娘,他的眼神天生冷淡,小姑娘被他看得心里一紧。

易胭全程置身事外,下一秒手却被苏岸捞过去扣住,扯至身边。

他嗓音淡漠:“对不起,已婚。”

易胭一愣。

苏岸压根没将这事放心上,刚才从货架抽的两盒安全套顺手往收银台放:“这个一起结了。”

第68章 不差劲

出药店两人找了张椅子坐下。

凌晨公园没什么人。

路灯还亮着, 光线昏黄,身后灌木丛黑漆。

易胭翻塑料发出声响,先拿了消毒的药“你这拒绝人家小姑娘的方式太绝情了。”

她笑了声“不过我喜欢。”

苏岸脱一边身上夹克,里面一件单薄短t,伤口暴露在空气里。

他没说什么, 也没觉自己拒绝人时言行不妥。

苏岸从来不是个会留情的人,待人处事总有距离, 冷漠决绝。

易胭是那个例外。

皮夹克内就一件短t,易胭给他消毒时候问“不冷”

“嗯。”

易胭手按在男人手上,能感觉到男人体温“暖的,为什么性格这么冷,体温那么暖”

“男性体温普遍比女性高。”

易胭“我说不是。”

易胭是医生,自然懂苏岸说的那个道理,但自己就是想胡说一通。

她抬头直视苏岸, 勾唇“体温高是为了给我暖床的。”

明显胡言乱语,苏岸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漠一瞥。

易胭处理伤口动作娴熟, 消毒,上药,包扎。

很快帮苏岸处理好伤口, 易胭她从袋里翻出消炎药嘱咐“三餐饭后记得吃消炎药,还有伤口别碰水。”

翻药的时候翻到里面两盒套套。

易胭也毫不避讳, 拿出来朝苏岸挥两下“这个的话,医嘱是只能用我身上。”

苏岸话少, 话都让易胭说了,他轻飘飘看她一眼,还是一贯没什么波澜。

易胭扬身上去,唇靠苏岸耳边,耳鬓厮磨悄声一句,说只能用在她身体内。

易胭很快退开。

即使情色撩拨,苏岸情绪依旧没什么起伏。

他拿过她手里安全套,扔回袋里“没在别人身上用过。”

少年时贪欢,尝过极致销魂,可后来八年未再碰过,一戒便是近十年,不是她他不会碰。

这个点回去易胭还能休息一两个小时再上班。

苏岸起身“回去了。”

易胭抓住他递过来的手起身“回水湾那边。”

苏岸“嗯。”

易胭车寄存了,她上了苏岸摩托车后座。

搂着他腰,风从耳边呼呼而过,引擎声划破静谧黑夜。

易胭想起那次第一次见苏岸开摩托车,那时候他们还未和好,易胭进去说车道上那人开的不错。

那次还是钱宇带她去的,易胭靠在苏岸背上,想到钱宇,她从苏岸背上起身喊一声。

“那次在骑车车道上遇到你,还记得吗”

当时的易胭跟苏岸两人之间别扭又冷漠,两人谁都不理谁。

苏岸嗯了声,即使很快淹没在风里,易胭还是能听到。

“那次带我去的是钱宇。”

苏岸当然记得当时她身边的人是谁,易胭说了这句他没应。

易胭忽然觉得好笑,苏岸估计是生气了。

但她眼下没时间顾及他情绪,有重要事要讲。

“当时他说那是他一个朋友的,既然是朋友,总能从他朋友挖出点什么,虽然这人应该留下把柄很少,但查出一点是一点。”

“记得那个骑车基地叫什么吗”当时易胭也只抱着玩玩心态去,天黑根本没注意那个场地叫什么。

苏岸这才开口“记得。”

易胭伏在苏岸背后,风悉数被他挡了,易胭躲在他背后,满世界只剩耳边呼呼风声。

车上微微颠簸,还有单调的风声,易胭没过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但坐机车在后座睡觉这种事很危险,易胭强撑着没睡,下巴搁在苏岸肩上吹风清醒。

深夜城市沉睡,旁边只时不时经过寥寥车辆,路灯快速往后退。

风吹得易胭清醒不少,喝了酒酒精分神,易胭这会儿才想起易檬。

挤进脑内的第一丝思绪,不是易檬复吸了毒品,而是想起多年前易檬被映沙手下禁锢着强制吸毒的画面。

其实人原本并不软弱,有了软肋之后开始懦弱得一塌糊涂。

易胭曾经根本不承认自己是这种人,最后还是难免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抉择不定是生活大忌,两种矛盾在体内叫嚣。

不过愣神那么一会儿,苏岸车很快到小区外。

车停时候易胭还不愿从他身上下来,侧眸扫寻楼层,她家落地玻璃窗里一片漆黑。

她不下来,苏岸也没提醒她。

周遭静谧,草丛若有似无蛙鸣声。

易胭侧脸靠苏岸肩颈上,某刻忽然出声。

“苏岸。”

不大声,像是害怕打破某种她今晚制造的平和假象。

“我今晚真的很不开心。”

从以前跟苏岸恋爱,易胭就不是个喜欢让男友分担她情绪的人。

每次她喝了酒都如此,心理防线降低。

但这次不是酒精驱使,只是想跟苏岸说说,双方之间坦白一些。

她不可能会再离开苏岸。

苏岸没打断她话,易胭也无需他回应,问他“以前在戒毒所遇见那次,你是不是故意去见我的,早知道我妈吸毒。”

苏岸没回答,直入主题“发生什么了”

易胭埋进他背后,鼻尖抵上男人稍带温度的后颈,她没再隐瞒“我妈又复吸了。”

黑暗里,易胭没看见苏岸眼眸一凝。

她继续说“不是她想吸的,是映沙逼她。”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懦弱,为什么不和你们警方站一边,一起打击映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