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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219)+番外

可是伯府马车被弃在金水河附近到底成了扎在姜二老爷心头的一根刺,让他看着肖氏无法生出半点关心,只剩下膈应。

妻子究竟有没有失了清白,谁知道呢?

“红月呢?”冯老夫人突然开口问。

肖氏一愣,随即面色微变,这才想起红月来。

“我醒了后就再也没见过红月……”

“这么说,对方把你送了回来,留下了红月?”冯老夫人只觉这事透着古怪,转头问姜二老爷,“老二,你怎么看?”

姜二老爷摇头:“难说,总不能这场祸事是红月引来的吧?”

一个鲜少离开主母身边的丫鬟若能引来这场祸事那才是稀奇了。

“你们说,此事与朱家马车失控有没有关联?”冯老夫人把姜似今日的遭遇简单说了一下。

姜二老爷一怔:“母亲的意思是?”

邓老夫人快速转动着佛珠:“我总觉得事情赶在一起,未免太凑巧了。”

姜二老爷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中闪着寒芒:“母亲说得不错,伯府马车被劫,朱府马车失控,两者的交集就是似儿,她或许就是其中关键!母亲,似儿人呢?”

冯老夫人脸上浮现出几分古怪:“你大哥带着她去朱府讨说法了。”

姜二老爷一滞。

居然还理直气壮去讨说法,难道怀疑错了方向?

冯老夫人又补充一句:“四丫头还去报了官……”

姜二老爷立刻跳了起来:“伯府马车被劫的事绝不能与朱家的事扯到一起!”

那丫头是疯了吗,这种事居然要闹到报官?

想到甄世成那张波澜不惊的老脸,姜二老爷就开始脑仁疼。

冯老夫人重重点头:“这事确实不能再提,交代人吩咐下去,谁若提起二太太被劫的事全家立刻发卖了。”

此刻的朱府比东平伯府还要热闹。

朱夫人是个最重规矩的人,平日里一丝一毫都让人挑不出错处,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要应付一堆不请自来的官差。

此刻大大咧咧在厅中坐着喝茶的年轻人正是郁谨。

与心情极差的朱夫人不同,面上一派高冷的郁七皇子此刻心情却是飞扬的。

阿似居然把朱家给告了,这岂不是说明不用等多久就能见到她?

阿似这么会制造碰面的机会,还真令他有些害羞。

不知想到什么,郁谨眼底浮现出浓浓笑意。

朱夫人看在眼里这个气啊,都说才从南边回来的七皇子是个没规矩的,万万没想到他不只没规矩,还没人品,来朱府办案居然如此幸灾乐祸。

不错,经过金水河一案礼部侍郎几家闹出的乌龙,百官勋贵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赶紧把时不时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的燕王给认准了,眼下无人不知燕王正跟着甄世成做事呢。

赶又不能赶,骂又不能骂,朱夫人只能生闷气。

“朱夫人,朱公子怎么还没回来呢?”

第275章 对比

郁谨的催问让朱夫人越发恼火。

她怎么知道儿子为何现在还没回来,大儿媳去上个香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到现在她都是懵的。

见朱夫人回答不上来,郁谨倒也不准备为难,有一下没一下摸着二牛的头。

朱夫人视线下移,落在紧挨着郁谨而坐的大狗身上。

半人高的大狗这么一坐,颇有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压迫感。

察觉朱夫人视线,二牛默默扭头。

好烦,主人把它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既没有女主人,又没有肉骨头。

朱夫人神情瞬间扭曲了一下。

她是眼花了吗,居然从这只狗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嫌弃。

朱夫人对郁谨的不满当即更深了一层:就没见过来查案还带着狗的!

想她这花厅招待的从来都是讲究人,等闲粗鄙的都不会与之打交道,可如今竟让一条狗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朱夫人就觉阵阵气闷。

一名青衣丫鬟快步走来:“夫人,老爷回来了。”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中年男子走进屋来,冲郁谨抱拳道:“让王爷久等了。”

郁谨笑笑:“无妨。”

朱少卿看向朱夫人,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夫人开口道:“今日子玉陪着姜氏去白云寺上香,谁知不久前王爷带了顺天府的官差来,说姜家四姑娘把咱家给告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少卿看向郁谨:“王爷——”

郁谨揉了揉二牛的脑袋,笑道:“此事还是等苦主到了再细说吧。”

朱少卿嘴角一抽,干笑道:“王爷还是把情况给下官讲讲吧,省得下官稀里糊涂的。”

郁谨笑着摇头,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在没见到阿似面前他才不会乱说呢,不然到时候配合不好怎么办?

至于公平公正,呵呵,不存在的,他是那种帮理不帮亲的人嘛?

朱少卿彻底没了辙。

堂堂王爷不愿意开口,他总不能撬开人家的嘴。

厅中气氛陡然沉默下来,郁谨浑不在意,继续给大狗顺毛。

看着掉了一地的狗毛,朱夫人几次欲喊丫鬟来收拾,生生忍下了这种冲动。

终于熬到丫鬟进来禀报朱子玉等人回府了,朱少卿夫妇迫不及待迎了出去。

这个时候郁谨倒迟疑起来了,悄悄掸了掸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遥遥数人走过来,郁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面罩寒霜的少女。

嗯,似乎每次见,阿似都是这般苦大仇深的模样,一个小姑娘哪来这么多心事呢?

郁谨心疼了一下下,看到跟在姜似身边的姜安诚,表情瞬间僵硬。

什么情况,为什么阿似的父亲也来了?

他,他还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本来郁谨在姜安诚面前已经成功伪装成一个家境普通、独立自强、热心助人的好少年,随时都能去东平伯府做客了,现在要是突然暴露身份,万一未来的岳父大人无法接受怎么办?

这么一想,郁谨就慌了,冷汗顺着额头滴下来。

朱少卿快步迎上去,虽对姜安诚的出现很意外还是颇能沉住气,笑道:“亲家公也来了。”

姜安诚冷哼一声:“再不来我女儿说不定就被害死了,不能不来。”

“这话怎么说?”朱少卿快速瞥了朱子玉一眼,见到的是一张无奈沉重的脸。

“让你儿子说吧。”姜安诚没好气道,对大女婿的不满上升到极点。

亏长女一直对他说夫妻和睦,没想到婆家连害人性命的事都能闹出来,这样的夫君要来有什么用?

姜安诚正腹诽着,一眼瞥到了郁谨,不由一愣。

小余怎么在这儿?

略一琢磨,姜安诚想明白了:是了,小余在甄老哥手下当差呢,似儿派阿蛮去顺天府报了官,小余领着衙役来朱府也是应有之意。

打量一眼小女儿,再打量一眼打心眼里喜欢的小余,姜安诚忽然觉得这一趟真的来对了。

说不准一对小儿女互相看着顺眼,那他就省心了。

姜安诚倒是不担心小余,以似儿的品貌男方要是看不中那就是眼瞎了,这种瞎子不要也罢。

他担心的是女儿啊,女儿连新科解元郎都看不中,这样下去岂不真的要在家里留一辈子。虽说有女儿一直陪着是福气,可他怕女儿年纪大了有后悔的那一日。

郁谨被姜安诚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好在这时候朱子玉开了口,把事情经过讲了一番,最后道:“那根针是怎么刺入马屁股的其实难说,本来不该劳烦顺天府的……”

“怎么不该了?”姜安诚冷笑,“姑爷,我听着你这话多有袒护车夫,莫非依儿的安危在你心里不及车夫重要?”

朱子玉头大如斗,忙道:“岳父大人误会了,小婿就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至于是谁想害依娘,当然要找出来好生处置。”

郁谨重重咳嗽一声:“该不该请官府介入的话现在就没必要多说了,既然已经报官,那就让车夫过来接受问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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