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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34)+番外

他年纪轻轻手握权柄,在容城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令出如山,少有人敢违逆质疑他的决定,没想到被顾茗几句话就抓住了他的错处。

况且小丫头还是他的姨太太,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他恼了:“能一样吗?公西渊是男人你是女人!”

顾茗蹭的坐了起来,满腹委屈控诉:“尹小姐跟周大公子吃饭,就是光明坦荡,我跟公西先生出门就是龌龊下流,乱搞男女关系;谁人不知周大公子痴恋尹小姐,两人瓜田李下,还是来往密切,少帅毫不怀疑;我跟公西先生初初相识,还是上司与下属,谁人不知公西先生君子之风,怎么就有问题了?”

她大哭起来:“难道就是因为我出身比不上尹小姐,又是小老婆,就天生品德败坏,水性杨花,见到男人就勾搭,自轻自贱?少帅既然觉得我上不得台面,不如一拍两散,各奔东西的好!省得回回质问我,也惹您生气呢!”

冯瞿一句话,没想到招来她暴风疾雨一通反驳,且句句在理,反让他觉得自己小肚鸡肠,真有些无理取闹了。

尹真珠身为容城名媛,爱慕的男人不少,冯瞿却从来不曾怀疑过她,有种说不出的笃定,连同她身边的爱慕者周思益也能容忍,且并无不妥。

顾茗自从来到他身边,对他处处小心逢迎讨好,表白的话说过一箩筐,他一度相信她的痴心,只要他在容城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一张床上并头而卧,反而她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怒不可遏,疑心她在外有了不轨举动。

凡事就怕对比。

冯瞿忽然一笑,好像全都想通了:“乖,别哭了!都是我胡思乱想,怎么会觉得你水性杨花呢?”

顾茗泪眼朦胧:“你相信我了?”

“信!怎么不信?!”他再三保证,坐起来把人揽进怀里哄了几句,替她拭泪,又哄她睡觉。回到书房关上房门就吩咐唐平:“派人去彻查姨太太,不要放过任何蛛丝蚂迹。”

唐平有些懵:“少帅,姨太太……以前不是查过吗?”

她又捅什么娄子了?或者认识了哪个男人?

两人在一起的第二天,冯瞿起床之后就派人查过了,顾宝彬不受宠的大女儿,原配病逝留下的遗珠,家里多余的人,送出去完全不心疼。

当时他还心存怜惜。

冯瞿面上看不出什么,唇边忽而带出一抹说不出的笑意:“唐平,一个哭着喊着离不开你的女人,会时不时把离开挂在嘴边吗?”

这丫头已经提过不止一次各奔东西了。

第一次提他当自保,可是次数多了就忍不住让他多想——如果真的深爱他,难道不是哭着喊着枪顶到脑袋上死也不愿意放手吗?

大龄光棍男青年唐平被他给问住了:“少帅,这是……在使小性子?”

听说女人使起小性子完全不讲道理,唐平只有耳闻不曾亲见,纯然猜测。

冯瞿头一回拿出在战场上对敌的缜密认真分析一个女人:“表面上看是在使小性子,可是细品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前面送走的两位姨太太进门之后,都安于现状,过起了安逸的日子,衣服首饰置办个不停,打扮的像个蝴蝶,恨不得我日日宿在她房里,都好像一辈子要扎根在我身边,完全没有挪窝的打算。过段时间不去就想尽了法子要见我,可是阿茗呢?”

——他来则欢天喜地,去则安之若素,从来不追查他的行踪,也不曾鸿雁传情,离开数月两人之间毫无联系,如果不是林妈从旁描补,他都想不出她牵肠挂肚的样子。

唐平不敢回答,怕一字不慎说错了话。

少帅的神色太过难看,有点像战场失利,愤怒无处发泄的模样。

即使唐平不说,冯瞿也能想得到。

顾茗表面上天真纯良,温驯乖巧,可是骨子里却倔强的吓人。

她进门之后,早出晚归,刻苦读书,眼瞧着快要毕业就开始联系工作,为了让他同意,不惜一哭二闹,想尽了法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冯瞿忽然有一种错觉,她随时能够从小公馆走出去自立。

——她的所有努力,似乎都是在为有一天离开而做准备。

他终于想明白这种怪异的感觉从哪里来了。

别的女人恨不得把一生一世都绑在他身上,可是哭着喊着离不开他的顾茗却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两个人的卧房里,梳妆台上寥寥两瓶抹脸油,一把梳子,抽屉里的头花也是最普通的,首饰匣子里也是半空,反倒是桌上放着她的课本跟笔记,那才是她最常留恋的东西。

衣柜里他的衣服占了一半,他命人做的那些华贵的旗袍她很少上身,她常穿的除了校服之外,就是自己买的几件素雅的旗袍,与容城军政高官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带出门的姨太太相比,甚至算是寒酸。

她常用的东西一个皮箱就能装得下,随时能够拎着离开。

再多的甜言蜜语都不能掩藏事实,语言仅能矫饰一时,却不能隐藏一世。

冯瞿恍然大悟:“她是真的想要离开?”

唐平骇然:“怎么会?”前面两位姨太太走的时候都是万分不情愿的,哭哭啼啼,无奈郎心似铁,谁也改变不了冯瞿的决定。

顾姨太就更别说了,年纪小又单纯,都没出门讨过生活,离开少帅府又回不了顾公馆,能有好日子过?

“少帅想多了,顾姨太又不傻,离开少帅她吃住都成问题。”

冯瞿被她哄的昏了头都好糊弄,一旦清醒过来,用心分析,就觉得她不是毫无破绽。纵然内心万分不愿,也不得不承认:“真是只小狐狸啊!”

哄的他都差点信了。

第32章

一个人如果对另外一个人产生了怀疑,她说的话,做的事情,似乎都是不可信的。

顾茗睡醒之后,感觉到身边的温度,闭着眼睛揽住了身边人的腰肢,在他身上蹭了蹭,跟小猫一般乖顺可爱。

冯瞿手里拿着一本最新翻译的军事理论著作,其实半个字也没看进去,靠着床头发呆,感受到她的动静,柔声问:“睡醒了?”

“嗯。”顾茗睁开眼睛:“少帅没睡?”

冯瞿在她挺翘的鼻头上捏了一下,取笑:“我要是像你这么能睡,被人背走都不知道,还怎么打仗?”

她刚醒过来,眼睛还有点雾蒙蒙的,仰头看他的目光单纯信赖,很像这个年纪无脑的爱慕着他的所有小姑娘。

然而她不是。

冯瞿从来没有这一刻心明如镜,回头去想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竟是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将人揽在怀里,笑道:“自从你跟了我,还没好好出去玩过,最近几天我有点时间,不如陪你去沪上玩玩?”

十里洋场,声色犬马,沪上的繁华举国闻名。

“真的?”顾茗兴奋的爬起来:“少帅没骗我?”

她暗想肯定是之前那番质问起了作用,拿尹真珠跟她对比,让冯瞿产生了愧疚,这才想带她出去玩以作补偿。

果然对付男人,绕指柔比百炼钢好用。

冯瞿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注视着她:“我几时骗过你了?要说骗人,说不定你会骗我!”

顾茗赌咒发誓:“我怎么会骗少帅呢!如果我骗少帅,就让我……就让我……”嘴被温热的唇堵住了,后面的话被吞进了肚子。

冯瞿感受着她的甜美,心想:小骗子!我总能揪住你的狐狸尾巴!

良久之后,他放开了她,温和叮嘱:“不许胡乱发誓,万一应验了呢?”

顾茗从来也不信这些东西,不过面上表现的真诚无伪:“我没有胡乱发誓啊,都是真心话!”

冯瞿嘴角上翘:“真心话?!”

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顾茗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爬起来拉开衣柜要收拾东西,冯瞿看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毫不犹豫拐过那些他命人做的华丽的旗袍,捡的全是自己平日穿的旗袍,自嘲的想:他到底平日对她有多疏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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