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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鼠历险记[星际](227)+番外

后者眉头紧锁,显然也是两难。

“对我们来说,”沅予炩比了个高度,“这两个星球不论走那条路都会被灭,所以政客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放弃这两个星球,选择第二条,在后方整顿兵马,然后再迎战。

可对那些普通人而言,他们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国家放弃了两个星球的人,心寒,愤怒。

自然若可能我们谁都不想放弃,可是...

站在那做的抉择可不容易。”

克罗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压根没想走太高。”

沅予炩笑了声,似乎在笑他天真,“你听说过身不由己吗?”

克罗那是愚笨的?跟着叹了口气,把烟头踩脚底下用力碾了,“我那会不知道?我可是稽查队的副队长啊。”

他是鹤垣九的亲信,更是稽查队的墙柱之一,他和鹤垣九一样,都是如今稽查队的灵魂。

为了稽查队,为了自己的兄弟鹤垣九他都只能随波逐流。

“我,阿尔伯特,还有鹤垣九虽然都有点自己的私心,可最终的目的还是普通人,为了帝国的昌盛和繁荣。”沅予炩又问他要了跟,但没立刻抽,烟的晕眩令他放松的有些着迷,“和这个帝国绝大多数人,和组织里那些蠢货差不多,都不希望这个高等文明被侵略,最终消亡。

所以我们必须...”

必须什么?不言而喻。

可又不说不出太正大光明的话,毕竟沅予炩没这份忠心,他不是这个高等文明的人,如今心甘情愿的奉献,不是为了这个帝国的人民,而是为了阿尔伯特。

不过这倒也无所谓,他心里清楚。

很多革命之中不会全部都是可昭日月的,就好似沅予炩现在重用的一些人,心中还充满了仇恨一样。

“哎,麻烦。”克罗也不知道感慨什么。

几个人就围拢在沅予炩的身边,他们到是不关心手术室里的阿尔伯特,却因沅予炩和克罗的一番话而陷入沉思。

他们加入稽查队有些是迫于无奈,有些是和鹤垣九或克罗等人情同兄弟,又或者受恩于此,又或者想要找个机遇出人头地。

但最终,稽查队却成了他们的归宿...

其他人拉拢,不外乎,钱权人,又或者威逼利诱,但对稽查队,特别是一队的人而言,根本毫无意义,因为一队的人...都是孤家寡人。

这倒也是巧合,可因为心底的一份仇恨或者亲友的离世而激励他们变得更强大,也更忠心与对自己赤诚的人。

不过固然做着危险的事儿,他们却也知道自己也就是别人口中的祸害,蛀虫。

但冷不丁的有人告诉他们,他们队长其实特别善良,这么做除了给他们稽查队留一条活路外还是为国为民呢。

就算是自己人,一队也陷入沉思。

我们的老大,有这么伟大???

他们肩上的责任一下子这么重了?

“我尽心尽力的教导你们,也是因为这点。大义面前,我们责无旁贷。”沅予炩轻叹,脑海中却回忆起当年的奋战时的热血生活。

每天,都有认识的人死去,又有新加入的。

来而无往,来而无往...

对绝大多数的加入者而言,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可他们半路都下不了车。

不只是责任,更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你真忍心抛下他们?真忍心看着战火纷飞的时代,而你自己安与一地,享受这偷来的宁静?

做不到的,沅予炩比谁都清楚,因为他当初就这么做过...

可惜没熬过半个月,就又回去了。

最终,果然如自己所料,死在了那条路上。

明明都已经看到胜利的尽头了呀...真是遗憾。

“他如果真忘了你呢?”克罗在烟雾中,目光有些迷离。

沅予炩笑了笑,“我就换个身份继续做。”又或者找个地方窝着,整天招猫逗狗,去征服星辰大海~

老子才不管你个毛球呢,反正你都失忆了,沅予炩傻了才不趁机拍拍屁股走人。

但这话他又不能明着说,只能暗戳戳的心里叨叨两句。

“有没有想过,干脆过来帮我们老大?”莫非忍不住偷偷过来问他。

“鹤垣九能为王,不能成皇,他少了皇的肚量,多了几分阴狠,手段不够光明磊落,这不适合成为开国国君。若鹤垣九为皇,之前的稽查队就算洗的再白,依旧会有三分之一道四分之一的成年人的人对稽查队抱有怀疑,这份怀疑还会转移到当初稽查队的队长身上。”

说到这一顿,见他们脸色有些不服的样子,便又道:“你们别想这么多了,鹤垣九本身就没这个心思,他虽说不愿屈人之下,可更不愿意有那个重担。”要他说,等联盟成立后,鹤垣九只会和阿尔伯特谈最终的利益分成,皇位他固然有野心却也没这么大。

更何况,鹤垣九是个聪明人。

沅予炩如今想到的,他怕是早就想过了。

否则也不会当初真开始认认真真的追求乔舒雅,而非闹着玩,或者干脆给自己找一门更有力的联亲。

正说着,手术室外的灯灭了。

这也预示着一切结束,即将要揭开答案的时刻了。

“手术没有碰到任何问题,但记忆这方面需要阿尔伯特醒来后才能见分晓。”带头出来的医生神情平静道。

那份平静让沅予炩分不清,也看不出到底结果如何。

或许真的是关心则乱,当初再滴水不漏的奸细他都能察觉一二,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脸上的表情他都看不出了。

“好的谢谢。”沅予炩有气无力的道谢。

到是一旁的乔舒雅忍不住追问,“那医生,阿尔伯特多久后才会醒?”

“这倒很快,半小时内就会醒。不过到时候需要做些检查,你们在这看一眼,然后两个小时候再来吧。”说完,点点头告辞。

乔舒雅和沅予炩干脆一起去吃了顿食难下咽的午饭,两人难得没心思闲聊。

沅予炩不安是源于,他觉得这是一个转折点。

阿尔伯特果然如他所料,出去历练的目的完成了。甚至还有奇遇,一番波折后成长了,精神力又突破了,还收小弟了,又有一只非常神秘却强悍的军队。

不用说了不用说了,这压根就是老天爷的亲儿子,总归会有各种优待。

自己也是优待的一种,沅予炩很清楚。

因此为了感谢这第二条命,除了为了回报原身,他积德行善,为原身累计功德外,就是一门心思的辅佐阿尔伯特,甚至不惜掏空自己。

眼下他能教导的,都教的差不多了。

对已经能立起来的阿尔伯特而言,沅予炩这个角色或许是多余的了。

没能给他带来足够的联亲,出生平庸,甚至能成为诟病。

强势,喜欢在他的地盘指手画脚,甚至还收了阿尔伯特几个手下的忠心。

此外能力强,手把手教过阿尔伯特等等等等,这或许对一个雄性兽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而是一段不愿意被人知道的黑历史。

那么,自己留下便是多余的了。

老天爷这么宠自己的宝贝儿子,那势必会有点安排。

要么把自己送回去,要么完全断绝他和阿尔伯特之间的一切——包括:爱。

而最简单的便是,让抹去阿尔伯特的一段记忆。

其实沅予炩到是不介意阿尔伯特和自己最终没走向更好的结局,但他介意的是自己和阿尔伯特的命运若有似无的被人操控。

这种感觉...可不太美妙。

“你等会儿要炖蛇羹么?”乔舒雅见沅予炩有些漫不经心,就怕他儿子一个不好真和这只小老鼠离了心。

“不炖,”沅予炩直接明了的拒绝,“我把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他敢失忆,老子就敢让他立马签。”

乔舒雅瑟瑟发抖的往后缩了缩,“医生也说了,这就算失忆也不是不能找回来的,你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