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鹤老爷子当年能果断的断臂求安,便是个果断又聪明的人。
直到如今鹤老爷子固然明白鹤垣九对鹤家的宽容,却绝不敢踏出一分。
所以,应该是那小子的保护伞。
不过做样子,鹤垣九也亲自上门要问候问候,免得阿尔伯特那小子遗憾自己没上钩。
乔舒雅收起手上的微型信息端,眼中带着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和惬意。
在房中转了个圈,舒展的伸了个懒腰,“终于要走了呢。”
现在是游戏倒计时的第三天,鹤垣九领了军令状的第二天,距离之前猜测六天还有三日。
第三天起,主星几乎又一次戒严,这几年来时常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并不是限制人们出行,而是离开主星或进入主星需要严格排查审核,一般为此三到五天左右。
第四天,军部也被列入需要严查的范围内。
第五天一早,鹤垣九在晨光照射大地,花瓣上的露水还没消失时,便前来拜访乔家三少。
乔羽已经从害怕到如今的窘迫,反倒是二房乔戌和他的妻子似乎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气味。
这两次鹤垣九上门时,他们两夫妻都极力撮合,这让乔羽的脸色非常难看。
不说别的,单说鹤垣九这么个人就不是良配!
年纪比乔舒雅小了十几岁,为人阴狠,做事不留情面,手段歹毒,整个主星就没人几个人不恨他,不惧怕他的。
而他们的弟弟乔舒雅呢?温和,优雅,知礼节,自爱又高贵,足智多谋,勇敢还俊秀,简直是个贵族的典范!
鹤垣九不过是鹤家的私生子,还是被驱逐的那种,配得上乔舒雅?!
几乎亲手养大弟弟的乔羽要不是打不过鹤垣九,他都恨不得直接捅死这个小王八蛋,居然坏他弟弟的名声!
推开房门时,看见一身休闲便装的乔舒雅喝着早茶引入眼帘。
那晨光洒在纤细慵懒的身躯上,美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鹤垣九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失望还是遗憾,又或者...
他输了,鹤垣九想,他输了,自己赢了。
但心底丝毫没有获胜后的喜悦,反而有着一股烦躁。
他不想看到这个亚雌哀求自己,像那些其他亚雌或雌性那样跪在自己脚边,哀求,哭喊。
这个亚雌应该高高在上,把他玩弄在手掌间的!
失望伴随着愤怒在鹤垣九心底咆哮,但他压制住了。
虽然这个亚雌让他失望,也令他遗憾,此时此刻他依旧不愿意惊吓道他,破坏乔舒雅如今的宁静。
哪怕多一小时,多一天也好。
最起码他能在自己心里美好的形象更长久点,鹤垣九默不作声的坐下。
幼稚而又荒唐的希望这一刻,能更久一点,更漫长一点。
乔舒雅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令他愉悦更显得温柔。
温柔最令人无法拒绝啊,他想起了他父亲当年喃喃的自言自语。
可鹤垣九清楚的明白,他的母亲并不是个温柔的人,暴怒,愚蠢,自私自利!
他们父子两人几乎不提那个女人,但父亲却在他心底是真正温柔的人。
如春风,如暴雨后的热毛巾,普通又令人需要。
“你尝尝看这个。”乔舒雅的早餐非常简单,却也非常可口,最起码看上去是的。
一小盒点心,做的不算多精致,可入口的味道不错。
“如何?”今天这位亚雌似乎性质非常高。
鹤垣九心里却失望的想,他以为今天才是最后的期限?所以打算今天动手要逃?或者明天?反正就这两天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肯定输了。
“不错。”那是一个个带着一股花香的糕点,入口清淡微甜,配上今天的花茶,恰当好处。
“还有这个。”乔舒雅又指了指另一个。
鹤垣九默不作声的放入口中,是一种层层叠叠的酥饼,中间有着一个咸蛋黄,还有一层细腻的豆沙。
接连吃了好几个点心,匆匆赶来并未用早餐的鹤垣九已经饱了。
他起身,并未告辞。
因为不需要,他们很快会再见,到时候...
走到房门口,那个亚雌叹了口气,似乎在遗憾什么。
遗憾什么?
鹤垣九离开时还在不停的思考这点,一整天的办公都无法令他完全投入,那个亚雌他遗憾什么?
他...等等!
“队长,对第三第六军团的排查已经升级,现在还未发现任何异样。”萨尔维的禀报带着疑惑,“或许并不是今天?”
“不不不不,就是今天!就是今天!”鹤垣九一边吼着一边已经赫然起身,拽起外套就往外冲。
等他孤身一人赶到乔家时,已经接近傍晚。
乔羽一反常态的亲自带他上楼,还体贴的为他打开房门!
这是鹤垣九今天第二次走入这间房间,第一次是黎明破晓,如今是日落夕阳时。
“真是奇妙。”他喃喃自语着走到沙发前。
如今房内已经空无一人,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乔舒雅也消失不见。
留下的只有一杯凉了的茶,还有一份点心,以及一张纸条,“今早见你喜欢,便为你留了一份,笑纳。”
鹤垣九颓废的跌到在沙发上,随即哈哈大笑。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他就该把自己耍的团团转!就该这样!
这一刻的美妙令鹤垣九舒服的带着一股晕眩的快感,眯着眼,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茶杯。
甜,比他早上喝的那杯甜多了,但“味道不错。”
鹤垣九想,他仔细的想,仔仔细细的回忆,到底那漏了?恩?
自己给乔舒雅警告后,对整个乔家都做了监控,乔舒雅只要离开乔家自己也会紧随其后的贴身监督。
可依旧漏了什么地方?
哦,对了,阿尔伯特那小子才是真正的烟雾弹,他在外面蹦跶,鹤家这是阿尔伯特的保护伞,让他以为这小子打算还是从自己老本行,军部下手。
可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乔舒雅的手笔。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啊~
不过到底是哪儿?
鹤垣九仔仔细细的回忆着那天他和乔舒雅相处的点点滴滴,那天宴会人固然多,可因为自己在,几乎没有什么人和乔舒雅有过接触。
除了三人,当时的宴会举办者,以及那只小白熊幼仔和乔舒雅的死对头丘恬。
当时的举办者可是标准的中立派,固然和乔舒雅关系密切,但胆小如鼠,恐怕就算他敢这么做,但细微的表情还是能出卖他。
其二那只小熊?帮忙传递什么消息?不,乔舒雅太善良了,他绝不会让幼仔牵扯进这种战役。
那只有...乔舒雅至始至终的死对头,全世界都知道两人不对付的丘恬了。
“不会吧...”鹤垣九也不由流露出几分惊讶和错愕。
他还记得那天丘恬发自内心的对乔舒雅讽刺和嘲笑,看旁人的架势就明白,往日只有比这更凶残。
会是她吗?
那天他们唯一的接触就只有...那把扇子了。
是的,扇子,自己还看过的扇子,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扇子。
“真是胆大的很呐。”那个特别的,美妙绝伦的亚雌...
鹤垣九回到办公室挥挥手让克罗他们直接收队,萨尔维还一脸不解。
“人早就跑了。”说着打开乔舒雅留下的点心盒,哼了声,“这是在提醒我留了一条。”
“什么?”萨尔维诧异又不解,“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
“这盒点心是手工做的,很多口味外面没有。阿尔伯特的新夫人却是一个手艺不赖的亚雌,并和莱克尔家族的二子合作多时。”说着轻哼声,眼中的笑意却越发浓郁,“丘恬家今天召开宴会,说是准备了很多其他星球的特色菜,是与一个现在炙热的私人餐馆合作的。如今宴席都已经开始,准备餐点的人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