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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老男人怀了我的孩子后我跑了(65)

作者: 云织 阅读记录

这真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难以置信,也一定是真相。

结合目前已知的所有条件。

真相就是,陆铭时就是顾奕新的爱人,而他已经身患重病,病入膏肓,整整半年时间卧床不起,眼见得就要撒手人寰。

燕市人民陷入了悲痛之中。

要知道,那不是别人,是为本市人民免费修路修桥,为省立大学盖楼,给希望小学送书,在无数燕市小学生的作文中做过素材的陆铭时啊!

而且,他还是人气极高,见义勇为的顾奕新的爱人!

*

燕市人民展开了这样的一种思路。

陆铭时生病了。

依据常理,一个大集团的大老板如果确诊身患重病,在他们家没有比他更强大的经营人才的情况下,这个公司的股价一定会兜头往下一栽。

那么多个破产的家族就是先例。

因此,在陆铭时生病的消息扩散开来之后,陆氏集团将会遭遇连续十个以上的跌停板,然后停牌整顿,重新开牌后继续跌停,一直跌到破产重组。

燕市人民已经在脑内勾勒出了陆铭时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榻上,同时顾奕新一边抹眼泪,一边问他破产信息登记表怎么填的悲惨景象。

不!

我们决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看着陆铭时和顾奕新长大,并被他们的事迹深深感动的父老乡亲们下定了决心。

燕市人民开始集体购买陆氏集团的股票。

于是,陆家的股票从第二天起,蹭蹭蹭蹭出现了十二个涨停板!

*

当然,这都是后话。

我们的当事人,对自己一句话引来的巨大连锁反应一无所知。

顾奕新塞给借他车的记者五百块钱,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拿手机导了航,就开始生死时速了。

这一路非常坎坷。

他先是在106国道上上演了速度与激情,然后在激情中撞上了一辆牛车。

好在两边的车主都没有什么损伤。

但牛比较惨。

牛车主人拉着不让顾奕新走,顾奕新把自己钱夹里的钱全掏出来给了他。

“老伯伯,我不会赖您的帐,但是我现在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您让我先离开,如果这些钱不够,你明天再联系我。”

牛车主人:“小伙子,你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实不相瞒,我老婆在医院快生了,我得赶回去看他,不然他一个人多难过啊。”

顾奕新眼圈都红了。

牛车主人见状,把钱还了一半给顾奕新。

“去吧小伙子,赔钱的事回头再商量。我看你这路上可能还得有用钱的地儿,路上小心点儿别再出事了,你这么莽你媳妇知道么?”

顾奕新千恩万谢地继续开着撞出一个牛头坑的小破车上了高速。又在高速上上演了速度与激情,然后他在激情中安全地下了高速。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下面又是一段国道。

有两种走法,一边是国道,一边是小路。

太阳已经下山,天色已经暗下。

国道上点了稀稀疏疏的路灯,而小路上一片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

顾奕新看着导航给指的国道,心一横把车开上了小路。

路上空朗朗的,顾奕新开了大灯狂飙。

按照这个速度,又抄了近路,他可以直接从城南入口进城,这里离安乔的医院最近,可以避开城市市区的晚高峰。

他知道这样开车是不安全的,但这时候也只能相信自己的好运。

十分钟平安无事,除了路不平整起起伏伏以外,倒算得上是非常顺利。

但顾奕新忘了一件事。

车没油了。

*

在距离小路出口还剩二十公里,距离医院只需半小时车程的时候,车子彻底趴窝了。

顾奕新看着指向零的燃油计,抓着手机下了车。

站在车边,他仰头看看今天的夜空。

满天的星星。

月色暗淡。

城市郊外的空气,淡淡的草香和土腥气。

顾奕新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远处城市明亮的灯火,转头出气似地狠狠踢了一脚前车轮。

然后转身向着灯光的方向——

拔足狂奔!

*

是的,这是一个很燃很美好的场景,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众多一定会大家一起跑起来的某岛国电视剧经典镜头。

*

但是这跑步的不是别人,是顾奕新。

所以他跑出来的速度不是普通人的速度,而是人类极限的速度。

当他不再去思考怎么把速度慢下来,当他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在跑路上时,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成为他的对手。

于是顾奕新越跑越快,沉默加速度,是他的脚步。

他的背后甚至出现了一道残影。

更快,更快,更快。

于是最后,他超过了野狗,超过了角马,超过了猎豹。

成功地超过了车速,也成功地甩掉了运动鞋。

这鞋质量不行,顾奕新懊恼地想。

*

总之,当顾奕新终于徒步跑到了医院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他的造型惊呆了。

顾奕新鞋子跑丢了,袜子磨烂了,光脚踩在地上。

头上身上沾满了郊外的稻草和泥土,白色的运动服脏成了灰的,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打鬼子片场拎回来的。

别提有多惨了。

好在安乔事先已经跟所有人打过招呼,见到顾奕新就把他带到12楼病房门口去。

于是此刻看起来急需清洗的顾奕新被护士长领着,规规矩矩地上了楼。

顾奕新心砰砰砰砰跳,但他觉得跟刚才的生死时速没什么关系,他跑步的时候心跳得可是稳健得很呢。

顾奕新悄悄问护士长:“您好,请问陆总他还好么?”

护士长宽慰道:“您放心,陆总情况很好,很稳定。”

年长的女士把顾奕新领到门口。

“您暂时还不能进去,但是您可以在这里看……另外,旁边有洗手间和浴室,如果您需要的话……”

顾奕新没有听见她的话,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屋内的人吸引去了。

屋内的病床上。

陆铭时静静躺着,遮挡下他看不到自己下半身的情况,在麻药的作用下并没有任何痛感,但刻入骨髓的恐惧还是在某一瞬间席卷了他。

门外有人影一闪而过,陆铭时瞥过去一眼,直觉告诉他那就是他等的人。

果然,片刻后,顾奕新脏不拉几还横着几根稻草的脸贴在了玻璃上。

他们遥遥对视了一眼。

顾奕新看着陆铭时,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你需要我做点什么呢?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顾奕新屏息,双臂举过头顶,隔着玻璃,给陆铭时遥遥比了一个大大的心。

陆铭时嘴角忍不住微微扬了一下。

就在这时……

就在顾奕新傻了吧唧瞎比划的时候,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过所有人的耳膜。

陆铭时愣了,傻傻扭过头,眼睛一眨不敢眨地盯着被医生托在掌心的那个小人。

一团从他身上剥离出来的心肝肉肉。

小红猴子般的丑小人超凶地挣扎啼叫,极其富有生命力的嚎哭声响彻整个空间,哭得那么用力那么心不甘情不愿,就好像在抱怨这些硬生生把他从母体里刨出来的坏人。

那么舒适温暖的所在,才不想出来呢!

陆铭时几乎是做梦一样盯着他,眼睛都发干发痛了,也不记得要眨一下。

安乔愉快地弄干净了这只小崽,放到托盘上称重。

“9斤喏,老板!你真的很会生啊!”

安乔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陆铭时嘴角一抽。

这夸奖还是一如既往的诡异。

隔着玻璃门看着的顾奕新,也几乎像陆铭时一样完全傻掉了。

他看见了那一团新生的小家伙,手脚挥舞得多有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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