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9)+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但舒遥对卫珩来说又是至关重要的人。

往前三百年里,卫珩有两百九十年在闭关,剩下十年在斩妖除魔,自是无从得知世上有舒遥这样一号人的存在,不必提他性格相貌,过得怎样。

等相识以后,看贪狼使固然心性促狭多变,难以捉摸,却不是真正大奸大恶,杀人如麻的性子,能拉自然是要拉一把。

于是卫珩思来想去,以为让舒遥去九峰嫡脉弟子所在的论道台听课,或许能在诸位长老论道之下有所启发,熏陶心性。

寒声寂影哐当一声坠地,仿佛它主人脆弱又无助的内心。

舒遥不想喂鹅了。

他只想把鹅撸秃噜尾巴拔毛。

辛辛苦苦三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在魔道苦苦挣扎出一身人挡杀人佛挡杀人的大乘修为,难道是为了去给论道台长老装孙子用的吗?

舒遥好恨。

狗屁的好人。

他悻悻然收回了自己的好人卡。

******

临云鹤惴惴不安站在玄妙峰峰底等着舒遥。

待他看清逆着光拾阶而下的来人模样后,顿时不安得更厉害。

是很难用言语去描绘清楚的模样,只是霸道强势占据人眼帘的一刹那,草木生辉,流泉映光,连红衣翻飞的衣角也像是朝霞漫卷。

很符合他师尊玄和峰主口中说得“剑术既高,脾气很坏,长得好看的模样。”

他鼓足勇气向舒遥开口:“舒舒舒道友!我师承玄和峰主,师尊担,担心你初入论道台难以适应,便叫我来为,为你接引。”

丹田受损归受损,舒遥到底当过一段时间的大乘,神识犹在,轻易便感知到眼前少年藏在宽袍大袖下的颤抖身躯,微挑眉头,奇道:“你怎么啦?”

若自己尚是小儿止啼的魔道贪狼使,少年有此反应正常。

可自己现在,不应该是个在玄山寄人篱下,人见人爱的虚弱小可怜吗?

落在临云鹤的耳朵里,既是道尊欲收的弟子很不满意他眼前一副怂包样,嘴唇哆嗦:“没没没…没事!”

啧,好好挺俊俏的一个后生,年纪轻轻怎么落了一副癫痫毛病?

舒遥内心暗自嘀咕,表面彬彬有礼点头微笑,充分表达自己的理解尊重。

毕竟,包容玄山弟子的物种多样性,也该算在当时一口承诺过卫珩好好待在玄山休养生息,绝不惹事生非,搅风搅雨的范围内。

临云鹤年纪轻轻,天资不凡,当然不会落下癫痫的毛病。

事情源头还得落在昨天玄和峰主语重心长嘱咐过他的一番话上。

自打玄通峰回来后,玄和峰主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在洞府院落中踱步过好几回后,终于用传讯符召来自己最小的弟子临云鹤,吩咐道:

“你二师伯看中的弟子明日要去论道台,他出来玄山人生地不熟的你多看护这些。”

千万别让他欺负了别人去。

最后一句话被玄和峰主咽下。

临云鹤的反应也宛如玄山数万弟子一样大吃一惊:“什么?道尊打算收徒弟了?”

卫珩弟子的身份远远不止他的衣钵传人明面上的意思这样简单。

它代表着那把世间无双的日月照璧剑主终于有了偏向,不再高高踞于玄妙峰上守卫仙道众生。

极有可能是玄山九峰之间,乃至于仙道四家六派的重新洗牌。

而卫珩不知是看透背后的人心算盘,还是当真另有打算,以前被人频频问及时,总是淡淡一句:“我道有瑕,不敢耽误他人。”

听得很想让世间其余门庭若市的大修行者痛哭流涕,齐齐留下自己误人子弟的忏悔书,然后悲愤自杀。

惊讶很快使临云鹤自内心发出疑问:“究竟是何等惊人的天资,才会让道尊起了收徒之意?”

有此疑问的临云鹤,绝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如无数在他之前或之后听闻这道惊天消息的少年一样,蠢蠢欲动想去知道打动道尊的弟子模样,更深处或许有一二不忿,想看看他到底比自己强在哪儿,才会让道尊起收徒之心。

狗屁的徒弟。

卫珩那所谓需要照料,在玄山待一段时日的含糊说辞能骗过玄山掌门,能骗得过玄和峰主?

她是被卫珩一手带大的师妹,少年时的卫珩固然清冷自持,远没如今的喜怒难辨,仗着对卫珩的了解,玄和峰主能揣度他的心思至八九分。

猜得到舒遥便是贪狼使本人。

她眉头重重一跳,语气严厉警告徒弟:“不许给我招惹他,他模样生得好,脾气很差,剑术很高,一旦吃起亏来寻我哭可没用。”

怕临云鹤听不进去似,玄和峰主强调道:“我只怕他连你两个师伯都敢打,你别去给人家送菜了。”

全盛时的舒遥从来不怕豁出性命一搏,当然不会怕对阵卫珩和玄山掌门。

某种角度讲,玄和峰主讲的也是大实话。

临云鹤两眼发直,语无伦次:“连我两个师伯都敢打…”

这是什么神仙师弟?

他不可置信般发觉了事情后隐藏的真相:

莫非那么多年来,那么多少年天才,宗门骄子被道尊拒之门外,就是因为他们不敢打道尊?

想到在她最信重的师兄包庇之下,他们与贪狼使平平和和共处一室,玄和峰主也很恍惚,应道:“是啊,相信你师伯自有分寸罢……”

她信卫珩为人,更信卫珩自有分寸。

所以才会在玄通峰僵局中,不加犹豫出来打圆场,主动替卫珩为舒遥身份打掩护。

托这一场谈话的福,临云鹤见舒遥,非但半分没受他美色影响,满脑子都是“脾气很差,剑术很高,连道尊都敢打。”

临云鹤的剑和他的人一起颤抖。

舒遥说:“劳烦师兄御剑带我去论道台。”

他如今的状况,能少御一次剑便少御一次,舒遥乐得让临云鹤捎一程。

临云鹤打个寒颤,以为这位连道尊都敢打的神仙师弟,想被带一程是假,想考校自己是否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是真,他瞬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御剑。

一是怕给玄和峰丢脸;二是主要,怕传说中连道尊都打过的剑毫不留情抽到自己身上来。

舒遥莫名其妙看着嗖嗖飞得贼快的剑,和剑上临云鹤微微颤抖的肩膀。

来不及等他心中再度惋惜好好一个后生,怎么年纪轻轻就得了这样的病时,临云鹤第二次抖抖索索开口:

“师,师兄。论道台的师兄弟姐妹们,个个心高气傲,却皆很推崇道尊。难免有所好奇师兄是如何得道尊青眼,想要和师兄一较高低的恐怕大有人在。”

舒遥忽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能被九峰峰主,及他们的亲传看入眼收作徒弟的,少则筑基,长则金丹甚至元婴。

舒遥看着自己手掌,心灰若死再度确认自己只剩下炼气的战力。

他略走几步到论道台边缘,看着底下云雾缭绕掩着地上风光,真诚发问:“临师兄,你看从哪儿跳下去能跳得死人吗?”

临云鹤大骇,以为舒遥是想把挑战他的一个个从台上丢下去,顾不得害怕,拉着舒遥的手恳切道:“师兄冷静!玄山严禁残害同门!否则下场极为凄惨!”

舒遥:“……”

所以你是在建议我开打之前先给自己来一剑装晕避赛吗?

暗恋他就让他去论道台。

呵,卫珩活该单身。

第8章 玄山第一剑

舒遥袖中的明珠颤了一颤。

一股大力兀生,霎时将舒遥从险而又险的论道台边缘往回拉了数尺。

卫珩给他这颗珠子的时候很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还没交代完珠子来历,已被舒遥截断话头:

“不过是一颗珠子,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信道尊,十颗给我我也一样敢收。”

卫珩沉默。

不,我真的没有十颗可以给你。

这句话消散在舒遥唇角的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