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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70)+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然后玄和峰主瞥到了卫珩的神情。

她与卫珩几百年同门,几乎没见过卫珩这般模样。

卫珩□□心清明。

正是清明通透,方愈加不可动摇。

玄和峰主心神恍惚:“阿遥你不是之前还——”苦苦痴恋卫珩来着吗?

舒遥镇定道:“是最近方动的心。”

他先在心中对破军说一声对不住兄弟,随后轻轻一声叹息,胡编乱造:

“她先前苦苦追寻我,我一直未有回应,近来发生了些事情,心态有所变化,才动的心。”

舒遥闭着眼睛瞎说。

好在玄和峰主显然是信了舒遥的闭着眼睛瞎说。

她感慨一声:“罢了,这样…也好。”

她师兄那边,对贪狼使余情未了。

而贪狼使狠戾恣意,更不是省油的灯。

能看开对舒遥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爱得太深的那个人总是会格外吃亏的,不如无疾而终。

一心练剑几百年,从来和情缘这种生物隔绝的玄和峰主为别人家的爱情抹了一把眼泪。

而玄山掌门的剑修风范总是格外冷酷。

他并没有心思去想舒遥是喜欢谁谁谁,那谁谁谁又是谁谁谁,自家师弟是什么个想法。

他先松了一口气,后面有提了一口气。

舒遥不必和卫珩一起去紫薇秘境拖后腿,好。

卫珩更有可能和贪狼一起去紫薇秘境,不好。

掌门脑壳被这些复杂的弯弯绕绕搞得隐隐作痛。

于是他决定放过自己的脑壳,什么不多想,应声道:“我明白了,就这样吧。”

冷酷而威严得像个掌门样子。

啧。

情情爱爱不如练剑。

走出大堂后,好奇心使临云鹤不依不饶追问,喋喋不休:“舒师兄!你的心上人姓甚名谁?师承何方?年龄多少?修为如何?容貌美丑?高矮胖瘦?”

舒遥被他念得整个人差点御剑踏空。

查户口都不是这个架势查的。

最要紧的是,破军单方面掐断了和舒遥的传讯以示绝交,让舒遥好好反省两天他们破碎的兄弟情谊。

就算是舒遥有十万分把握破军会女装前来,他也没办法得知破军究竟给自己捏了什么样的人设。

他转身严肃回答临云鹤:“我叫她瑶光。”

好了兄弟,无论你的化名究竟叫王二狗,还是叫李铁柱,你都必须有瑶光这个不为人知的小名。

舒遥霸道专制这样想着。

“我不知她容貌如何,师承何门。”

天知道破军到底会扮成窈窕绝世的美人,还是会平平无奇貌不惊人。

临云鹤:“???”

他目瞪口呆。

这漠不关心的态度是对心上人该有的样子吗?

连他都清清楚楚知道怀霜涧长相师承!

接着临云鹤听舒遥深情款款:“但这没有妨碍,无论她是美是丑,是六宗中的天之骄子,还是普通散修,我只知道,她是我心中的独一人。”

临云鹤被感动了。

他摸一把湿热的眼眶,终于知道自己为何没有情缘。

这大概就是他和舒师兄的差距罢。

饶是离紫薇秘境开启的日期咬得很紧,玄山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仙门魁首,一桩桩事情有条不紊吩咐下去,井井有条。

天下各宗门世家自四面八方来玄山,这几日间玄山数千里之内,各类珍禽异兽、宝船飞艇、法宝御剑灵光浩浩荡荡铺满半边天际如匹练,长长不绝。

山下城池被蜂拥而至的修行者挤满,熙攘如潮,只摩拳擦掌等着玄山开山择出天下六境前一百之位的日子。

六宗的弟子则要幸运许多。

他们跟随着自家宗门入住到玄山特意请扫出来,用以迎客的山峰上,只管安安心心修炼便是。

临云鹤近日为了这些事跑断腿,甚至没空来和舒遥八卦他的心上人。

论道台亦停了课,让弟子各回各的宗门家族,该比试的准备修炼去迎接比试,该在玄山待客的则如临云鹤一样从早到晚跑断腿,还要维持剑修风仪不崩。

这些和舒遥无关。

他继续在玄妙峰上修养,甚至用不着喂鹅。

卫珩寻他谈了一次话。

是关于舒遥的心上人。

“她啊——”

舒遥面对卫珩的时候要谨慎许多,但也依然是睁着眼睛瞎说一气,“在舒家仍在的时候,她和我是一道青梅竹马长大的,等后来舒家变故,我入了魔道,一直有暗中打探她的消息,也有联系过她。”

舒遥在心里对破军说了这几天以来的不知道几声对不住。

兴许是说的对不住多了,债多不愁,舒遥编得面不改色,毫无愧疚之心:

“她对我存的爱慕之心一直未改,我前面…因一些事情,回绝过她。不想她依旧待我如初,我最近想通了,心绪有所变化,又感她一片心意,便应下了她。”

卫珩闭目一息。

他想的是那日舒遥离开玄通峰后,玄和峰主单独留下与他说的话。

玄和峰主眉目间忧色忡忡,劝他道:“师兄,我虽说未曾亲历情爱一道,可舒遥曾经这样喜欢你过,你心中却一直存着贪狼,他多半是有所感应,方狠下心来断的自己心思。”

玄和峰主叹道:“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件好事呢?师兄你若是怜惜他痴心,或是喜欢他颜色,给他一二念想,对舒遥的一片痴心来说,方才是害了他越陷越深。”

卫珩明白这个道路。

所以他才会对舒遥迟迟未曾回应,几次三番明示暗示拒绝的意思。

想来舒遥是听懂了。

所以从“若世上有一人能渡劫,我希望是卫珩。”

“我很仰慕您。”

到如今的“玄山对我来说,如同师门。”

是在告诉自己他熄了心思。

也是。

如贪狼那般骄傲不肯低头的性子,爱一个人时候是真心喜欢,纯粹热烈;等断了心思,也会是真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卫珩其实有很多想问舒遥的。

在魔道的时候,明明两人从未有过交集,是什么时候动的心?

想问他那么多年的心意一朝抛弃,不会觉得可惜吗?

但他是天下最没有立场问舒遥的人。

玄和她想得有出入,有一点却说得不错。

如舒遥爱慕自己几十上百年,哪怕在好友反目,举目无援最艰难的时候仍不放弃苦苦追寻,却一直迟迟未得到回应。

是人总是会疲倦的。

玄和又有一点说得不错。

自己在听闻舒遥乍说此事时,并非是长辈对晚辈两情相悦的平和祝福;也非是对一个不动心之人愿意自己走出来的释然。

是对着喜欢之人的不甘心。

自己是喜欢舒遥的。

卫珩想。

他问道:“你们表明心迹了吗?”

舒遥一愣,正色答道:“尽管尚未明说,但心意我和她之间皆是清楚的。”

那就是没有。

等舒遥所说之人来玄山,大不了执着日月照璧与她相争一回,也不算强抢。

卫珩想。

成则最好,最坏也不过是无力挽回,放手祝福。

他声音很淡,似罩在玄山上方飘渺云雾,听不出其中意味几何:“你很喜欢她吗?”

舒遥一顿。

他拿捏不准什么才是喜欢,只好选了自己认为最浪漫的方式谨慎答道:“我和她青梅竹马,在舒家未有变故前,医修也是为她修的,希望能够护她周全。”

多么浪漫的爱情故事,还能在打消卫珩心思的同时,将云裳心经的事一同圆了。

卫珩颔首,不再多说。

舒遥望着卫珩的背影,却没有半点沾沾自喜之意。

他离穿越过来的时间太久,很早忘记喜欢人是什么滋味。

只是设身处地想一想,假如情深不改喜欢一个人很久,患得患失,两次救他性命,甚至愿意为他在同门师兄妹面前打掩护,放弃渡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