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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65)+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可惜卫珩全不理会。

千言万语只好统统做了废。

“师妹。”玄山掌门囫囵吞下一瓶天王保心丹,费力抚着胸口喘气道。

“诶师兄,我在。”玄和峰主应了一声,严阵以待。

玄山掌门虚弱道:“劈他两人份的实在不解气,你等会儿给我能劈几下劈几下。”

完全不像是会喝止玄和峰主不得生事,以和为贵的玄山掌门说得出口的话。

玄和峰主应了。

她却没有提剑的兴致,只说了一句:“哪怕劈他千次万次,又怎么抵得过师兄一个渡劫?”

寒声寂影像感应到主人内心,嗡嗡不停欲躁动而出。

舒遥出乎寒声寂影预料的放下了手。

他能劈卫珩一次雷霆震怒定身几息,莫非能劈卫珩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到永远吗?

不可能一直这样耗着。

他眼眸愈红,如有泣血之态,直直盯着卫珩不肯放过。

殿内此时不止静得落针可闻。

静得众人能清晰听见殿外远处,有剑气盘旋冲云霄。

甚至能听见霜花飞旋,檐角挂霜,飞瓦凝冰的细碎声音。

玄和峰主露出惊喜神色:“是霜涧!她化神了!”

大乘终究是站在天下顶峰的那一批人,饶是对让雪天而言,也没多到满地跑的程度。

魔道几番变故,眼下幸存的大乘不过原来一半之数,多数全在殿上和玄山对峙。

不可能杀鸡焉用牛刀地用来看守怀霜涧。

其中门道玄和峰主一想即透。

下一刻,剑鸣如朔风卷战旗,丝帛骤然裂般高亢尖鸣一声!

像是美人指尖玳瑁刮擦过琵琶最大弦,风雨急促打芭蕉。

要将玄和峰主心头的憋闷郁气一同随着这一声铮铮剑鸣全部发泄而出!

清光破重楼!

她长剑如江海韬韬奔流中游龙抬首,如云间漫漫遨游的凤鸟张开双翼而去。

剑过之处,楼阁崩摧。

大殿中阵法有气无力亮了两下,随后蔫搭搭黯淡下去。

玄山掌门嗑完天王保心丹,心神清醒,剑意厚重如山岳,稳稳罩住玄山在场数百弟子,在碎石飞溅,瓦片乱砸的盛况之中安然无恙。

众人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

魔宫主殿实在太大,太宏伟,倒塌下来也是个技术活儿,轰然了好长一段时间,全是遮天蔽日般一片尘土。

舒遥见有雪光掺杂血气汹汹然而出。

他三百年来千万场打打杀杀中养成的习惯,使他下意识想要摸寒声寂影的剑柄。

剑尖雷霆隐现。

黑暗中能信的只有自己。

但有一只手揽过他的腰,将他轻柔拽过,护在身后。

卫珩身后之地,是比玄山掌门特意出剑,剑势笼罩之所还要安全的地方。

因为日月照璧之内,世间无人敢进。

众人眼睛一片刺疼,待稍稍好一些后,顾不得泪水模糊视线,绷大眼眶去看。

看到朗日悬空,天光乍明,照着一片废墟。

而飞身而出的玄和峰主不见踪影,只见得到剑气清光和远处升起的玄奥符纹如黑雾织起的牢笼对峙碰撞。

让雪天面色一沉,捏碎手心准备已久的传讯符。

传讯符那边悄无声息,仿佛让雪天捏碎的是一张假传讯符。

舒遥“嗤”一声笑出来。

刚刚的动静明显是怀霜涧破境而出,杀了看守她的几位魔修,却被困在阵中。

才有玄和峰主得以抓住机会出剑,去怀霜涧剑气所在之地奔赴营救的机会。

忽然间,北风紧咽,万籁俱寂。

魔宫外第一域的终年积雪再厚一层!

冰寒之意透骨,甚至逼得玄山弟子体内灵力也无法运转。

这才是真正一剑冰天雪地的模样。

才是魔道之主该有的气派。

相较之下,怀霜涧石中隐玉掀起的风波,不过是几朵不起眼的小霜花。

但有烈日高悬消融。

大日之下无冰雪,更无血煞冤孽。

卫珩日月照璧剑光耀目到极致,疑是偷天换日。

殿中杀机更浓。

七杀的七杀朝斗出鞘。

七杀朝斗下亡魂百万,血孽如海,杀意森厚到扑面生寒,如利剑兜头的即视感。

破军一边打一边道:“诶兄弟,对不住,实在不是我不想手下留情,毕竟我答应过玄山掌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知道的吧?就像你在让雪天手下干,也是一样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不能硬逼着你假打来报我百年前从寒声寂影下面,拼命把你抢救出来的事情是吧?”

“大家互相体谅一下嘛。”

七杀听得额角一跳。

有玄山弟子道:“破军使竟然那么能说的吗?”

舒遥无声点头。

要不然当初让雪天分封的时候,怎么会将破军封到离魔宫最远的第四域?

还不是为了让他少闲着没事跑来魔宫叨叨叨一番,保全自己耳朵,以免不堪忍受之下君臣相残。

玄山弟子同情望着引长烟。

深觉他被破军一路上死缠烂打,估计不堪其扰,想必也很崩溃。

算了,今天就不嘲笑倒悬剑山了。

引长烟:“???”

更想拔剑了。

更想拔剑的还有舒遥。

他不知何时能说的话,喃喃出声:“看七杀和破军动手,我也想拔寒声寂影。”

体内三百年来养成的好战因子耐不住寂寞。

让雪天和七杀破军先后动手,身后余下那个,一把寒声寂影让魔道闻风丧胆的贪狼使,怎么能不心痒痒?

卫珩言简意赅:“好好休养。”

医修人设不能崩。

卫珩一句“好好休养”并不如是“多喝热水”一般虚浮无力的安慰之语。

他说到做到。

日月照璧后三尺之内,剑气、血煞之气、尘土碎瓦半分不侵,成了这混乱现场唯一一块净土。

青光悄然一闪。

与卫珩交手的让雪天动作一滞,剑意不似方才圆融。

这一丝瑕疵对于他们这个境界的人无疑是要命的事情。

江云崖微微一笑,收手深藏功与名,假惺惺道:“虽说碍于天道,我不得不违心来此保全魔尊,但道尊毕竟是我朋友。他晚辈也是我我晚辈,总要出出手意思一下的。”

他耀武扬威看向院长:“也好让院长看看我们医修也是能打的,不是摆在那里吃素的对吧?”

被江云崖灵力一扰,让雪天体内魔息骤乱,不得不收手。

他的收手使七杀跟着一起收了手,嘲讽看向破军:“是之前谁说尊上和坠青天宗主有私情的来着?”

瞧瞧人家坠青天宗主这出手,像是有私情的样子吗?

破军:“……”

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兄弟,你是不是忘记你是哪边的了?”

这样在让雪天面前说他八卦真的好吗?

让雪天:“……”

舒遥也一言难尽,悄悄对卫珩道:“实不相瞒,我一直觉得让雪天脑子有坑。”

才选了他们三个做下属。

远处清光占了上风,将黑雾团团绞灭得渣都不剩。

阵法破了。

一阵清风刮过,玄和峰主带着怀霜涧现身在大殿废墟上。

她方才和阵法一战,出了十成十的力,气也顺下来,喊了卫珩一句“师兄”,又对玄山掌门道:“掌门师兄,不负所望,我将霜涧带回来了!”

掌门深深吸一口气,竭力抑制着眼中湿热。

怀霜涧收剑,终于低下了她的头,向掌门弯腰行礼:“师父,弟子不肖,让师父操心至此。”

随后她宽袖及地,雪白衣摆拖曳在尘土上,向玄和峰主和玄山诸位同门郑重敛袖行一礼。

玄山诸位弟子赶忙收起手上的瓜,还她一礼。

玄和峰主微笑着拍了拍她肩膀:“没事就好。”

舒遥亦是盈着些许笑意,叹道:“真好啊。”

这也是他年少时很向往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