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237)+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他懂了世人的苦,世人的痛。

更为世人的喜悦欢愉,为世人的笑容而笑。

他下船,到了彼岸,将最后一点蔽眼云雾抛在了身后。

舒遥出了无情道。

他猛地转身,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卫珩。

舒遥语带哽咽:“不修无情道了,再也不修无情道了。”

卫珩沉默着回抱住他。

他也有点哑,说道:“我一直都在。”

无论舒遥修不修无情道,他一直都在。

舒遥有情,他则执剑陪舒遥携手同行。

舒遥无情,他则在舒遥身后等他回头。

“不会的,不会再修了。”

舒遥摇头。

他有点语无伦次,说得也有些辞不达章:

“我前世今生,无论修不修无情道,皆无愧于世,是我知道我该那么做,做对的事,和有没有情无关。”

“可世上有人爱我。”

是卫珩,是寒声寂影,更是他的朋友。

舒遥抱卫珩抱得更紧,喃喃道:“只要世上仍有人爱我,我便爱着世间。”

无论转世轮回几次。

也无论挫折背叛,剑影刀光,血火烽烟。

所以入不了无情道。

雷霆消弭,天空初霁。

寒声寂影在天上很是欣慰。

大道三千,学什么不好,偏偏要搞无情道。

听过来剑的话,不会有错的。

有过来剑在,只要舒遥不想,无情道什么,做不了妖,掀不起浪花,不存在的。

******

舒遥和卫珩携手,慢慢走下山峰。

舒遥说:“我还未曾好好地看过整个玄山,阿珩,你陪我走一走。”

卫珩说好。

舒遥说:“我昨天要给你讲的故事还未讲给你听。”

他道:“从前有个傻子,因为某些很傻的原因,来到了这个世间——”

舒遥的话音被打断。

因为他们走到了外门弟子所在的演武场,有弟子见他眼生,好奇过来问询。

舒遥也不恼,笑着答他说,是初入玄山,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弟子看呆了在他一个笑容之下,等他走了方一拍脑门想起自己未问询他名姓。

舒遥笑意未散:“遇到了一些挺傻的事情,入了个很傻的宗门,后来又认识了三个傻朋友。”

亏得是卫珩,有耐心如聆金科玉律般的听他说下去。

要是旁人,听舒遥这一串傻,可能早就翻脸不认人。

他们来到了论道台。

论道台弟子人手一本话本,看封面字样,还相当的百花齐放。

当然,本数最多,独占鳌头的仍是玄山秘史。

魔尊秘史也不敢落后。

由此可见,舒遥这一个两道风云人物,当之无愧。

弟子大约是没想到会见到道魔双尊本尊,惊得将整本本子直接掉在地上。

更方便舒遥将封面几个字一览无余。

若非是卫珩扶了他一把,舒遥险些笑得直不起腰。

留下一堆弟子在那儿绝望哀嚎,说完了完了,接下去几年里论道台是别想好过,等着作业翻倍赛炼狱的日子吧。

舒遥说:“怪一个傻秃驴,他的三个傻朋友和他先后闹崩,天道也是个傻的,摇摇欲坠。”

卫珩有些明白,握紧了他的手。

他们一一走过玄山峰头。

看见任临流怀着揣着大白,手里挥着剑,想给大白再劈一条河流出来戏耍。

看见玄山掌门处理事务,一桩一桩如流水,神情专注严肃。

如果没有搁在旁边的天王保心丹,大概人人见了都不禁肃然起敬。

看见玄和峰主四人吆喝打牌,热火朝天,她和江云崖一个拿剑说话,一个推算牌势,就差大打出手。

静光神情麻木,怀疑人生。

“魔尊!”玄和峰主喊住舒遥,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冒昧请问,你如今如何?”

她想好好地在玄山上打牌。

不是很想成天担忧自己要不是被日月照璧迁怒,要不是被寒声寂影波及,过安全得不到保障,打牌不能尽兴的生活。

“挺好的。”

舒遥暗示她:“比在无情道的时候好许多。”

玄和峰主长长松了一口气,坐回牌桌。

苍天保佑。

回头给无妄寺里捐栋大雄宝殿,让菩萨保佑,师兄和魔尊长长久久,让她放心尽情地打牌。

菩萨:“???”

我不管这个!

兜兜转转,舒遥和卫珩又回到了玄妙峰上。

舒遥的故事也讲到了尽头。

“故事最后,他做了一件不那么傻的事情。”

“那件事情让他转世轮回,有了遇见阿珩你的机会。”

舒遥眼睫一扬,勾出一弯眸光如春波温柔。

他释然而笑,笑得一如百年前少年时候,鲜衣未褪色,明澈美好。

“我以为侥幸的相遇,原来是曾经抵死拼杀出来的一线希望。”

“有了这一线希望,故事里犯的所有傻,都成为了值得。”

“不傻。”

卫珩等他将故事说完,道:

“一点都不傻。”

他们两人再没说话,扣着手一同上了玄妙峰。

台阶很长,影子成双,相依相偎,也被阳光拉得很长。

是永不分离的样子。

第102章 倒悬山主x七域主(1)

倒悬山主回了倒悬剑山。

倒悬剑山远远望去, 人烟有些稀少,不似旧日御剑穿梭如云的样子。

这也是应当的。

倒悬山主想。

倒悬剑山一番内乱,遇事者难免人心惶惶,闭门自安。

再近些看,碎石满地,松柏倒栽,飞瀑干涸。

这也是正常的。

倒悬山主想。

倒悬剑山一番内乱,打斗不可遏制。

大家都是剑修, 都晓得剑气余波下是何等影响。

他一路上了主峰,将路过的几个弟子议论声, 尽数摄入耳中。

“咦, 山主怎生回来了?不和七域主一起吗?”

“你懂什么?”

另外一个弟子拿胳膊肘撞了撞说话弟子:

“呔, 山主是为了我们,才不得不遇那魔道七域主委以虚蛇,于山主而言, 自是我倒悬剑山最重要,此番宗门出事,山主无论如何是刚赶回来的。”

质疑的弟子不再出声。

可能是被倒悬山主牺牲小我为大家的无私奉献精神感动到语塞。

也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起了某些被顾迟笔统治的恐惧。

这也是…

不,这一点都不正常。

倒悬山主大概对引长烟在倒悬剑山干了点什么,心里有谱。

他只字不言,只是面色愈寒, 预备去找引长烟拿回从魁剑。

好让引长烟知晓, 自己将从魁剑交予他时的告诫,并不是一句虚话。

倒悬山主到了倒悬剑山主峰。

依旧是空阔得只能与无垠云海为伴的山巅。

清风纷至, 白鹤栖息。

最是那株枝桠招展,探入云海的古松上没有空落落,孤零零地挂着从魁剑便更好。

倒悬山主取下了从魁剑,去寻执法堂的长老,第一句话便开门见山:

“引长烟人呢?”

执法堂长老支支吾吾,被倒悬山主看得没法,只好道:

“长烟应当是同破军使一道走了,究竟去了哪儿,我亦不知晓。”

倒悬山主回想起破军的一句“很努力”,握剑的手,不禁紧了两分。

执法堂长老哪里还不晓得他想做什么?

长老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倒悬山主道:“山主,按理来说,你与长烟的事情,我不该多嘴。”

倒悬山主不置可否。

长老:“可你既然和七域主成了事,虽说我们皆知道山主您是为了倒悬剑山,很感激你的一番苦心。”

倒悬山主按从魁剑的手更紧。

骨节分明,青筋隐现。

长老不觉有异,兀自喋喋不休道:“但事情都成了,山主您应当知晓仙魔之差,没您所想那么大,对长烟和破军使的感情中事,我看呐,也没必要太过去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