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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76)+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但是大娘望着他通身气派,竟恍惚了一下,不由得说出本不欲提的事情:“小娘说她名叫万川和,另有个名字叫让雪天。”

周围的村民又赞了起来。

无一不是说大户人家取名就是讲究,连女儿家的名字也起得这般大气有派头。

是舒遥。

是舒遥干的出来的事情。

卫珩舒了眉头,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些微笑意的眼睛如乍然破冰的松下泉,吹绿了春日梢头的林下风。

怪不得小娘愿意和他跑啊。

村民们望着他这点笑意,想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唯独大娘护短之心十分坚定,丝毫不为美色所动。

“阿珩?”

一道惊异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哪怕是声音主人惊讶极了,仍难掩其本身的音色之美,如善琴国手真情流露之际,兴至时拨的一下琴弦淙淙。

舒遥何等神识,自然在喂鹅之时,就察到卫珩气息。

他倒是恨不得一个瞬移立马至卫珩面前,可惜要顾忌着村民们朴素的唯物主义三观,不得不耽搁了些时候。

村民们见舒遥这副又惊且喜的面容,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终究是外人事,不是自家闺女,不好多管。

他们再如何恨铁不成钢,惋惜一朵鲜花白白被糟蹋,也只好叹着气,摇着头,恨恨地走了。

“小娘,大娘跟你说——”

惟独大娘倔强地不肯放弃,一心一意要将舒遥劝上回头路才肯罢休。

舒遥也不嫌弃大娘衣袖脏污,转头抓住她袖子道:“大娘,我也有话跟你说。”

“这是我心上人,我与他绝非大娘你想得那样,他待我很好很好,我很喜欢他。”

任是谁听到舒遥这一句,都不会再劝下去。

因为内中情感太真了,也太深了。

劝不动。

只能狠狠地剜卫珩几个眼刀子,眼睁睁看着他被舒遥一路拖进屋。

一入屋内,舒遥便被卫珩拥进了怀里。

不同于他一贯轻柔温暖的怀抱,拥得很紧,几乎是紧紧相贴。

仿佛是一直追月的人小心翼翼捧起了自极点升起的第一抹光;吝啬鬼抓住他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再也不肯放手。

“对不起,阿遥。”

卫珩的声音比平日沉了很多,也哑了很多,若是让魔道的人听了去,大约会笑道尊的日月并明,处变不惊,也不过是个笑话。

舒遥听不得他那样。

他环着卫珩肩胛回拥了他:“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说对不起也该是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深渊更下,害得你好找。”

卫珩:“我听到村民们对你我之事种种议论,以为是你不悦时编出来的。”

舒遥不开心时便是这样。

他心肠好,若是亲近之人惹了他不高兴,也不舍得真刀真枪的动手,只能编排那人几个故事解解气。

上一次卫珩被他编排时还是在深渊中,舒遥以天姚身份出现。

卫珩当时听着村民声音,看上去再无动于衷,一颗心仍是冰冷坠到谷底。

他不敢想若是舒遥这一次再生他的气,不想见自己该如何办。

想来想去,卫珩终是承认了内心卑劣的独占欲。

大约仍是像此时一样将他拥在怀里,不愿松开。

舒遥:“……”

他哭笑不得:“那不是我编的。”

“我醒来时便有了那传言,是大娘太能想,不,该怪教大娘识字念书的先生一天到晚想得乱七八糟的。”

舒遥顺口道:“对了,说起来那位先生也是仙道中人,我名字我倒是从未听闻,叫任临流。”

舒遥半晌没有得到回答。

他抬起头看时,发现卫珩神色固然瞧着淡漠如初,熟悉之人不难看出他的凝固滞涩。

如有万般情绪翻涌,最后皆汇成了不及反应,难以相信的欣喜。

难道是仙道很久以前的大佬人物?

舒遥漫无边际胡乱揣测。

卫珩张了张口,连说话声音都不太顺畅:

“任临流…是我师父的名字。”

舒遥:“???!!!”

他差点在卫珩怀里当场晕厥。

离当场昏厥也差不多了。

舒遥气息奄奄,声音微弱:“可我在他面前男扮女装。”

卫珩:“……”

舒遥:“我告诉他我叫万川和,另一个名字叫让雪天。”

卫珩:“……”

舒遥:“他以为我和仙道中人相恋,结果先被棒打鸳鸯,后被情人抛弃。”

卫珩:“……”

舒遥可以清清楚楚地感知到,卫珩扶着他腰的手,抖了一抖。

让舒遥整个人扑在卫珩怀里。

他就着相贴的温暖气息,使劲掐了自己两把,勉强维持着神智清醒。

再如何想去当场死一死,也是要面对现实的。

他刚有挚爱道侣,还没办合籍大典,舒遥不干双双抹脖子去死这等懦夫行径。

于是舒遥大胆提议:“不如趁着我们师父在隔壁看病没回来的时候,阿珩你换一副易容和身份?”

舒遥:“我觉得皆空挺好的,和万川和让雪天挺配的。”

第77章 天差地别

“皆空方丈究竟是出家人, 此事与他清誉不好。”

卫珩第一反应便是婉言拒绝。

自然,皆空方丈的清誉要紧,心上人的颜面与喜怒,更是不可轻忽。

于是卫珩道:“不如编一个本不存于世的身份?”

舒遥幽幽问道:“那万一我们师父出去心里惦念着我,想打听打听那位真名叫万川和,别名叫让雪天的魔道小娘与他的心上人过得如何该怎么是好?”

饶是以卫珩定力,他久居天下第一,剑下见过的大风浪绝不在少数, 听得万川和让雪天这两个名字, 与魔道小娘联系起来,仍不免有瞬间的出神。

让雪天与万川和情有可原。

前者与阿遥有刻骨的生死之仇。

后者两次在人前揭穿阿遥真实身份,令他颜面尽失。

只是不知皆空方丈作为有哪一处引得舒遥不快?

卫珩信以舒遥为人,绝不会莫名其妙去故意损害人家佛修高人的清誉。

却也揣测不到皆空方丈与舒遥有的交集。

他直接问道:“为何会想起皆空方丈?”

“在六道寺时, 他曾劝我斩断七情六欲。若我真按他言语去行事,你我之间,也不会有今日。”

卫珩:“……”

他说话略迟了一下:“皆空方丈所说想来应有他的道理,道不同不必去理会他便是。”

仅存的清明道心保住了卫珩的决心。

似皆空方丈那般的世外高人, 若是有朝一日机缘巧合之下听见外头流言蜚语,风评莫名被害, 清誉无存——

想来多半不会太好。

“道尊。”

舒遥叹着气, 正经喊了卫珩一声。

他语气凉丝丝的:“我想我该告诉你一声,你现在模样很像是我们初遇时, 随时可以去论道台论道。”

卫珩拢了拢他的肩,动作很有些僵硬, 更多的却是极小心的轻柔意味,低声说:“抱歉。”

他一直不太会哄人。

这一点卫珩是知道的。

好死不死,舒遥偏偏是最难哄的那一个。

他面对亲近心爱之人时,一面本性骄傲,性子里的峥嵘棱角一览无余;另外一面,又是个爱撒娇的少年。

这样棘手的性子,任是谁遇见也不禁要头疼一回,感叹无从下手。

卫珩却不这样觉得。

这世上没有再比心爱之人放下骄傲冰冷,华丽威严的矫饰,甘愿露出自己似少年般无害的柔软来得更欣喜,更百来不厌的事情。

他坦诚道:“皆空方丈实在不太合适,不如换一个,或者我去与师父他老人家单独说明一番。”

“我记得师父素来通情达理,应当不会计较的。”

舒遥:“可是后来万川和告诉过我,他察觉到当时在紫薇秘境中有隐蔽的旁人气息,似是佛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