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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73)+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幸运的大娘并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她忧心忡忡叹了口气,琢磨着该怎么让舒遥不受田野烈日所苦。

大娘说得让舒遥跟着自己去种田,不过是宽慰之语,想带他去田间透透气。

要知道,大家的小姐,娇贵得很,别说是又粗又笨的土锄头,便是砸核桃的小金锤也不一定有力气拿得起来。

偏偏舒遥真让大娘开了眼界。

大娘人刚在田野间站定,擦把额头准备犁地时,愕然惊觉土壤松软无杂质,竟是统统被犁了一遍的。

田野另一头,舒遥握着铁犁悠闲而立。

他就是有那个容貌气度,手里握的不像是粗笨铁犁,而似精工细绣的罗扇团团皎然,不世出的明珠诺大,莹莹润泽。

这一处村子的田野,均是一丘丘地首尾相连,前头是碧水河如一弯青腰带,提水灌溉方便得很。

此刻正是早晨劳作的时间,一家家看大娘家这处被神速犁完的田地目瞪口呆:

“要死啊,邱家的,你可是捡了个了不得的小娘。”

“我们村子里也不缺年轻力大的青壮汉,没一个犁田比得过她。”

“上一次我见这种速度,还是先生出手的时候。”

他们田都顾不上照顾,围着大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气氛如铁锅滚水,顿时沸腾起来。

说得大娘十分骄傲,与有荣焉:

“可不是嘛。我先前担心人家大家小姐,金尊玉贵的,瞧不上咱乡下人,粗糙。没想到人家心好啊,主动提出来帮我干活。你说小娘她这娇滴滴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我怎么忍心呢?便只叫她绣绣花,织织布打发时间就好。”

众人附和道:“是是是,这样俊俏的小娘,你看她那双手,玉似的,哪里能让她干重活?”

大娘喟叹道:“没想到人家小娘啊,硬是不要做轻松的,要帮我种田,说是不会绣花织布。我后来想想,人家大家子出身,讲究着呢,哪能不会绣花啊?肯定是她心善,看不得我忙,才假托哄我的。”

正当舒遥被他们说得人美心善处处好,直可堪与九天仙子媲美时,村民们转头发现,那个恨不得让他们把自家子侄推销到她跟前的小娘不见了。

舒遥受不了他们左一句大家小姐,又一句娇贵着呢的心灵污染,借喂鸡喂鸭喂鹅的借口溜之大吉。

恰巧,舒遥遇见了一样在棚户里喂鹅的先生。

据大娘口述,先生似是对养鹅格外情有独钟,从来不宰杀烹肉炖汤,只让它们安安静静地老死,得养天年。

当然,这么一代代养下去的后果就是——

舒遥面无表情弹落飘到他身上头发上的鹅毛。

鹅太多,连随便扑腾打闹落的毛,都能形成满天飞的落雪效果。

先生歉然道:“倒是招惹到了你。哎,我曾经养过一只鹅,至今对它念念不忘,也不知道它过得如何,只好在此地养一些,略作慰藉。”

舒遥拈起一片鹅毛,跟着一起回忆起了往昔:“无事,以前我亦是喂过鹅的。”

先生动容道:“真没想到,你们魔道中人居然会养鹅。”

怜老扶幼,甚至会充满爱心养小动物的魔道中人,显然和先生认知,有点不太一样。

“不是我养的。”

舒遥不想卫珩受到先生不明不白的非议,改口了心上人的称呼:“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养的。”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既然是万小娘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养的,想必她本人亦是很爱鹅的。

先生眼里充满着长辈的慈爱,和春风般的温暖包容。

他们的交情,随着一只鹅,极快攀升,迅速热络。

说到最后,舒遥随口问道:“先生,我听大娘说你在这地方待了很久,为何不出去?”

“哦对了。”

他这才记起来:“我还没请教过你名讳呢。”

******

深渊中,心魔幻境外万魔狂欢的热潮消退了。

他们眼见着可以为食的煞气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不死心地在原地徘徊等候了半天,瞧着是寻不回来,方才撤身走了。

身形在红黑荒土地里淡得逐渐连影子也见不着。

魔族退时的阵仗固然也浩大,放眼远远望去,人头密密麻麻涌动在天地间,如退潮时的海水,悄无声息一大片滑过腐蚀岩石,泥沙浅摊,归往他们该去的地方。

但终究不及来时声势骇人。

日月照璧居功至伟。

万川和沐浴在众人同情目光中,仍木木地一无所觉,瞧着眼前场景,欢欣鼓舞,充满希望:

“深渊的隐患解决,我们总算是可以回去。”

“诶破军,你别老板着个脸不理我,我这次来,除了察觉深渊有异,是有要事跟你讲的。”

破军看在他是个将死之人的份上,很好说话,非常大度道:“兄弟,你尽管说。”

“不是贪狼初登魔尊之位,大肆杀伐孤煞吗?非但孤煞残存的几位贼心不死,想联合起来推翻他,天刑也有许多惊弓之鸟,坐不住的。”

万川和还真顺嘴讲起了正事:“我来这边,便是七域主眼见着情况不是很好,又寻不着闭关的贪狼,虽说目前无事,仍是叫我来和你知会一声为妙。”

破军慢慢挑起眉头,隐有不太好的预感:“一盘散沙而已,七公主怎么这点都搞不定?”

还配被叫做公主吗?

舒遥给七域主起的戏称能得以流传极广,不仅仅是因为七公主华丽骚包似孔雀的打扮。

更是因为他不太好的脾气,和惹不起的身份。

和公主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万川和:“其实…七域主有在尽力平息谣言的。”

破军心中不好的预感更浓:“他…如何平息的谣言?”

仙道众人对魔道被妖魔化已久的酷厉手段心中很是好奇,情不自禁竖起耳朵。

七域主到底做了什么?

是将人剥皮拆骨,凌迟至死;还是将人烈火炙烤,魂飞魄散?

必定残酷至极。

要不然怎么会引得魔道人心惶惶呢?

这不重要。

要紧的是,这些手段会随着魔尊的到来,流传在他们仙道里吗?

幸好魔尊除了有点古怪的癖好,脾气很好。

古怪的癖好祸害的只是道尊一个人,脾气影响的是整个仙道。

幸好来的不是七域主。

仙道中人头一次发现,道尊的眼光真的很好。

万川和大大咧咧,毫不设防:“诶呀,仙道最近不是有三本秘史风靡吗?七域主干脆学着他们的样子,编了一本魔尊秘史,以正视听。”

破军差点当场给他厥过去:

“兄弟…活着不好吗???”

仙道众人也沉默了。

他们出生来数百年,从未见到过求死欲望如此强烈积极之人。

便是持着日月照璧的卫珩,亦免不了一刹那的怔然。

沉默归沉默,该做的总是要做。

破军只觉得,他离被七域主万川和两个人气死的那天也不太远,无力道:

“行罢,我随你回去看看。”

玄和峰主走至卫珩身边,略带担忧地低声问他:“师兄,如今魔道形式波澜诡秘——”

恐会危及到仙道。

卫珩听懂她的言下之意。

于是他不多说,将日月照璧交至玄和峰主手上:“若我未归,你拿着日月照璧,必要之时当出手,不必顾虑太多,我信你。”

玄和峰主握紧日月照璧,感动极了:“师兄,你对我竟肯交付日月照璧,托以如此重任。”

相较起她的师兄,她真是太肤浅了,太被表相迷惑住双眼了。

居然误以为她师兄见色眼开,想坐享齐人之福。

以后谁反对她师兄和魔尊的婚事,就是和她杜玄和过不去!

卫珩不忘加一句嘱托:“记得少打牌。”

哦。

玄和峰主转身,一脸冷漠把日月照璧丢给了玄山掌门:“掌门师兄,二师兄要我把日月照璧给你,让你照管好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