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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63)+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他们看看单薄瘦削,清秀苍白的魔王,再看看他身后刚刚好能容纳一张床横在其中,以魔王身形入门都尚且拥挤的土屋,再一次刷新了认识。

在众人认知里,大乘巅峰,要不该像是魔尊破军,居于几千阶台阶如登云簇拥的金楼玉阙里,要不该是像卫珩和倒悬山主,高高在上,隔绝尘嚣。

魔王居处,大开眼界。

魔王见他们一个个地出神不已,不悦道:“我为魔族之王,你们既然来此地,必然是有求于我。你们有求于我,却不愿听我好好说话?”

倒悬山主:“…不是。”

他们还真不是有求于魔王。

他们是来找魔王打架的。

魔王不听,自顾自说:“还是我的血食太过美味可口,让你们分神无暇他顾?”

“……”

顾迟笔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相较而言,那还是被您一层楼一间房一张床的宫殿奢华所震撼,比较靠谱。”

魔王见她那么夸,神色缓和,难掩欣喜:“算你们有几分眼光,要知道它可是在深渊之中最为精美的宫殿了。”

“……”

“破军使。”

顾迟笔转头喊破军,“若是降服魔王,我们能带他去魔宫卡一开眼界吗?”

破军知他意思,一唱一和:“贪狼见我把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他宫殿里带,说不得要气得再拆一次宫殿,正好他为这宫殿是让雪天所居,不顺眼好久了。”

魔宫:“???”

所以它做错了什么?

让雪天在的时候,它要被贪狼那个大魔头拆了泄愤。

好不容易等那个大魔头做了我的主人,以为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它还是要被那个大魔头拆。

顾迟笔和破军两人的嘲讽对魔王来说有点高级。

他执拗地坚持己见:“我知道你们来这里,是觊觎我的血食,想将他们尽数带走。”

舒遥和卫珩并没有听到魔王说的是什么。

他们窃窃私语,一个抬眉,一个低眼之间自有情意无限。

舒遥说:“破军又坏我名声,我分明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因为让雪天就想砸魔宫的人。”

卫珩说:“我信你,他人言语,不必理会。”

魔宫:“???”

而另外一边,江云崖与他的三个牌搭子,以及玄山掌门,没有说话。

他们能够破除万难,看着“天姚”卫珩卿卿我我,仍维持着六宗宗主的尊严体面,已经花光了所有力气。

不想说话。

没有想法。

只有倒悬山主记得反驳魔王,他挑高了眉头,神色冷淡峻厉如山岩:“魔王想太多,本座一行人至此,为的是削弱魔气本源,不是觊觎你的血食。”

魔王说:“血食从煞气本源而来。”

亲眼见到魔族的嗜吃如命,众人突然有种绝人性命,断人子孙的愧疚。

魔王:“削弱了煞气本源,血食就没了。”

这个逻辑,倒悬山主略想了想,无法反驳。

魔王得出结论,坚持道:“所以说,你们就是想要我的血食,你们觊觎我的血食。”

“……”

“让雪天?”

破军试探性问道:“是你吗?是你夺舍了魔王吗?”

舒遥:“魔王,你是不是不久前见过一个穿白衣服,带一把剑,长得还不太丑勉强能看,应该受了点伤的男人?”

破军:“魔王,你是不是和他相谈甚欢,对他很是倾慕,于是模仿了他说话风格?”

魔王被他们搞得愣是露出一点迷糊不解的神色。

不像是光听名字就能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王,反倒更像被先生冷不丁考校学问,无所适从的学生:

“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没见过就好。”

破军长长吁了一口气。

“没见过就好。”

有卫珩在身边,舒遥心情显然是很好,有闲心规劝魔王道:“魔王,听我一言,若是你能在我们手下活到见那个人的时日的话——”

破军顺口接过:“千万不要看他长得还行,好相处,就和他说话。”

魔王:“……”

他满心维护血食的决心,被两人连消带打消了大半,硬生生变成一头雾水。

舒遥郑重说道:“因为那人很可怕,是知了成的精。”

破军:“他有无边的法力和神通。”

舒遥为他们活像是戏台上说书,一人一句一个响儿的表现画上句号:“所以你一和他说话,就会变成知了精。不过我觉得你也不用怕,你现在一口一个血食的样,也可以去和让雪天拜个把。”

他们一人一句,语调抑扬,音律顿挫,把别人说得插不上话。

因占卜之故,灵识最敏感的江云崖觉得有点奇怪觑:“魔道的天姚和破军使交情竟是这般好吗?居然默契至此。”

结果他先是被玄和峰主横了一眼,又被书院院长白眼相待。

玄和峰主很怜悯:“江宗主没体会过,自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姐妹好友之间交谊能情比金坚。

书院院长很不屑:“莫拿你的想法去揣度别人。”

仙道成立都多少年了,还拿着有色眼镜看男女之分。

没见过隔壁剑修都是愿意一人一剑过一辈子的?

可见情缘道侣,实则也可有可无,无关紧要。

江云崖:“???”

头大的不止一个。

魔王也被他们念得头大了。

不空和尚的告诫不断萦绕在他脑海里,嗡嗡想着,挥之不去。

一想到自己那些血食即将化为乌有,魔王便觉得光是想一想也无法忍受。

他容色癫狂,心里却很冷静。

按着不空和尚的告诫,开了本源煞气禁制。

其实这也不是很引人注意。

毕竟魔王是煞气所生,他所在之地是煞气中心。

本来就浓得晃人眼睛,多一点少一点也看不太清。

众人是怎么觉得不对的呢?

是一直以来萎靡不振的江云崖突然振作,高声喊道:“我想打牌!”

第72章 人生如戏(番外更啦)

江云崖这话一出, 凡事知道点内情的, 都不禁默然下来。

哪怕远处黑雾奔腾,万魔来袭;近处有魔王虎视眈眈,剑拔弩张,但全场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施舍给魔族一点注意力。

毕竟江云崖曾经是个体面人。

这里站着的, 要不是仙道个个拉出去能独当一面的大乘,要不是和他同为六宗宗主的那群人。

见了当然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江长星和蔼可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虽说不知江云崖为何突兀间口吐惊人之语,但总不会搞错罪魁祸首:

“云崖, 你可是受了煞气本源散逸出来的煞气所迷惑, 着了魔障?”

按理说, 不应该啊。

孤煞由欲望入道, 他们所遗留下的残存欲望,自然是直指人本心最渴求的东西。

江长星的心,猛地一跳。

难道说云崖竟然苛求自己至此,心中无时无刻不在害怕自己会被外物所惑,从而耽搁了道途?

唉,徒弟太过勤勉自持, 也着实是让人放不下心啊。

江云崖没有回答他。

他内心做着剧烈的挣扎。

一半被煞气蛊惑, 告诉江云崖瞒得过一时瞒不了一世,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受死打牌。

打牌。

这两个字仿佛有着无名魅力,光是想一想就能让人心驰神往, 沉醉不已。

另外一半凭借大乘实力勉强保留下来的神智,告诉江云崖不能说。

一说就要完蛋。

完蛋了当然打不了牌。

江长星见江云崖面色极度挣扎,心中更怜爱几分,想告诉他偶尔打一局牌,并不会妨碍修行,要直视自己本心时,就看江云崖痛苦捂住了自己脸,喃喃道:

“我真的好想打牌。”

“……”

众人肃然地后退几步,为江长星和江云崖单独留出一片空地,免得等会儿动手时余波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