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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6)+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舒遥义正严辞指责他:“你有考虑过偷听者的心情吗?人家只不过是普普通通听了个壁脚,就要被你惦记上。你有考虑过北斗宗掌门的心情吗?老人家了禁不起一惊一乍的,万一把人吓出个三七二十一,你能负责吗?”

万川和匪夷所思,差点想和舒遥一刀两断。

舒遥目光炯炯,丝毫不虚。

心里暗道对不住了兄弟,谁叫卫珩分神就在我身上,我至少得表两番忠心以显示自己真的是个好人。

虚弱小可怜人设不崩。

万川和不想再面对舒遥来自灵魂的良心拷问,沉默着换了一个话题:“紫薇秘境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舒遥,我和你是经年的好友,我不骗你。紫薇秘境中路过十二境能破境渡劫是真的。如何走过的消息我也真有。”

他抬眼看舒遥,眸中墨沉沉一片,里面的神色很郑重:“我自己不敢肖想这份福缘。让雪天已死。七杀、破军、贪狼三个里面,舒遥,我更希望是你。”

舒遥也敛了嬉笑之色,郑重其事地轻轻道:“是啊,可他们无论哪个,一只手都够打十个现在的我。”

舒遥不后悔。

他当初杀让雪天时,便预料到今日的结局。

这是他做出的抉择,舒遥很喜欢。

万川和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他执拗道:“你和七杀破军,和让雪天他们不一样,舒遥。”

舒遥笑开,室内乍然为他的笑颜一明,他摆了摆手,洒脱道:“破军七杀制衡,暂且动不了你。你留着等我全盛回来,将他们两个打趴下光明正大拿你消息。”

“然后再把它送给卫珩。”

卫珩才是最应该破境渡劫的那个人。

卫珩为何会抛弃仙魔两道的成见,对他另眼相看,舒遥并不知晓。

但卫珩的救命之恩和情意,舒遥一直都小心翼翼存在心里。

他贪狼使的性命,自要比区区一个破境到渡劫的消息值钱。

舒遥不知道的是,离他万里之遥的玄妙峰上,白衣的道尊微微不可思议睁开双眸。

最终将一切纠葛百结归于轻轻一声叹息上,如香炉里逸出来的最后一缕烟雾,被主人自己掐断所有后续。

万川和走得时候很怀疑人生。

他头脑发胀,只充斥着一个想法: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道尊。

做道尊实在太屈才,按万川和的想法看,卫珩很适合接过舒遥手中大旗,做一个迷惑人心,将仙魔两道搅得不得安生的惊世祸水。

这个可怕的想法甚至让万川和忘记问舒遥,打算怎么解决门外的那条黑影。

第二天早上,倒悬剑山的人也来了。

北斗宗求助的信息广发到四家六宗中去,只是怀霜涧的剑最快,来得最早。

她守了一晚上的夜,仍然精神奕奕,不见疲态,一边一个拎着舒遥和临云鹤去见来人。

证杀的境界不算极高,在仙道的恶名倒很大,倒悬剑山不敢轻忽,来的两位弟子是年轻一辈中极优秀的,俱在元婴境界。

北斗宗掌门先是诚恐惶恐地和两人客套一番,接着想为他们引见舒遥三人时,其中一个青年眉眼倨傲,冷哼一声道:

“不必。玄山的怀霜涧,我是认识的。怎么,玄山年轻一辈凋零至此,区区金丹也跟着丢人现眼来了?”

怀霜涧不为所动,淡淡道:“我带师弟出来,是自信护得住他。不像两位道友须得守望相助。”

舒遥险些要笑出声来。

不想怀霜涧竟是这样一个妙人,一语双关,暗指对方修为不足,打起脸来毫不含糊。

出言的青年涨红了脸,刚想反唇相讥时,他身旁之人拦住他,语声冷淡:“师弟,不必多争口舌之利。”

说罢他对怀霜涧一颔首,动作之间的傲慢不屑几乎要溢出他冰冷外表:“怀道友失敬,不想玄山的前辈忙碌至此,居然要劳烦怀道友来带晚辈历练。”

怀霜涧面笼寒霜,手已然放在石中隐玉剑柄上。

她不是在意虚名之人,若只是单单说她,嘲讽也好,贬低也罢,怀霜涧并不在意。

但出门在外,唯有师门名声不可堕。

这两人明里暗里,有意无意嘲讽她师长不负责任,则不是怀霜涧能够忍受的。

北斗宗的掌门胡子颤抖,饶是他劝架的话憋了无数套在肚子里。玄山年轻一辈的第一剑和倒悬剑山两位亲传针锋相对,掌门谁都不敢开罪。

他后面的弟子更是恨不得把头埋成鹌鹑,再往沙子里刨一刨。

这时候一道轻飘飘的带笑声音响起,是舒遥问临云鹤:“我有一事请教师兄,听倒悬剑山的师兄说话,仿佛是和咱们玄山有宿怨似的?”

两名青年脸色一变。

不等他们开口澄清,临云鹤装模作样哀叹道:“师弟入门时间晚,这难免有所不知。”

“众所周知,倒悬剑山只修剑修,一心剑道。我们玄山虽说是道修,却出了以剑入道的道尊,习剑之风更是极盛,同门相见,分外眼红,师弟懂的。”

“原来这样。”舒遥恍然大悟似的,拖了长长一声调子,“所以说倒悬剑山是看我们顶着道修的名头,实则修剑压了他们一头,心里不舒服?”

两个青年再也难维持住矜持模样,眼里都快喷出火来。

再喷也没用,他们不好意思自降身份和两个身为小辈的舒遥临云鹤计较,更不提有怀霜涧挡在两人身前。

舒遥假意咳两声,装出一副庄重的模样来:“师兄,这是我们玄山不对了。”

连陪他一直唱红脸的临云鹤也不禁愣住,搞不懂舒遥是怎么个想法。

怎么说着说着开始说起自家的不好?

两名剑修神容稍有舒缓,心道算他知情识趣。

他迎着四人各有不同的眼神,悠悠然道:“要是我们玄山早早自称是剑修门派,四家道儒佛剑,哪里有他们倒悬剑山的立足之地?”

“噗。”

这下连怀霜涧忍俊不禁,面上微露笑意。

两名青年中年纪较长者,阴沉着脸色踏一步出来,怒道:“贵派弟子公然辱我师门,怀道友该如何解释?”

舒遥连忙慌慌张张低头,声音弱弱的,仿佛风一大就会消散在风里:“怀师姐,他们好凶,我害怕。”

他容貌本盛,刻意的一垂眼伪装柔弱之态下,非但不显阴柔女气,更有艳烈脆弱交织在一起的奇异之美,叫人恨不得捧手心里供着。

怀霜涧神色一凛,临云鹤情不自禁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有怀师姐在,师弟莫怕。”

远在玄山的卫珩:“……”

若是两个元婴期的剑修,也能让贪狼使害怕,不如相信昼夜颠倒,白天月亮晚上太阳。

尽管如此想着,卫珩唇边仍旧是禁不住浮上一丝很淡薄的笑意。

贪狼使,确实是个很鲜活有趣的人。

怀霜涧只吐出了两个字:“拔剑。”

她的言下之意很简单,既是剑修,一切凭剑说话,在剑锋下面解决。

两人神色动摇变幻几番,好不容易等年长那个咬咬牙决定应战的时候,北斗宗那边响起一声巨响。

原来是有个弟子装鸵鸟失败,连滚带爬眼泪未干地向着舒遥恳求,语无伦次:“这位前辈,这位前辈,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昨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不是故意的!”

他下跪得如此突然,搞得玄山三人一个发愣,话头被倒悬剑山的抢去。

年长剑修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笑起来:“哦,这位师弟,你莫慌张,细细说来你昨晚到底听到了什么?”

舒遥很想求他敬业一点,演技到位一点。

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位演技浮夸的北斗宗弟子,正是昨日跟随着掌门出来迎他们的掌门亲传。

北斗宗掌门亲传剧烈摇了摇头,抹一把眼泪:“不,我真的没有听到!我真的没有听到玄山的这位红衣前辈和魔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