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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49)+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玄和峰主生怕自己一个人孤独下去,没得消遣,眼疾手快抓住了江云崖另一只袖子。

而院长于电光火石间,并没有将存在感最低的无尘方丈抛之脑后,同样敏捷地一手拽住他。

他们四人合力,想要开辟一条通道还是不太难的。

于是四人一同来到深渊,举目四望,皆是荒野。

没等他们想找个好地方坐下来打一桌牌平静一下心灵的时候,就看到了卫珩的传讯烟花。

四人是最快到的。

破军紧随其后。

破军一来,整个现场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

起因是破军也很忐忑,拽着舒遥不停问东问西:“阿姚,你在深渊中过得如何?可有妨碍?是自己一人来此,还是与哪一位一路同行的的?”

一大串话,都可以精辟概括成四个字:

掉马了吗?

舒遥抬起眼,殊无笑意,冷得几可让双目中柔软潋滟的春水波光披上层极不合时宜的秋霜:

“我是与道尊同行的。江宗主几位尚来得及反应,执手同行,倒是你我失散。”

呵,塑料兄弟情,舒遥今天算是见识个淋漓尽致。

破军能说那是他对舒遥的友情,比不过江云崖对牌桌的执念吗?

他能说是他没有抢过卫珩,退让在日月照璧之下吗?

他不能。

破军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和道尊在一处,我就放心了。”

舒遥:“???”

兄弟,这让当初信了你女装的邪,猪油蒙了心和你一起出来的我很不放心。

大约是舒遥眼中寒意太盛,让破军仅剩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

又或者是担忧舒遥身份一旦被拆穿,在场所有人都落不到好下场去。

破军良心发现,将舒遥护在身后一步,含着极淡的笑意,向卫珩礼节性一颔首。

那与其说是出于礼貌的问候,不如说是挑衅更恰当些。

“有劳道尊一路来看顾阿姚,只是我和阿姚,毕竟是受贪狼嘱托一路来的,便不要再劳烦道尊下去。”

卫珩也像是不在意他隐藏在客套话语下,昭然若揭的示威之意,只是淡然道:“未曾劳烦,阿遥很好,无需我多照顾。”

舒遥若是愿意出手,那些游荡徘徊的低等魔族,自是不够看的。

恐怕也就是处于魔域中心的魔王,方有一战之力。

当然不是拖累。

玄和峰主松了一口气:“幸好破军使,对朋友是没得说的,将人从师兄手里抢了回来。”

一个魔尊已经够了。

何苦再去祸害一个天姚呢?

而且想起祸害的都是一个赛一个堪称无伦的美人,玄和峰主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的。

院长也道:“确实该如此。”

可见是赞成玄和峰主的。

无尘方丈看透一切,但笑不语。

再说一遍,他是个见过世面的六宗掌门人。

甚至连三本秘史都读过。

女装修罗场而已,大惊小怪不值得。

连正和江长星师徒情深,含泪叙述别情的江云崖,也不忘向玄和峰主处投去一个深有同感的目光。

看得江长星不住摇头:“云崖,不是我说你,天姚姑娘虽为魔道,却也是天刑一脉。你们怎能因为仙魔之分,坏人姻缘,还欢欣鼓舞?“

江云崖张了张嘴:“不,我不是…”

我不是因为仙魔之分坏人姻缘。

我只是单纯惧怕魔尊不讲道理迁怒,来砸我半边坠青天。

饶是能言善辩如江云崖,也一时不知该从何讲起这一段爱恨纠葛。

只看得江长星再度暗暗摇头,叹息一回。

不想他们一代的晚辈,思想竟不如老一辈开明。

江长星内心充满无限斗志。

若是遇不上,也就罢了。

若是遇上,说不得要好好尽尽师长之责,教教小辈们要包容开放。

他才不是那等心胸狭小,容不得仙魔相恋的狭隘老古板!

但此事说来话长,江长星先按捺不发,转而问道,“说起来,我在坠青天的居处,你是如何安排的?”

江云崖的笑容,逐渐僵硬。

知晓内情的玄和峰主三人,笑容也逐渐僵硬。

江长星在坠青天的居处他们是知晓的。

还很熟悉。

因为那一处是坠青天最高峰,春日里能看见坠青天满山春光,夏夜里抬头,似伸手可触夜幕繁星。

用来打牌最适合不过。

玄和峰主他们也曾惴惴不安,问过江云崖是否会冒犯江长星。

江云崖大手一挥,洒脱得很:“不要紧,我师父说过,居处就是给人住的,若是因谁谁谁住过那处,便不再居住,还不如立碑供起来。”

他的歪门邪说,很有一套,忽悠得玄和峰主等人连连点头:“再说,我们在师父居处打牌,也算是念叨他老人家,给他老人家添点烟火气。”

面对着江长星和善含笑的目光,江云崖坚强装作无事发生,粉饰太平:

“啊,师父你的居处,我自然是常去看看的。”

江长星十分感动。

玄和峰主等人连连点头。

江云崖道:“不过说起来是,那一处百年未曾住人,已然陈旧不堪,我回去是时候将它好生休整休整,师父先住在我这边吧。”

至少让他去把牌桌毁尸灭迹。

玄和峰主等人连连点头。

江长星听着更感动了,慨然:“何必再多费功夫?再破旧,能比得过深渊破旧吗?再说有你费神,定然是不差的。”

江云崖只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强颜欢笑,继续这个死亡话题。

一路上他都是一副正气凛然江宗主的样子,每逢玄和峰主等人提起打牌,都会义正严辞地大声斥责:

“峰主院长与方丈,一天到晚不思进取,只想着打牌,如何是我修行中人所为?”

听得倒悬山主有点窒息。

他怀疑自己还没见到魔王,就要硬生生被自己同伴先气晕过去。

玄山掌门却是很有同感:“江宗主说得好啊。知错能改好啊。”

他先是疯狂暗示玄和峰主,不用沉迷打牌下去。

玄和峰主不理他。

接着掌门又疯狂暗示卫珩,不要在魔道同一脉上掉死下去。

卫珩恍若未闻,剑气瞬间洞穿向舒遥扑来的两个魔族身体。

一路上卫珩怕舒遥出手,兴许会在大乘眼里露了端倪,但凡有向舒遥冲来的魔族,全是他抢先出手解决的。

连破军都来不及抢。

托卫珩将他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剑气,舒遥一路上走来,真的仅仅是走来而已。

他裙上牡丹光鲜如初,不染纤尘与滴血。

美人也是光艳绝伦,走在暗无天日,一片昏黑的深渊里,仿佛行走在彩霞围绕,云气环拱的九重天阙,瑶池仙宫。

让人在这天差地别的环境里摇摆想着,他本该是被如明月宝珠,被万般爱惜捧在掌心里,所到之处鲜花开路,锦绣铺陈。

美貌就像是神兵利器,所到之处无往不利。

舒遥本身也是长得好看的,不输他现在这副易容。

但是贪狼使的名声太响,气势太盛,叫人不敢有轻忽小觑之心。

“天姚”则不一样。

玄山掌门见卫珩和玄和峰主的反应,又不免心悸得吃了两颗天王保心丹。

在江长星面前,损友牌搭子如玄和峰主,也体贴地给江云崖保留最后的威严。

院长耿直地想说话时,被无尘方丈一把捂住,慈悲为怀,善解人意笑道:“江宗主说得是,日后老衲定当引以为戒。”

江长星不认可道:“云崖,方丈年岁大你一轮,切莫这般了。再说,偶尔打两把牌,娱乐身心,也不算什么。”

唉,自己教出来的弟子,怎这样不开明呢?

江长星暗自叹息。

倒悬山主更窒息了。

舒遥也有点装不下去。

正当正气凛然江宗主,想继续他的表演,证明自己求道之心天地可鉴时,有个魔族的前来打断了他的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