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42)+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裙裾上是牡丹连绵, 衣袖边凤凰展翅, 翎毛如生, 腰间一圈明珠勾勒出腰肢轻软,环佩流苏摆得如风中柳, 声音悦耳。

她乌髻似天边暮云低垂, 流苏横斜如明星荧荧,步摇飞坠如金乌当空。

再如何璀璨, 也夺不过一双眼眸里的神采。

天晓得破军和天姚为舒遥这一身看起来尚且过得去, 配上他容色堪称惊艳的装扮付出多少。

魔宫里衣盘上的绫罗绸缎,丝绢绮纱迤逦至门前, 上面的锦绣辉煌与一匣匣敞开的金玉珠宝交相辉映, 映得殿内无须烛火便亮如白昼, 说不尽的华靡璀然。

然而破军和天姚两人,却对着舒遥沉默下来。

舒遥挑出的衣服,大红配粉红, 鹅黄配亮紫。

若是白的, 则密密麻麻缀了一堆能让人看着,心里发毛的珍珠贝类。

若是红的, 则五颜六色层层叠叠堆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绣花。

若是轻薄如罗, 则有把它装饰得不再轻薄的各种镶嵌刺绣。

若是厚重如锦缎,那更好了。

织金描银统统走一通, 不挤满布料不要钱, 反正布料遭得住。

布料:“你们有问过我的想法吗???”

破军看了会沉默,天姚看了会流泪。

破军静默半晌, 坚强出声道:“其实比起你为何会选出这些,我更好奇,是哪个瞎了眼的,会把他们放进来。”

破军有点窒息。

常言说,伴君如伴虎,他一边要防着舒遥复读上瘾的卫珩卫珩卫珩,一边要小心一不留神被寒声寂影抽上门来,已经很累。

人生艰难至此,为什么还有人,要这样伤害他的眼睛?

天姚也禁不住抹着眼泪,哀戚劝道:“尊上,您若是不想穿女装,整个天下,仙魔两道,没人能勉强您,何苦这样和自己赌气,过不去呢?”

舒遥啊了一声,莫名其妙:“我怎么和自己赌气过去不了?”

他一指被他选出来的那一堆,足以让人眼睛受到不可逆转伤害的衣物来:“我不是正在认真选衣服吗?”

破军和天姚更绝望了。

天姚也茫然了。

她不顾仪态张了一下嘴,不解道:“啊?您这不是成心赌气,方选出来的这些压根没法穿的衣裳吗?”

破军敬天姚有勇气。

天姚想到一个更加可怕的猜想,眼泪更是止不住地落:

“莫非是我近日做事,令尊上心有成见,尊上才特意选此方式敲打于我?”

舒遥被他们两个的反应搞得一头雾水:“想什么呢?我心中清楚,莫说是一斛珠,便是长安城以及第二域中事,天姚你也出力良多,怎会不满于你?”

天姚:“可尊上您借我的身份,穿这些根本不能一起穿的衣服出去,我的脸面不足道哉,可从今往后,您让世人如何看我一斛珠?”

破军也沉痛劝道:“兄弟,不如改名叫怡红院算了。”

舒遥:“???”

“有什么不妥吗?我觉得很合适。”

破军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一堆衣服。

即使肉体强悍如大乘,也是会怕多看两下后和自己的眼睛说永别的。

他叹口气,认栽般道:“没没没,挺好的。我以后再也不笑你仗着脸好,一模一样的红衣服穿到地老天荒了,穿到地老天荒挺好的,起码不会换花样来丢魔道的脸。”

这话舒遥听着就不高兴了。

正当他想让破军尝尝寒声寂影的厉害绝非是浪得虚名时,破军手脚敏捷,迅速捡起了几件衣裙堵住他的嘴:

“来来来,你这回出去的衣服也不用操心,全交给我和天姚来。”

“不然我放到天下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穿成这般模样和我同行,我不要脸面的吗?”

舒遥并不是很懂他选的衣服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这不妨碍他冷声嘲笑:“你的脸面,难道不早在紫薇秘境女装被揭穿时丢干净了吗?”

破军:“……”

他就不该插手舒遥的事。

他就该让舒遥穿着这一堆奇装异服出去晃悠。

破军好恨。

好在在破军与天姚两人齐心协力的努力挽救之下,魔道的脸面,没有丢。

美人是十里牡丹,百丈红尘也不能及的惊人绝色,明艳无匹。

舒遥:“魔道天姚。”

他声线在刻意伪装之下,与原本有的音色并不太像,尽管依旧清冽得冷冷淡淡,却多了几分女性特有的婉转柔美,任是谁也不想将他与贪狼使联系在一处。

倒悬山主,是个没有感情的倒悬山主。

他不为外物所动,问的问题分外冷硬尖锐:“据我所知,魔道没有一个名叫天姚的大乘。”

但话音落地,倒悬山主并未看到诸位同伴的紧绷之色,该悠闲放松的,仍然悠闲放松。

倒悬山主…其实已经习惯了。

他偶尔出神时也会不平想,天下不该如此简单划分仙魔两道。

该在仙魔两道之外,再独立一个他。

原来倒悬山主是想将皆空方丈一起加上去的。

然而想起紫薇秘境时那封神神叨叨的传讯符,想起近来脍炙人口的六道寺秘史——

倒悬山主决定,无情划去皆空方丈的姓名。

不出倒悬山主的意料,江云崖果跳了出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看来山主是没去过一斛珠吧。”

倒悬山主缓缓道:“我自幼时练剑起,一直潜心剑道。”

言下之意是确实没去过。

江云崖了然道:“所以说,山主也必然不知一斛珠中有位管事的姑娘叫做天姚。天姚姑娘至化神巅峰已久,想来是近日突破的。”

舒遥:“……”

他刚想出口的解释,就被江云崖那么揽了过去。

要不是知道上次江云崖是因为卫珩,替自己遮掩贪狼使的身份,舒遥真想怀疑一下江云崖的真实立场。

显然,破军也动摇了。

他悄悄传音给舒遥:“这一位江宗主,我依稀记得他替你瞒过贪狼使的身份。”

舒遥:“…他与卫珩交好。”

破军仍不放弃:“可也是坠青天,随随便便,把我收进了宗门。”

舒遥:“…说明你伪装得好。”

破军满心疑窦:“可这一次天姚与他,并无任何联系,他却帮天姚说话了。”

舒遥勉强道:“也许来一斛珠中喝过酒。有过点头之交。”

破军:“他该不会真和让雪天有一段吧?”

舒遥也不能确定了:“应该不会吧…?”

不等他们脑补下去,江云崖以言语证明了他和让雪天没有一段。

他平淡说道:“不过我上一次去一斛珠时,所见的天姚姑娘并不长这副模样。”

破军浑身紧绷。

有寒声寂影在,由不得他不提起十二万分警惕。

闻言,他一手挽着舒遥,一手折扇虚虚遮了半张脸,以极其欠揍的姿态笑一声:

“怎么?要知道,在贪狼从前,便是以易容之多闻名的,阿姚为一斛珠中人,归贪狼统领,有几张易容很稀奇么?”

他悠悠然道:“阿姚和我出来,自不必在一斛珠中,定然是要坦诚相见的。”

他这一段话,说是明示,也不算明示。

说是暧昧,思及破军使的作风来,也能让人联想出无限暧昧。

不负所望,仙道大乘个个面色古怪,低声议论起来:“莫非破军使和这位天姚的关系非同寻常?”

“我看是。”

有人信誓旦旦,瞬间将话题转了个方向:“你记得破军使在紫薇秘境中女装的事情吗?”

“怎可能会忘?”那人恍然大悟,“你是说,破军使和她关系匪浅,情同姐妹?”

那人说完,也觉得情同姐妹这个形容,好像有点不太恰当。

但是不用情同姐妹,总不能用情同兄弟吧?

就这样罢。

反正都修到大乘了,当然不怕破军使来寻仇。

说话的人似受他启发,也跟着明白过来:“说不得,破军使女装诸般行为,还是向这位天姚姑娘请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