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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34)+番外

作者:明韫 阅读记录

“天道将崩那么大的事情,院长你怎么没有算出来呢?”

院长被江云崖抢了想说的话,无言以对。

他只好学着江云崖昔日所言,甩锅道:“江宗主不是一样没有算出来?”

同病相怜代替针锋相对。

正当江云崖与院长心有同感,想握手言和,再行商讨天道之事时,玄和峰主插话进来。

她五味陈杂:“所谓打牌误事,果然不假。”

这时候无尘方丈总是最没存在感的那个。

享受完该打的牌。

避开一切可能的争端与流言。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佛门大智慧吧。

江云崖与院长一齐掉转矛头看她,更多了一个玄山掌门。

他们异口同声,愤怒指责:“玄和你怎么有资格说这个?”

七域主悲悲戚戚道:“我刚刚寻到我人生应该所向的方向,天道却崩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倒悬山主:“……”

他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给一直巍巍不动的卫珩身上。

舒遥一从十二阵中脱身,就落入了卫珩怀抱里。

他眼睛被光刺得不轻,看东西有点模糊,倒是耳畔听到嗡嗡诸如“天道将崩”一类的声音,疑惑问卫珩道:

“诶怎么了?怎么我入十二阵没多久,外头就天翻地覆,说天道将崩?”

他落入的怀抱温暖有力,足够将外面一切的纷杂喧嚣彻彻底底隔绝开来,让人心神静谧,口角含笑。

卫珩镇定告诉他:“无事,不必太过担忧。你在阵中如何?”

倒悬山主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他突然有点理解天道。

倒悬山主想,他是天道,他估计也很想崩一崩给天下人看看。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在众人或严阵以待,或惶恐不安时,万川和与江云崖同时出声:“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

万川和谨慎道:“江宗主神机妙算,不如江宗主先说?”

江云崖也非常谦让:“那都是多年前旁人随便夸的瞎话。万域主与紫薇秘境关系匪浅,不如万域主先说?”

他们皮笑肉不笑,表面你谦我让,内心已厮杀成一团。

所谓同行相忌,大概莫过于此。

“……·

舒遥从卫珩怀里抬起半张脸,幽幽道:“这种时候,不该直接说如何解决更好一点吗?”

万川和怕寒声寂影。

江云崖怕日月照璧。

他们同时一个激灵,赔笑道:“那我先说?”

万川和道:“剔除魔道孤煞一脉,固然会使得仅存天刑的魔道暂且势衰,然而去芜存根,只会蒸蒸日上,非似先前如养蛊般自相残杀,愈加衰微。”

江云崖也附和道:“我原先替魔尊与七杀使做保,是因为贪狼使伤重,破军使独木难支,不得已缓兵之计,如今贪狼破军两使俱全,可以一试。”

舒遥:“…我怎么觉得,在你们口中,让雪天和七杀特别像是祭天在即,屠个吉祥宰杀的祭品?”

江云崖嘴角抽动,委婉暗示他道:“贪狼使,魔尊和七杀使皆在场旁听。”

“我其实有点不太明白。”

舒遥说。

这无碍他挣脱开卫珩怀抱,寒声寂影上惊雷炸响,剑意冲霄。

“不过这不是很要紧,让雪天和七杀,我是一定要杀的,自然是越早越好。”

曾经铮铮难断的生死之交也好,后来反目时,被鲜血白骨阻隔出界垒森严的鸿沟也好。

舒遥没品味到多少好友断交,物是人非的感慨惆怅。

也不觉得杀死一生之敌是件很令人痛快,当浮一大白的事情。

他拔剑的动作如往前无数次一样别无二致,意味却很不同。

是了结夙愿,翻页两百年恩怨纠葛的释然。

更是我行我道的坚定不移。

无论仙魔两道中人,均齐齐为舒遥的口出狂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魔道中人想骂他狂徒,笑他痴心妄想,却几经犹豫,收了声音。

因为他们记得是这个人从一文不名的寒微少年起,跨过尸山血海,白骨成堆走上高位俯视众生。

也是这个人带剑上魔宫,厮杀间将几千级的长阶尽数染红,直取魔尊性命。

魔尊的假死,也无疑是一种退让。

他们不记得也没关系。

有寒声寂影,明明剑宽纤细轻盈不过寸,但其上吞吐之间的雷霆强悍,比之深海震颤出的咆哮,层云叠浪的翻滚更甚。

能在此地出现的修行者,个个身经百战,在同阶之中佼佼众人。

正是因为身经百战磨练出来近乎兽类般的直觉,才更让他们敬畏,绝不敢轻易动弹。

日月照璧出鞘。

带出的光亮惊人,白虹千丈仿佛紫微星仍未黯淡退隐,依旧高高居于天空御座之上,才能得这样不可一世的气派。

太乙明堂、月出昆仑、从魁几把当世罕见的名剑一一出鞘。

江云崖、院长与无尘方丈,前两个为法修,后一个是佛修,不佩兵刃,通身灵光满溢,如百丈惊涛拍岸时的声势浩大,而其气息圆融,则是高山深谷涵纳奔涌江流的滴水不漏,百川尽容。

最吵吵闹闹的仙道小辈也识大体,不由得低眉敛目,肃然恭敬地往后掠出几十丈。

即使无法在此堪称巅峰一战之上有所助益,也不好拖师门后腿。

“仙道六宗,仅缺了皆空方丈一人,当得上是整整齐齐。”

让雪天人间骤雪在手,血煞戾气如烟似雾,攀上他眉目笼了一层,尽管神容堪称平和,反叫人一眼便知这位孤煞魔尊绝非浪得虚名。

无论是从孤煞两字,或是从魔尊两字,皆是如此。

江云崖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孤煞一脉,人人诛之,我们不讲究一对一光明公平的打法,魔尊莫要再用激将法了。”

他这一句,把仙魔两道,一同开罪。

功力也和他好友书院院长差不离了。

院长接口。

他先是大乘巅峰,人间有数的强者,再是那个古板漠然,不知变通的书生:“诛杀孤煞,已是光明,何须更多的光明公平?”

让雪天面目上狠意戾色都被他们两句话一打岔,冲得散去少许:

“江宗主多虑,本座所言,不是为嘲讽仙道以多欺少,只是感慨本座的杀破狼三使,只剩下七杀一人而已。”

破军慢慢从青鸾脊背上直起身子,一跃而下。

他是镜月一副明丽若繁花初绽的形貌,可破军眉梢眼角间细微的神态,停行举止间的气度风仪,足够让人忽视那副很不符合世人对破军使想象的相貌。

没有人能比他更像,更符合破军使的模样。

魔道破军,本也是这天下间骄傲至极,风光至极的人物。

扇面破风声哗啦作响,栩栩如生的花鸟珍禽在破军掌间绽开。

他摇扇轻笑:“虽说我也很想和贪狼好好算一笔账,但我只想和活着的贪狼算,所以说,多余累赘的招揽言语,还是免去罢。”

让雪天:“…本座想招揽的不是破军你。”

甚至想把破军早早踢出杀破狼三使之外,尽快划清界限,以免风评受害。

破军古怪问道:“那你总不会是想招揽贪狼罢?”

不说人家和道尊两情相悦,就差一个海誓山盟,昭告天下,结为道侣。

单说舒遥杀让雪天,让雪天假死在先;之后设计反杀舒遥一回在后,这其中种种仇怨,哪里是这般容易一笔勾销的?

让破军不免怀疑起让雪天是不是疯过头,疯坏了脑子。

舒遥听得不屑一声嗤笑,反问让雪天道:“你知道我道侣是谁吗?”

这句式,这开头如此熟悉,让云层之后光彩不在的紫微星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它受够了。

让雪天不受他激。

细看之下,会发现让雪天眼里有更为复杂的情绪。

是孤注一掷,不再隐忍的疯热癫狂,也是有着三分神智勉力撑着清醒状态之下流露出来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