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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食无忧[穿越](144)

作者: 青猫团 阅读记录

“小酒鬼,你还委屈了,嗯?”季鸿一指揉开了他紧抿着的双唇,又伸手去拿酒盏,喂怀里少年饮下了,才慢慢说道,“可知你迟迟不归,我在家会如何担心?”

“我现在知道了!我自罚三杯,你就不要生气了。”余锦年说着便倒上了酒,痛痛快快地饮净了。

劈震春是难得的好酒,在严荣那飞雪迎春亭里,他就被这酒香迷住了,但碍于是在人家院子里,总是有些不舒服,这回是在自己家,又有季鸿陪着,即便是醉了也不怕,他终于能够畅爽地过过酒瘾了。

“认错这样快,我看你只是想喝酒罢了。”季鸿话是这么说,却也没阻他,像是浓酒化开了心里的冰,遂也无法一直保持住脸上的冷峻了,眼中渐渐染出些缱绻笑意来,半撑在几上,一边夹着碟中的佛手白菜来吃,一边欣赏少年饮酒。

喝得起兴了,又觉得单吃酒没什么意思,余锦年跑去厨间抓了一大把竹筷,在床榻上架起了一张小矮几,便拉着季鸿上了床。两人各守着一边,余锦年要教他一种新游戏,叫撒棒,便是将一把竹筷随意地撒在桌上,两人各自来抽,只准碰自己选中的那根,若是不小心碰了其他的竹筷,则算作输,要罚酒一杯。

他也不知这里有没有这种玩法,但从季鸿一脸迷茫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有听说过的。

余锦年没来由一股得意,很是大方道:“你先。”

季鸿心甘情愿中他的圈套,果然第一支筷就输了,余锦年心中还有些数,没浑到真的要把季鸿灌死的地步,便只让他稍微沾沾口意思一下,毕竟做游戏,若是滴酒不沾就不好玩了。

两人你一支我一支玩得起劲,竟是将前头的生意完全忘了。

清欢见他们方才进门时脸色奇差,此刻又双双闭门不出,还以为他俩是闹了什么别扭,正在屋中化解,于是也不敢去打扰。这般阴差阳错的,竟是光天化日的,白白放了他们二人一个假。

这撒棒的游戏重要的就是要集中注意力,如今饮了酒,手上晃悠,竹筷自然抽不稳,这竹筷抽不稳,又该罚酒,结果就成了一个死循环。那一壶劈震春很快就被他俩喝的滴酒不剩,而季鸿虽说每回都只是抿一小口,看着不起眼,却架不住输的次数多,实际上也吃了不少酒,整个人都呆呆傻傻的了。

“没、没了?”余锦年捧着白葫芦瓶仔细地看了会儿,两颧红扑扑的,舌头都大了,还觉得有些不尽兴,他将空掉的白葫芦塞给季鸿,不开心道,“这个……给你。”

季鸿乖乖捧着葫芦,认真地盯着余锦年看,若不是余锦年见识过一次他酒醉后的模样,是压根想不到,原来冰山来客季公子,也有这样乖顺的一面。

余锦年逗着他玩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来,又醉醺醺爬下床,钻到了床底下去。

没多大会儿,就提着一小坛酒冒了出来,兴奋道:“我又有酒啦!”

季鸿摆摆手:“不喝……”

结果被余锦年三言两语一哄,又灌了两盏下去。

两人都不知道自己醉了,说起话来吞吞吐吐舌头都转不过来,还犹自摇头晃脑好似十分清醒一般,季鸿已经撑不住了,趴在了矮几上,睫毛似小扇子般忽闪忽闪,直挠得余锦年心里发痒,他也凑上去与季鸿对着脸趴着,抬手摸了摸。

季鸿微微阖起了一点眼睛,突然问道:“如何叫做‘弄弄’?”

“嗯?”余锦年一下子没听懂,“什么?”

季鸿重复了一遍:“那人,说要让你给他弄弄……”

余锦年这才反应过来,被他这问话惊得有一瞬间醒了酒,但也不过片刻,这清明之意就重新被酒气掩盖住,且渐来渐浓,云蒸雾绕之间,浓艳酒香肆意蒸腾发酵着,而与之一同氤氲的似乎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且愈演愈烈,大有将两人团团包裹之势。

……

一番闹酒后,两人双双醉去。

第二日,余锦年醒来,头疼欲裂。他低头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倏忽是被炭火烧了脚似的滚下了床,还险些被洒落在脚踏上的竹筷给滑到。他匆慌地套上鞋子跑了出去,拿冰凉井水好好洗了头脸,之后便躲在厨间,似个偷吃了灯油的老鼠,谁喊也不肯出去露头。

待日上三竿,余锦年自觉再躲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便只好熬了醒酒汤,巴巴地去找季鸿赔罪。

然而他直等到午时过半,醒酒汤冷了又热,温了再凉。

季鸿还是没有醒。

第70章 小柴胡汤

余锦年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忙将醒酒汤放在案上,爬上床凑近了观察季鸿,只见他闭着眼睛,呼吸微促,眉心不自觉地轻轻皱着,嘴唇虽红却毫无湿度,像是晒干了的胭脂纸。

他轻轻拍着季鸿肩膀,小声唤道:“阿鸿,阿鸿?”

季鸿眉头紧锁一阵,过了会儿才缓缓睁开双眸,昏昏沉沉间,见眼前是一张清丽的少年脸庞,便若有似无地“嗯”了一下,伸出手来摩挲着覆在少年手背上,紧接着又困极了似的闭上了眼睛。

“哪里不舒服?”余锦年一手反握着他,另一只手探到衣领当中去摸季鸿身上,初扪觉得灼手,再试却又不高,像是身体里有个小炉子在慢慢蒸烤,泛得皮肤一层薄薄的潮红颜色,他将男人衣领拽整齐了,“阿鸿,起来喝两口水再睡。”

季鸿此刻浑身疲乏,纵然口中干苦,也不愿意起来动弹一下,于是闭着眼摇了摇头。

“你病了,得听大夫的。”余锦年不容他辩解,快步去厨房斟了一碗温水,兑上两匙蜂蜜,蜜是槐花蜜,清爽甘甜,是蜜中润燥清热的上品,且又能够护胃,他端着蜜水回到房中,将季鸿扶起来倚靠在自己身上,才一匙一匙地喂他饮水。

见季鸿只是抿着嘴沾了沾匙边,似乎是嫌弃太甜,余锦年哄他道:“是槐花蜜水,多少喝些。”

季鸿执拗了几许,才勉为其难地张开嘴,一口两口地慢吞吞喝了半碗。

喝完也不急着躺下,就斜靠在少年怀里,侧脸依在余锦年胸前,闻到淡淡的一股米粥香味,他往日最喜少年身上的这股温暖平和的味道,今日却觉得隐隐有些腻味,腹中很是不舒服,但他仍旧依恋少年的温度,即便喉中干呕之感愈盛,也不肯松开。

余锦年搂着他,低头看着,这人一贯姿容卓越,今日病了,脸上有了些好看的红色,连眼皮都被热气蒸出了淡淡的粉色,颜色浓盛,让他忍不住想起一个与季鸿绝对不登对的字来——“艳”,真是人比花艳。但也因如此,余锦年更加内疚。

早知如此,昨天就不会带着他喝那么多酒了。

劈震春是烈酒,本就容易醉人,他还糊里糊涂的翻出了那坛加了料的胭脂醉来吃——吃胭脂醉的都是些什么人?浪荡公子,纵横欢场已久,一坛胭脂醉算得了什么。

只余锦年全然忘了那酒里强肾壮阳的药材对此时的季鸿来说,就像是釜底平添的一把干柴,他还受不住那样浓的药劲儿,再有霹雳春加持,更何况他俩还白日宣淫,到了夜里又宣了几次,也怨不得这一夜下来,各种缘故加起来,直接就将他烧沸了。

想及昨日的混事,余锦年不禁面皮发热,从医多年来他也不是第一次摸别人的东西,但只因这回摸的是季鸿,就无端生出些羞涩意思来,至今日,手心尤觉滚烫。他看着季鸿潮红未散的脸颊,伸手撩了撩散落在他脸前的碎发,小小声问:“是不是很难受?”

季鸿只觉眼皮烫得睁不开,也不想让他担忧,又摇了摇头,随即脑袋一侧,将少年的手掌压在了下头。

感觉到男人干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手心里,余锦年烫得四肢百骸都忍不住打着激灵,却没忍心将手掌从他脸下抽出来,只巴巴地找话道:“可能起来吃些东西?”

季鸿道:“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