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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食无忧[穿越](108)

作者: 青猫团 阅读记录

他说着也蹬了鞋爬上床,跪坐在季鸿身侧,两手在他腰脊两侧从上而下地轻柔拿捏,途径双侧肾俞、大肠俞、次髎穴时稍加推按,又以拇指按压命门、腰阳关等穴位,因针灸上有言曰“腰背委中求”,即是说腰背上的疾病多可诉求于有舒筋活络、凉血清热之效的委中穴,于是余锦年又分别推按了位于两侧膝窝当中的委中穴位。

之后又继续摸索其痛感最强烈的阿是穴。

“阿是穴”并非是某个特定的穴位,据说其由来正如其名一般,古时医者行推拿、按摩、针灸之术时,触到某点时,病人感到最为酸胀疼痛,并大呼“啊,就是这里了!”——于是这样类似的穴位便叫作了“阿是穴”。

余锦年摸索一番,季鸿也忽地闷哼一声,他心下有得,便在此处周围稍稍拿捏一阵。

其实若是论疗效,还是施针最好,可他一来是没有针具,针灸针这等极其细小的物件向来都是最考验匠人手艺的,一套打造下来定是价格不菲,不过他最近收入颇丰,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二来还是有些其他材质上的顾虑,因此时并无严密完美的消毒技术,多是水煮火烧,余锦年便不太想用铜铁之类极易生锈的金属来做针,更倾向于纯金纯银的稳定材质。

可金银针的造价就更高了。

因此制针的念头只得暂且搁下,好在对季鸿来讲,推拿按摩也一样能奏效。

余锦年常年做些粗活,手下难免重些,季鸿又是个不善外露心绪的人,觉得被按疼了也只是轻轻地闷哼一声,且哼得动人心弦,令余锦年忍不住想多听他哼上几声,不过他再没正形,也不至于刻意虐待季美人。等自己觉得揉捏的够时辰了,季鸿腰背上的肌肤也泛起了浅浅的红色。

白肌绯痕,可真是相当蛊惑人了。

他正顺着脊椎向下,慢慢推研着男人的肌理,而季鸿则眯着眼睛任他揉来捏去——清欢快步跑来,咚咚敲响了房门,喊道:“年哥儿,你可是在歇着?”

余锦年摸得开心着呢,很不高兴被打扰,他问:“甚么事?”

清欢扬声:“门外来了杨府的管家,道是来送礼的。”

余锦年刚想说什么礼都不要,请杨府管家回去,清欢又补充说:“他还抱着一只猫,说是四爷的吩咐……”

第54章 鹅酥捲

四爷的吩咐?他们四爷不是早就“死了”么,莫非一心公开自己的身份了?

余锦年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便准备出去见见杨府的人,同时吩咐清欢道:“你先进来罢,拿盆子出去接点热水来。”

清欢在门外应了声,便推门而入。

季鸿睁开眼睛,被惬意浸泡的眼眸中隐约流出些不耐,他翻了个身,见余锦年一副傻傻的模样,便伸手一勾——半扇床帏应声落下,遮得床榻间一半昏沉一半亮堂,分隔处明晃晃的。他又一抬手,勾住少年的脖子,至了近处便自己凑上去,两人与半空中相接。

倒也没有多黏腻,因着季鸿腰还不大好,挺不住太长时间,只能算得上是蜻蜓点水,浅得令余锦年没什么实感,直过了好片刻才体味过来。

清欢登时扭过了头去,脸上红了一片。

进来时那半扇床帏正好落下,她见着了一只玉白的手从床帏后头伸出来,揽着年哥儿将他拽下去了,只留下年哥儿一双脚趾微微蜷缩着,其余的什么也没看见。只不过她虽然什么也没看着,不知道年哥儿在里头到底做了些什么,却又觉得好像什么都看着了一样,羞臊得要命。

清欢到底是个没经事的小妓,只粗粗瞥见过恩客与红妓们被翻红浪,但那样粗犷的场景见多了几回,理应对这样的事儿没什么反应才对,她却也不知怎了,就觉得季公子从帘子后头挑出来一只手的画面格外的臊人,便不由脸上更红了一层。

帘子后头的两人却并不知羞,季鸿慢慢松开了余锦年,先是手掌离开,手指沿着少年脖颈划了一下,揉了揉他的耳廓,轻声道:“去罢。”

余锦年抿着嘴角,将迎枕堆在他身后,让他能舒舒服服倚着,才撩开床帘去穿鞋。

季鸿在床帏里又说一声:“快些回来。”

“嗯。”余锦年爽快地应了声,便跳下床走了。

清欢也闷着头过去,径直拿走了他们床旁的铜盆去接水,也没敢抬眼往帘子里头瞧。

余锦年来到前堂,听见一众食客叽叽喳喳地碎嘴,那杨府管家带着三两个小厮候在面馆外,面上焦躁不安,正在原地踱步。他身后的一名小厮手里提着个精致的木笼,比鸟笼大好几圈,一只胖狸猫蜷在里头睡觉,将身周厚厚的软绵垫儿都压出个凹陷来。

杨府管家见出来的只是余锦年一人,郦国公府的大煞星并未跟出来,忙松了口气迎上去,道:“余老板,余先生!”

余锦年明知故问道:“管家吃面?”

“不不不,”管家连连摆手,干巴巴道,“我们来造访先生,合该先递上名帖,不过前日我们府上……您也知道,呵,呵……实不相瞒,今日委实是有事相求……”

余锦年奇怪:“我不过一个厨子,哪里帮得上贵府。”

管家脸上露出窘迫来,两手交握着,道:“先生过谦、过谦了。”

余锦年知道一跟杨府的人寒暄起来,是没个三五句能打住的,便不再说,只盯着管家等他的下文。

管家清清喉,却没人应和他,他气得回头踹了一脚,那小厮才回过神来,将一只两手才能托住的黑漆木螺钿嵌双耳百宝匣献上来,奇怪的是,木匣虽未上锁,却封贴了一张黄符纸,上面用朱砂狂草着一串鬼画符。

见了这百宝匣,他第一个想及的就是“一心”。

果不其然,管家抹着冷汗道:“这匣乃是四爷的,昨夜四爷突然开口说话,绕着木匣叫了一夜的‘余’,想来四爷是要把这木匣送给您……这不就、就,今儿个给您送来了么?”

说着笼子里的花猫伸伸懒腰,嗷呜地叫了一声,这在余锦年耳朵里听着就是个猫叫声,谁知管家哈腰弓背地朝它道:“是是是,是那天给做素斋的余老板。”

余锦年:“……”

所以说,这人要是迷信起来,可真是了不得,一只胖成了圆盘脸的花狸猫竟然被他们当做了小四爷。

一心那一手蛊惑人的功夫也真是了得。

管家命小厮拿出随身携带的鱼干,伸到笼子里去喂猫,将猫四爷捋毛顺嘴地伺候好了,才起身叫来另一个小厮,又拿出一个稍小的匣子,很是不好意思地对余锦年道:“那日府上大乱,未能招待好二位,实在是过意不去。今日一来是给余老板送这匣子,二来是给余老板二位赔礼道歉的,这三来……”

“管家你讲便是。”余锦年说。

他顿了顿,先朝狸猫拱拱手施礼,继续绷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我们向四爷保证过了,今后三年全府上下皆礼佛茹素,向兰姨娘赔罪。那上师也说,余老板您的素斋最是有清心静气的功效,故而想请您这几日各做一顿素斋——不用您亲去府上,每日午时前我们派小厮来取便是。”

“还、还有件事,李夫人连用了两副您的药,果真止住了疼,所以还请您能继续为夫人诊治——哎这是预定您素斋的银钱,还有我们夫人的诊金……”

余锦年顺嘴问了一句:“诸位老爷可大好?”

“……唉。”管家懊悔地捶胸,委实伤感地说不下去,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家丑,只得连连叹息了几声——想他为杨家兢兢业业操劳了大半辈子,到最后自己无妻无子也就罢了,本还指望杨府人能念及他没有辛劳也有苦劳,能善待他至百年,却没想到杨家竟然落得这样一副场面。

二爷做出那样的事,早被传遍了满府,于里于外看来都是不能顶事了;三爷却也是个只会钻计蝇头小利的,于生意上开不得窍,如今三夫人又含愤触墙去了,三爷更是日日在房中借酒猛浇愁怨;老爷则愈加糊涂,只会念叨兰娘和小四爷;就连府上未签卖身契的婢子小厮也都纷纷请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