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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第一小白脸(201)

林疏:“也对。”

萧韶忽然不说话了。

林疏有些疑惑,转身回去。

看见萧韶有些怔怔。

林疏:“怎么了?”

“我……”萧韶蹙了蹙眉,微有些迟疑,复述了一遍方才的话:“凌凤箫……实为男子,只是从小作姑娘打扮……”

这下,连林疏都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

萧韶居然可以说出这件事了。

女装的事情,不是被真言咒封住,永世不能说出么?

萧韶手指划开左腹处衣物,那衣物也并非实体,断口处血雾淡淡。

而断口之下,裸露出的皮肤上,竟然空无一物!

林疏清楚地记得,这个地方,原有一枚真言咒的烙印。

什么时候没有的呢?

萧韶:“我身体被怨气重塑,摆脱了咒印么?”

片刻后,又道:“但真言咒是刻在神魂之上,不该如此。”

无论如何,这咒印现在是没了。

而咒印消失,也就意味着,那些原本永远都不能说出的秘密,可以说出了。

“它……是怎么来的?”林疏问道。

“是母后所刻。”萧韶淡淡道,“此事说来话长。”

虽说说来话长,但他显然将长话短说了。

“昔日……我八九岁时,还曾以为是母后偏爱萧灵阳,不欲我继承大统,但年岁渐长后,知母后端庄贤德,待我之心,与待萧灵阳之心,绝无相异。因此便只剩一种解释,凤凰山庄势大,然而立于朝堂江湖之间,亦如履薄冰,凤凰嫡脉这一代更无所出。故而我猜测,为使山庄绵延昌盛,只得将我充作女儿。”

他顿了顿,道:“年幼孩童,恐怕不能保守秘密,自出生起,母后便亲手为我刻下真言咒,然后交给母亲教养,从此以后,世间便只母亲、母后与我自己知我真身。”

林疏没有说话。

萧韶亦微蹙了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韶到底为何女装,林疏却是知道。

只是这世间的事情,有时不知比知道要更好些。

他们各有心事,一时无话,静默间,忽听马蹄疾踏声,自城门遥遥传来。

萧韶重新变为凌凤箫幻身,撤了结界,往南面看。

但见一队兵士飞马前来,铠甲之下,却着白色麻衣。

为首那个跪于大营前,道,求见凤阳殿下。

凌凤箫下城楼,出大营,来到他面前。

林疏感觉到,凌凤箫握着自己的手,很凉,微微有些用力,仿佛……有些不安。

但见那甲士手捧一素绫凤纹锦书,呈予凌凤箫。

凌凤箫展书。

锦书上,只有短短两行字。

字迹婉丽端庄,然而暗含凌厉肃杀之气。

白纸黑字,素绫本就是并不喜庆之物,而其上的内容,则更加不祥。

陛下病危。

速归!

作者有话要说:女装原因在146。

第175章 来日可期

皇帝病危?

林疏看向凌凤箫, 见他拧了眉, 望着传信甲士甲胄下透出的白色麻衣。

信已经由素白锦写成, 盔甲里更是穿了素,他想,皇帝恐怕并不是病危这么简单。

他记得, 自己与凌凤箫离开锦官城时,老皇帝已经人事不省三年有余,虽还有命在, 却只是日日躺在床上, 所有权力名义上由太子萧灵阳代管,皇后摄政, 而实际上萧灵阳游手好闲,皇后深居宫中, 朝政全部被凌凤箫把持。

挥退了传令兵及一干卫兵,凌凤箫布下隔音的结界:“父皇情况应当不好。”

林疏点了点头。

凌凤箫继续道:“母后压住消息, 只说父皇病危,想是京中情况不好。若父皇果真......萧灵阳登基,还要我去护持。”

林疏道:“现在便回锦官城?”

凌凤箫道:“现在便回。”

林疏便“嗯”了一声, 道:“我跟你去。”

凌凤箫:“多谢。”

林疏望着凌凤箫。

新帝登基, 皇权更替,朝中不会很太平,但凌凤箫手中既有兵权,又有朝中谢子涉以及谢子涉背后所代表的世家势力支持,他去护持萧灵阳登基, 是万全之策,而且手到擒来。

但是......林疏却知道,事情恐怕不会这样简单——因为凌凤箫的母后曾经找他长谈过一番。

皇后想的是什么?

她是凌凤箫的亲生母亲,心中所想是让凌凤箫成为人皇。

而凌凤箫当了人皇,萧灵阳又被置于何地?

皇后还说过,她为给凌凤箫铺路,将萧灵阳养在膝下,日日磋磨,使他成了不成器的性子。

凌凤箫以为回京是去帮萧灵阳稳住局势......实际上,却并不好说。

所以林疏是一定会跟着凌凤箫的。

谈妥了,即刻便上路。

凌凤箫牵出照夜来,照夜一如最初那样神骏漂亮,行险川如履平地,千里夜奔,速度甚至比御风而行还要快一些。

不消三个时辰,便到了凉州地界。

前方有人拦路。

如血残阳下,一袭红衣猎猎。

凤凰庄主。

凌凤箫勒住照夜,翻身下马。

“母亲。”

林疏也跟着下马,规矩道了一声:“庄主。”

“林阁主。”凤凰庄主先是与他招呼一下,随即转向凌凤箫:“箫儿,随我来。”

凌凤箫没说什么,牵着林疏,跟凤凰庄主去了。

林疏原把皇后陛下视为这趟皇都之行的最大障碍,没想到半路先被凤凰庄主拦下。

凤凰庄主和皇后是亲生的姐妹,想凤凰庄主的意思就是皇后的意思,凤凰庄主的说法就是皇后的说法。

他警惕起来。

凤凰庄主带着他们二人,走到了临近的一座高山之上。

暮色四合,飞鸟归巢,从高山往下望,隐隐看见凉州城。

凤凰庄主没有说话,凌凤箫便也没有说。

林疏记得萧韶变为怨气化身的那一天,和他说话时,提起过凤凰血脉之事。

说是虽然整个人都可以随意变幻,身上流的还是凤凰的血脉。

因为幻身变化是随心而动,他心中潜意识,根深蒂固知道自己是凤凰山庄之人,那么他身上的血脉,便永久是凤凰山庄的传承。

良久,听得凤凰庄主道:“前日,北夏王都大乱,虽未有消息传出,然山庄安插在王都的探子来报,似与大巫有关。”

“大巫已死。”凌凤箫道:“是我与疏儿所为,事出蹊跷,线索尚未厘清,故而不曾上报。”

“原来如此......”凤凰庄主深深看他一眼:“我竟未想到,你直接除去大巫......此事做得漂亮。”

凌凤箫道:“母亲谬赞。”

片刻后,他看向凤凰庄主:“母亲,京中情况如何?”

“我此行正是与你商议此事。”凤凰庄主缓缓道:“此去锦官城,你可想好了?”

凌凤箫微蹙眉:“母亲......这是何意?”

“陛下命在旦夕,太子殿下即将临危受命。”凤凰庄主望着远方,却是话锋一转,继续道:“你以女身示人,至今已有二十二年,可曾想过何日能回复本来面目?”

“诚然想过。”凌凤箫道:“但此乃母亲与母后之意,不可违背。”

“终身如此,也无怨言?”

凌凤箫:“无。”

“你终究是男子之身......”凤凰庄主话中有叹息之意,“我身为庄主,无法不顾及山庄未来,然而抚育你长大,心中又时常有愧。”

“落子无悔。”凌凤箫道:“往日母亲已做下决定,今日便不必再为此介怀。”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凤凰庄主一贯严厉的神情,此时此刻经流露出些许的温和,“乱世之中,凤凰山庄需尽全力保全自身,如今大巫已死,乱世平定,只在顷刻间,我亦不必再担忧何日命丧敌手,山庄无人可支撑。”

凌凤箫道:“母亲之意,是想让我回复男子之身?”

“锦妹想必已撤了你身上的真言咒,”凤凰庄主道:“此事,我与她一样,决心还是让你恢复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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