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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名[重生](1)+番外

作者: 一从音 阅读记录

《污名[重生]》作者:一从音

文案:

岁晏一生机关算尽,殚精竭虑多年,终为效忠的主上平反。

不料到最后却被那人赐下一杯毒酒,落了个惨死荒园的下场。

一朝大梦初醒,重回年少时,复仇虐渣……

啊?什么?不复仇不虐渣啊?

岁晏:我觉得混吃等死挺好的。

!!!!避个雷:傻白甜文无逻辑。

瞎扯淡设定,温润如玉太子攻X一心求死淡定病弱受,1V1,HE!HE!!HE!!!

内容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岁晏,端明崇 ┃ 配角:君景行,端执肃,宋冼 ┃ 其它:

作品简评:岁晏机关算尽多年,终为效忠的主上平反,不料最后却被那人一杯毒酒赐死,大梦初醒后,重回少年时,本想混吃等死,却阴差阳错结识上一世早早夭亡的太子,一个心血来潮改变了太子惨死的结局,顺道也间接改变了自己今生的命运轨迹。本文行文流畅,基调偏轻松诙谐,主角受重生后并不想打脸虐渣,反套路的一心只想谈恋爱,最终把攻一步步套路进自己的魔爪,几位配角也塑造的很讨喜,一个接一个神助攻。剧情跌宕有笑有泪,攻受感情线水到渠成,漫天洒狗粮。

第1章 楔子

奉兴三十九年,帝崩。

大雪覆城,举国悲恸。

夜半时分,从宫门承安门南去,长长御廊上挂满随乱雪飞舞的丧幡,路边燃尽的灯火映衬下,恍如黄泉路。

再往西去穿过两条空无一人的长街,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黑灯瞎火的宅子,看那牌匾上,赫然是奉兴唯一一位异姓王的府邸——景王府。

落满雪的青石板路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一个身着黑色朝服的人衣衫曳地,缓步踏雪而来。

这么大的雪他也未撑伞,肩头已经落了一堆雪,手中捧着一个檀木小案,上面放了一杯盈满酒的玉樽,因太过严寒,边缘已经结了一层薄薄晶霜。

已是夜半,府门大开,景王府外面看着威武庄严,但是走进去便能瞧到枯草满地,十分落魄,比那京城中声名远播的鬼宅好不了多少。

天幕大雪纷纷落下,宋冼走过前庭,穿过一条抄手游廊,这才到了景王爷的住处。

景王爷岁晏的院子里不大,不知多长时间无人打扰,满是枯草,只有长廊上放着几盏面捏的小花灯,当中放了灯油,正幽幽烧着。

宋冼面无表情,手中酒樽半滴未洒出,步子稳稳地踏进去,刚刚走进院落,一旁的房门倏地开了。

宋冼循声望去,岁晏正好从房中走出来。

传闻中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岁晏饶是被幽禁一年,依然艳丽不可方物。

他一身绣着海棠花的紫袍曳地,华美极了,眉目如画地站在长廊之下,精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两人已经十年未见,而岁晏恍惚依然是那少年模样,穆如清风,衣带翩然。

岁晏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好像没看到其他人,自顾自地磨蹭到长廊旁的长椅上,懒洋洋地斜躺在上面,眸光潋滟看着脚边一个小花灯,看起来心情甚好。

宋冼走上前,将手中檀木小案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淡淡道:“忘归,许久不见了。”

岁晏似乎愣了一下,眯着眼睛瞧着面前的人,末了笑了笑,道:“许久不见了,你是哪位来着?”

宋冼:“……”

“宋冼,从前和王爷在宫中一起是三皇子侍读,”宋冼淡淡道,“王爷还真是好大的忘性,不过也是,我和殿下被发配苍临寺七年时间,在朝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景王爷自然是不会记挂吾等小人物的。”

宋冼?

岁晏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但是听着他说话字句间都透露出一股子怨怼来,景王爷连忙道:“哦哦哦,记得记得,宋冼嘛,记着呢。宋大人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

宋冼没有拆穿他,眸子冷淡地扫了一眼他脚边的花灯和大红大紫的衣摆,不赞同道:“现在是国丧,你这般招摇,怕是不妥。”

国丧期间,无论文武官员还是百姓走卒,二十七日内定要服素缟,禁一切作乐寻欢。

岁晏奇道:“今儿不是花灯节吗,哪里不妥?哦对,国丧,皇帝驾崩了?”

宋冼眉头皱紧。

“我在这鬼地方待了一年多了,除了每日送饭的管家,根本见不着人影,这等大事竟然也没人告知我一声。”岁晏站起身,随手将身上的紫袍解开脱下,露出里面一件单薄的素衫。

细瞧之下,竟然是一件精致的孝服。

宋冼眉头一皱:“你早知道皇帝会驾崩?”

这么大的雪,岁晏穿着单衣很快便被冻得瑟瑟发抖,他却笑了:“那倒不是,我只是时时刻刻盼着他死而已,这么多年了,这身孝服终于派上用场——所以说宋大人,您这么晚来我这里到底有何贵干,来传新皇旨意吗?”

宋冼有些诧异:“你为何知晓?”

岁晏任由雪落在身上,淡淡道:“这有什么难猜的,而且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那酒樽中,盛得便是‘污名’吧?”

“污名”是宫中秘药,往往都是赐予给皇室蒙羞或大奸大恶之人的毒药,酒下肚,留给王室的污名也消泯于世,见血封喉,绝活不过一个时辰。

宋冼深吸一口气道:“先帝临终遗言,便是让殿下赐王爷一杯酒。”

在王室中,赐酒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岁晏眸子动了动。

他瞥着那盏精致的酒盏,心道:“我为端执肃辛苦筹谋这么多年,最后竟然死在了他手里?这也太操蛋了。”

岁晏这些年明里暗里为端执肃平反做了不少事,但是却根本无人知晓,朝堂上下,就连老皇帝也始终以为他是为了自己才会这般机关算尽。

“不行,”岁晏心想,“我做了这么多,不能藏着掖着,那我死了都不能瞑目啊。”

岁晏就抱着“死也不能让所有人安生”的打算,眸子弯了起来,他一侧身,青丝如瀑披肩而落,唇角含笑,轻声道:“宋大人啊,你想知道为什么先帝就算死了,也这般忌惮我吗?”

宋冼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显然是对岁晏的遭人恨之处熟读并背诵了的,张口便是:“你明里不问朝事奢侈骄纵,但是暗地里却笼络朝廷官员结党营私,在朝三年里,若有贤良忠臣和你政见相左,往往逃不过身死的惨状,而那每日参你的折子几乎堆成山,可见民愤众怨。”

岁晏眸子弯弯,怎么看怎么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富家少爷,若是让外人来看,丝毫瞧不出他是干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的人。

这人相貌生的真好,但是心却也是真狠。

岁晏笑了:“连你这等刚回京的人都能看穿的事情,皇帝定然也是知晓的,但是你可知道,为什么我做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却只是将我幽禁起来吗?”

宋冼不说话。

岁晏也不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自顾自道:“他不杀我也不放我,怕我又疼我,却在临死之前让端执肃赐我一杯污名,难道是想让我给他殉葬吗?”

他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闷笑出声。

“但是我是他的什么啊,他又要让我以什么名义为他殉葬?”岁晏胡思乱想,“难道我的皇伯父竟然也对我有那种龌龊心思吗?”

也?

宋冼眉头一皱,不太明白他这个“也”是什么意思,但是此时也不容他多想,直接道:“为什么?”

岁晏语这才收起方才的不着调,不惊人死不休地淡淡道:“因为备受宠爱的二皇子和五皇子,皆是败于我手啊。”

宋冼一惊:“什么?”

“二皇子和五皇子在七年前那场宫宴上设计害得皇太子身死,并借此嫁祸给三殿下,因此端执肃一脉尽受株连,或凌迟或流放,就连殿下也被关押在苍临寺七年不得回京,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将他们所做的事情还了回去,他们也算不得冤枉,你说对吗?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