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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79)+番外

暂时没人发现,沈棠发布的微博下的小尾巴,手机标志尾缀从银色变成了黑色,季归鹤的则从黑色变成了银色。

双方粉丝: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

cp粉:啊啊啊官宣了我的cp结婚了!!!

搅了风雨的两人却默契地退出不管,同时按下静音,对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程导包了一楼,沈棠包了二楼,大家现在都在一楼闹腾,二楼的人不多。沈棠和季归鹤一前一后,走到二楼阳台上,厚织窗帘拉起,阳台这片成了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阳台下是一片飒飒作响的竹林,深秋之际,依旧葱茏翠郁,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轻舞,抖落切碎了远处朦胧的光,剩下零星几点散落到阳台上,随着摇曳的幅度,仿若细小的游鱼,不断闪动。

没人打扰了,沈棠松了口气,趴到栏杆边,随手扯了片翠绿的竹叶,放到唇边吹,吹出一阵古怪又轻灵的乐声。

季归鹤将他半抱在怀里,安静地听他调不成调的吹。

沈棠天生五音不全,很快就放弃了吹出动人的旋律浪漫一把的想法,转身用那片竹叶搔了搔季归鹤的下颔:“特地把我叫出来,又不说话?”

“猜猜我想干什么?”季归鹤含笑开了口,声音温淳。

沈棠凝视着他英俊的脸庞,无声点了点自己的唇。

季归鹤一笑,连带着那片竹叶,吻上他柔软的唇。

“答案正确,奖励是一个不用借位拍摄的吻。”

竹叶相撞声沙沙作响,模糊的声音把隔着一层窗帘、准备上阳台醒醒酒的醉鬼吓得倒退几步,犹疑不定地往里张望。

谁啊?

第五十七章

醉鬼喝了不少酒, 头重脚轻, 醉眼朦胧, 隔着窗帘,前方虚影重叠,眯起眼才看清, 阳台上是俩拥在一起接吻的, 稍微矮一点的那个被挡住了脸,高个儿却有些眼熟。

他脑子里白茫茫的一片,进了雾气般,名字到了嘴边, 却叫不出来,想不起是谁。

季归鹤无声睁开了眼, 淡淡笑着放开沈棠,顺手将小美人的脑袋往怀里一按, 朝外头瞥了一眼。

沈棠仰起头, 莫名其妙:“怎么了?”

“怎么穿得这么少, 风有点冷。”季归鹤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等等我,我去和程导说一声,咱俩先回去。”

是有点冷。

深秋的痕迹已经从城郊爬到了城内,枫叶渐红, 枯叶坠地,又是一年即将过去。

再过一个月,说不定就要下雪了。

沈棠望着季归鹤离开的背影, 忽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和季归鹤还沉浸在陈年旧事里,见面不是杠,就是冷嘲热讽,吵个不停。

哪想到多年前的红线居然这么坚强,撑着没断,本以为彼此都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却发现对方依旧是自己最初心动的样子,分毫未变。

等待片刻,季归鹤回来了,顺便捎来件外衣,给沈棠披上,神通广大地不知道从哪弄来辆车,带着沈棠先回酒店。

沈棠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复徐临的慰问消息。

老妈子一去不回,也不知道客户搞定得怎么样了。

季归鹤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忽然一本正经地开口:“沈先生,过几天有个家庭宴会,可以邀请你吗?”

沈棠刚劝住了企图来接他的徐临,闻声挑挑眉,唇角弯起个俏皮的弧度:“季先生,我的出场费很高的,尤其杀熟。报报你的财产,看看请不请得起我。”

“财产啊……”沈棠不过随口一说,季归鹤沉吟片刻,非常认真地开始回答,“两座私人小岛,一架私人飞机,三艘游艇,国外的房产暂时记不清了,需要统计一下,国内常住地是A市兰泉居……”

没等他说完,沈棠听得头晕,连忙打住:“你怎么还没被举报上交国家?”

季归鹤失笑:“基本都是长辈送的生日礼物,不算我的个人收入,我自己也没怎么打点过。”

沈棠一阵牙酸,忍不住暗搓搓地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越算越郁闷,趁着红灯,闷闷不乐地凑过去咬了口他的衣领:“我养不起你了。”

“我很好养活的。”季归鹤立刻积极地为自己争取被抚养权,“不挑食,不挑吃穿,床上只要有你,住哪儿都行。”

沈棠脸色冷淡:“拒收。”

“那就只能把你拐家里养了。”季归鹤从容不迫地切换角色,开始争取抚养权,“家里什么都有了,就差个你,考虑一下吗?”

沈棠更牙酸了,剥了颗奶糖叼着,斜睨他一眼。

季先生随时可以多元切换,见沈棠不接茬了,说起正事:“下周日是奶奶的生日,岁岁,想见见奶奶吗?”

这是一个再直白不过的邀请。

沈棠没有立刻回应。

即使从季归鹤这儿大体觑见季归鹤的家人的态度,紧张依旧难以缓解。

他不害怕被季归鹤的家人抗拒、厌恶,从答应季归鹤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一个完整的、正常的家庭了。

S市有着沈筠和沈玫的那个家他回不去,从他小时候离开后,就再不是他的家。徐临有空就会带他回去,徐妈妈每次都很高兴地欢迎他,可那也不是他的家。

该怎么应对季归鹤的家人?

用什么态度,什么情绪?

沈棠向来能从容接受别人的善意并给予回应,这次却有些惴惴不安。

越重要的东西越让人紧张不安。

季归鹤平稳地开着车,直直望着前方,语气平和:“我爸不苟言笑,嘴犟,不过他的意见在家里向来不作数,奶奶和妈妈很喜欢你,大姐不会干扰我的选择,小弟不用管,没他的事。在意我们在意的人就好,其他人与我们无关。”

“岁岁,我的家人很想见见你,随时欢迎你的到来,你不用紧张。”

沈棠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怕你的家人排斥我。”

想了想,他的声音低下去,“小鸟,我从小就离开家了,暂时还没做好被另一个家庭……包容接纳的准备。”

那份善意于他来说太过沉重,需要郑重接过。

车平缓地停靠进车库,四周静悄悄的,季归鹤刚想开口,就被沈棠捂住了嘴。

沈棠直直地看着他,颜色浅淡的眸子在微光里明亮清澈,像一泓清泉,抑或一束月光,语速虽慢,但语气很沉静:“只需要一点时间。”

他的家庭给了他一个兵荒马乱的童年与乱七八糟的感情,这些东西,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季归鹤提及。

从季归鹤的品行和季家人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完满、很温暖宽容的家庭。

他没得到过这种完满,羡慕有之,惶然有之,仿佛一个漂泊孤旅的人,近乡情怯。

季归鹤隐约察觉到这大概是沈棠心口的另一道伤疤,安静地解开安全带,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温柔的长吻。

提前回到酒店,又不用对戏磨剧本了,沈棠对陡然空下来的时间无所适从,不知不觉地被季归鹤拐进房,瞥见那两台电脑,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个因为工作繁忙而忽略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师父的?”沈棠想了想,抓到了盲点,“那个小非主流是你朋友?”

季归鹤倒了杯果汁递过去,顺便端上点心,道:“龚明。”

见沈棠面露茫然,他提醒道:“致远镇上来给我探班的那个金毛,江大少的表弟。”

沈棠恍然大悟:“他知道咱俩的事吗?”

“不知道。”季归鹤顺手打开电脑,“他也不知道‘高人’就是你。要不要玩两局?”

沈棠四处乱瞟的双眼陡然一亮,叼着点心,含糊不清地道:“有点无聊,我想玩玩他。”

季归鹤捏了捏他的脸,真诚地道:“沈岁岁,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你想玩可以玩我。”

“你有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