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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66)+番外

“见到你就没了。”

“你现在特别像个流氓。”

“今天忍不住了,先耍个流氓,劳烦你记在账上。”季归鹤笑着,捧起他的脸,强迫他转回头与自己对视,“岁岁,之前的感觉如何?”

沈棠张了张嘴,嘴唇几度开合,都没说出声。

哪有要人对接吻做出感想的?

他正想着,眼前彻底一暗,眼睛被那只手遮住,嘴唇上覆来季归鹤的唇。

和手指的温度不同,大概是因为洗了个冷水澡,他的嘴唇微凉。

沈棠僵了一下,含糊地叫了声“鸟哥”,季归鹤低低应了声,趁着他开口,直接掠进了柔软的内里,肆意虐夺。

柔软的唇齿相依碰撞,感觉美好得让人恍惚。沈棠对亲吻恐惧多年,被信赖的人带进这个陌生领域,美妙的滋味难言,迷迷糊糊间,糖罐掉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却没人去理会。

身前火热的身体贴近,没了糖罐的格挡,很快产生了点微妙的变化。

沈棠猝然回神,脑子里窜过一连串纷乱破碎的画面,垂下眼睫,手指插进季归鹤湿润的发间,轻轻推开他的头,喘了几口气:“小鸟……”

他顿了顿,还是没说出来,擦了擦被亲得湿红润泽的唇,捡起糖罐,准备开门溜走。

季归鹤的手按到门上,低头看了他一会儿,慢慢道:“岁岁,你什么时候,才把我们间的那个罐子拿开?”

沈棠抿了抿唇,拍开他的手,打开门,平复了一下心跳,回到自己的屋里。

徐临正和盛洵讨价还价,见沈棠回来了,立刻抛弃老板,疑惑地瞅着儿子:“怎么才回来?”

沈棠假装无事发生:“嗯,和他说了几句话。”

“满头是汗,那么热?”

“他屋里空调坏了。”

徐临皱皱眉,眯起眼:“崽,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成熟的大人都会让孩子有自己的小秘密。”沈棠从容地放下罐子,“临妈,你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徐临:“……”

徐临忽然觉得伤感。

从前无论沈棠去哪儿,他都会陪着,沈棠也很依赖他。后来盛洵提醒他,单纯的陪伴并不能将沈棠保护好,于是他转头捡回从前的旧业,这两年忙着工作,陪沈棠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回过来,陪沈棠在剧组里待了两天,他才发现,沈棠确实长大了。

能独当一面,也能从容地处理好麻烦,不需要他再在旁边随时盯着了。

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孩子长大了,比起惊喜,更多的是怅惘。

徐临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他也不是封建家长,不想事事都拿自己的准则限制沈棠。

盛洵和他讨价还价,讨的是在这儿陪沈棠的时间,还的是要不要回去陪他的价。

徐临将两人重逢后的关系定义为炮友,顶多是长期炮友,觉得没义务回去陪一根按摩棒。

何况回去了就不能陪沈棠过中秋。

老妈子是个冷漠的杀手。

徐临到来的第五天,沈棠的生活紧张又刺激。

和季归鹤在休息室里的拥抱,演对手戏时假装不经意手指摩挲,或是藏在无人的角落里,悄然地浅浅一吻,都会在心底窜过一连串隐秘又诱惑的火花。

明知道或许是个错误,却还是禁不住沉溺进去。

他反反复复地在心里估计、盘算着,到底是徐临的份量重一点,还是季归鹤的份量重一点。

他到底……要不要因为季归鹤,走出自己原定的人生轨迹线,将心口多年的疮痕填补,走向一条未知的道路。

无声的暧昧在不断升温,弥漫在两人间,一个眼神的碰撞、肩膀的摩擦,似乎都能闪出火花。

沈棠觉得太不妙,就在徐临的眼皮子底下,迟早被发现。

于是徐临到来的第六天,沈棠接到了个电话。

当天中午,沈棠边吃饭边和徐临扯闲:“临妈,盛叔最近还催你回去吗?”

徐临的动作一滞,啧了声:“小孩子家家的,管大人的事干什么。”

“哦,看来没有。”沈棠充耳不闻,把不吃的东西挑挑拣拣到一边,若有所思,“那看来,你应该也不知道盛叔出车祸了。”

徐临刚挑了鱼肚上最嫩的一块肉,准备夹给沈棠,闻声手一抖,筷子啪地掉到桌上。

沈棠假装没看到他脸上一瞬间极度难看的神色,抽了双筷子递过去:“怎么那么不小心。”

却不再提这事了。

徐临默然接过,半晌才开口:“他让你说的吧,看来也不严重,不然怎么还有力气搞这种小把戏。”

沈棠歪头看着他,并不接话。

徐临又道:“盛洵以前小把戏也多,岁岁我给你说,这样的男人不要信。”

边说着,边杂乱无章地给沈棠夹菜,鱼尾鱼头,全触雷点。沈棠无从下嘴,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临妈,既然担心,就不要骗自己了,回去看看盛叔吧,你们俩也该讲清楚了。”

徐临还在嘴硬:“谁管他,我就是死,从这儿跳下去,也不会回去看他!”

沈棠:“……你高兴就好。”

结果“天有不测风云”,下午沈棠刚拍完戏,徐临就凑过来,面色严肃:“岁岁,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沈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合作方忽然临时变卦,我得回去解决一下。”徐临一脸大义凛然,“照顾好自己,不要贪凉。等解决好了,我就回来。”

沈棠忍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也严肃懂事点,给老妈子留了点面子,不戳穿他。

晚上八点半的飞机,徐临不能多留,叮嘱了沈棠一串话,匆匆离开。

被抢了几天活儿的方好问这才幽幽冒出来:“沈哥,我……”

“今天也没你的事,出去逛逛吧。”沈棠摸了把他手感极佳的卷毛,“别给人拐跑了。”

话毕关了门,一个人在房间里踱步,走来走去,半晌,他脸色飘忽,摸出手机,点开季归鹤的微信,沉思片刻,鬼使神差地发过去一句话。

-岁岁:沈老师晚间课堂开课啦——

作者有话要说:临妈:真香。

第四十八章

晚间小课堂重新开课, 大尾巴狼揣着尾巴再次登堂入室, 耍过几回流氓, 回来了倒还算君子,不怎么动手动脚。

沈棠本来对这种亲昵暧昧有些紧张,偏偏季归鹤有张有弛, 进退有度, 即是个绅士,又是个流氓。在他觉得害怕时小小的退上一步,给他喘息的空间,又总在他想躲的时候, 逼近上来。

狡猾得过分,沈棠拿他没办法。

徐临的离开对剧组的气氛和进度没有丝毫影响, 剧组的工作人员依旧战战兢兢地活在“三位主演究竟什么时候掐起来”的期待与紧张的阴影当中。

顺便吃吃洛影后的瓜。

好在这种绯闻风波经常出现,大家也就吃个乐呵。不出几天, 绯闻果然就被压下, 这波黑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不少人怀疑是为新电影在营销炒作。

不管广大吃瓜群众怎么揣测, 沈棠暗暗为洛遥沅松了口气,没有问她谭崇是怎么回事。

徐临走之前,信誓旦旦地表示三天之内一定回来。

三天后,沈棠丝毫不意外地接到老妈子的电话, 听他沉重地解释这个项目问题有点大,可能还得再等等,悄悄打了个呵欠。

又三天后, 徐临再次打电话过来,表示这个客户太难搞定,还得再等等。

沈棠面无表情,咽下去那句“盛叔是挺难搞定的”,心想你这个口是心非骗人的鬼。

两人通话时,季归鹤刚好来“上课”,放下收工回来时让陈涉去买的小蛋糕,捧着剧本坐在边上,边翻看边听沈棠和经纪人瞎扯淡。

沈棠对徐临的依赖和信任是毫无条件的。

他摸了摸下颔,明知道不该嫉妒,心里还是有点泛酸。

直到听到电话里叫了声“宝宝”,季归鹤的眼皮蓦地一跳,放下剧本,握住沈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