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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62)+番外

镜头转向了慢慢走进仓库的那人身上,附近依旧有工作人员存在,徐临也跟了过来,但谁也看不见这儿。

沈棠微微一颤。

刚刚还老实的手,在这个无人能看见的角落,悄然往下滑了滑,搂住他的腰,把他往身后的怀里摁了摁。

他警告地转过头:“干什么?”

季归鹤将头靠在他肩上,是个极为亲密的姿势,短促地一笑,声音很低,气息掠过脖颈耳边,痒得不行:“岁岁,如果徐临知道我在追求你,他会怎么做?”

沈棠抿着唇,思考了片刻,点到为止:“临妈对我事事宽容,除了在择偶方面。”

“看来难度又增大了。”季归鹤的气息靠近,声音含笑,“岁岁,鼓励我一下好不好?”

狭窄的角落里无处可避,外面的演员似乎NG了,又重新开始。

脚步声一阵凌乱,又归于平静。

沈棠轻嘶了口气,咬着牙道:“要什么鼓励,你……”

“可以亲你吗?”季归鹤从容地将沈棠的质问当成疑问,盯着那段在微弱的光中,玉雪似的一段颈子,克制不住的口干舌燥。

心上人就在眼前天天晃悠,看得着、摸得着,可是吃不着。

猜出沈棠抗拒亲吻的缘由后,更添几分心疼怜惜,也就嘴头流氓两句,不敢下口。

……此时天时地利人和,他有些躁动了。

沈棠简直想踹他一脚:“现在在拍戏,你满脑子里都是什么?”

“都是你。”季归鹤叹气,“谁教你这么让人心动。”

沈棠难以置信,居然会有人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可偏偏季归鹤就是端得起来,又放得下,做得了贵公子,也当得成下流人,笑着转过沈棠的身,换成两人面对面的姿势,低头看着他:“岁岁,你不排斥我的,对吧?”

沈棠说不出假话。

他确实不反感季归鹤的亲近。

“就当是脱敏治疗怎么样?”季归鹤轻轻捏起他的下颔,黑眸幽邃,里面似乎燃烧着暗色的火光,“试试吗?”

沈棠脑子里有点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外面有人。”

“他们看不见。”季归鹤侧耳听了听,那个演员不小心被东西绊倒,又NG了。

沈棠的呼吸微抖:“临妈在外面。”

“他看不见。”

“洛遥沅也在。”

“她也看不见。”

季归鹤的脸越贴越近,最后几乎只剩下一线之隔,沈棠失了方寸,强自镇定,却已经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了:“方好问和陈涉也……”

尾音被短促的呼吸吞没,气息灼烫,呼吸交融,那张唇贴过来,说话时似乎轻轻蹭到,若即若离,声音低哑:“别管他们。”

旋即他低下头,轻轻吻上那张颤抖的唇。

沈棠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微缩,紧张与恐惧汹涌而来,可嗅到熟悉的气息,那股将他置身冰冷海底的潮水,又缓缓褪去。

只有唇上温柔辗转的触感留存脑中,温热的、轻柔的,不同于记忆里那般,让人恐惧,黏腻又恶心。

季归鹤的舌尖轻轻描摹了轮廓,感觉到沈棠在发抖,强迫自己浅尝辄止,退开一些,注视着他的表情:“害怕吗?还是恶心?”

沈棠睫羽低垂,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半晌,才低低吐出个字:“不……”

话未说完,意已传达,季归鹤双眼一亮。

外面那个NG的倒霉鬼终于顺利过了,陈导喊了卡,纳闷地叫两位主演的名字:“沈棠,季归鹤?你们俩在里面长蘑菇呢?”

沈棠侧过脸,躲避他灼烫的视线,闭上嘴准备出去,却被拦了路。轻薄了他的流氓不依不饶,要讨个答案:“岁岁,既然不恶心也不害怕,那喜欢吗?”

沈棠冷脸:“不喜欢,以后别这样了。”

“讨厌吗?”

沈棠又说不出话来了。

季归鹤低笑:“看来是不讨厌。”

他盯着沈棠,又道:“沈老师,你的味道好甜。”

沈棠的动作一顿,推开他的手,努力保持着神色平静,钻了出去。

季归鹤这回不阻止了,心情跟开了花似的,施施然跟上来。两人一头一脸的灰,还得继续若无其事的演戏:“刚才是谁?”

“巡逻保安,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季归鹤一笑,“不过万一给他看到,我们俩半夜翻墙来这儿,就得先去见警察了。”

沈棠低低哼笑一声。

镜头结束,徐临拿着干净的毛巾过来,给沈棠擦了擦脸,纳闷地问:“刚刚你们俩在后面干什么?”

沈棠耳根一热,忍不住偷偷瞄了季归鹤一眼。季归鹤正好看过来,两人的视线无声交汇,沈棠目光谴责,季归鹤扬了扬眉,非常不要脸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眼神促狭。

“……”沈棠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在里面长蘑菇。”

徐临扭头看了眼季归鹤,给他擦完脸擦头发:“还有几场戏?”

“唔。”沈棠强迫自己收回注意力,“刚刚是最后一场。临妈,你这次来H市多久?”

擦几下,灰头土脸的脏小孩又是漂亮的宝贝儿子了,徐临满意地放下毛巾:“我申请放年假,来这儿陪你十天。”

偷听的季归鹤愣了愣,觉出不妙。

……难道未来十天,他都不能去沈老师的晚间课堂报道了?

沈棠的注意力都在徐临身上,没管瞬间委顿了的小鸟同志,父子俩边往外走边说话。

沈棠瞟着老父亲,若有所思:“十天都陪我在这儿啊……盛叔不会有意见吗?”

徐临走得好好的,闻言差点咬到舌头,非常欲盖弥彰:“关他什么事?他有意见?他凭什么有意见?老板也管不着放了假的员工往哪儿跑!”

见老妈子还在努力撑着钢铁笔直的人设,极力表明自己与盛总之间纯洁如雪的兄弟情与同事情,沈棠默了默,懒洋洋地扭过头:“小芳。”

方好问窜出来:“哎!”

沈棠伸出手:“创可贴。”

方好问迅速在包里搜出来,和徐临异口同声地开始唠叨:“怎么了?刚刚磕着了?”

沈棠扬了扬那个创可贴,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撕开包装,瞅准徐临后颈上那枚红痕,“啪”地贴上去。

开口时的语气也很冷酷:“下次去汇报工作时,记得自带花露水。”

徐临:“……”妈的!

第四十五章

回到酒店, 憋笑憋了一路的小助理二话不说, 立刻溜走。

剩下一脸冷漠的沈棠和脸色青红不定的徐临。

坐上沙发时, 行内有名的金牌经纪人一脸恍惚,丢掉了在外人前的从容不迫,望向沈棠的目光总带着三分心虚。

沈棠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干脆转身从冰箱里拿出盒冰淇淋, 拆开吃了口,慢悠悠地问:“现在要打电话骂盛叔吗?我帮你联系?”

徐临:“……”

徐临方寸大乱,嗓音艰涩,怔愕之后是说不出的恐慌:“崽, 你听我说……”

沈棠拍拍他的肩以示抚慰:“这么慌干什么。”

徐临沉默了下,苦笑道:“我……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个同性恋。”

倘若一手养大的孩子对自己也目露鄙夷惊恐, 那该多戳心啊。

沈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无言地伸出手, 掐了把他的脸:“临妈, 你就是喜欢瞎操心。”

徐临心底隐约松了口气, 拍开他的手:“没大没小。”

两人大眼望小眼, 沈棠眉眼间尽是促狭的笑意,徐临蓦地涌上一股孩子长大了的悲切,这股滋味酸甜难言,他摸了摸沈棠的脑袋, 叹着气:“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前几年吧。”沈棠随口道,“大概是我十七岁生日,咱仨一起出去野营那次。”

徐临惊恐:“!”

沈棠低着头, 认真挖着昨晚季归鹤送来的冰淇淋,冷笑一声:“你和盛叔睡一个帐篷,半夜我睡不着,刚翻出台词本准备看看,隔壁就传出你们俩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