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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37)+番外

沈棠开了门,倚在门边,挑挑眉,瞅着他手里那罐包装漂亮的糖:“送我这个干嘛?”

季归鹤望着他,笑了笑:“回礼。”

沈棠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接过罐子时,指尖不经意和季归鹤的手指碰触了一下……温暖一如当初。

这只手……

沈棠忽然愣了一下,悄悄看了眼游戏界面,又偷偷看了眼季归鹤的手,心里微动。

他心怀不轨,见季归鹤转身要走,下意识拽住他的袖子,磨磨蹭蹭,欲言又止。

季归鹤挑眉看了眼那只搭在自己袖子上的手——玉琢似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粉。

沈岁岁可当真是个璧人儿。

他的心软了几分:“嗯?”

沈棠左顾右看,见外面没人,把季归鹤拽进屋,关上门,思考了一下,满脸不可告人的心怀鬼胎:“送我的就是我的?”

有几分孩子气,在季归鹤心里却过分可爱。

于是他不假思索,立刻回答:“当然。”

沈棠剥开糖纸,将糖凑过去:“张嘴。”

季归鹤心里蓦然变得滚烫,眼神微暗,张开嘴,乖乖含下那颗糖。

他的脑中模糊闪过个念头——甘之如饴便是如此?

唔,本就是糖,似乎又甜了几分。

唇齿间是糖果沁心的甜,他的目光柔和,裹挟着笑意的一句“谢谢”还没出口,沈棠就把手机怼到了他脸上。

非常冷漠地打破了温馨的幻象。

“吃了我的糖,就得给我抽卡。”沈棠镇定地守在门边,主动揭示了自己的意图,“抽不到别想回去。”

季归鹤咯嘣一下嚼碎了糖:“……”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沈岁岁。

用心居然这么险恶。

季归鹤颇有几分委屈,一边抽卡一边想,他压根不是诚心想跟我和解的。

他只是为了让我给他抽卡!

不过事实证明,找季归鹤抽卡是正确的。

沈棠抽了近百次屁都没一个,季归鹤十连一次就抽了三个SSR,包括那张新的SSR新卡。

沈棠翻脸无情,满意地又奖励了季归鹤一颗糖:“你可以走了。”

季归鹤:“……”

他没吭声,也没走,瞅着沈棠露出的那截白皙干净的脖子,很想上牙咬两口,留个印子,也留个教训给他。

沈棠这才发现气氛不太对,和季归鹤尴尬地对视片刻,恢复平时的矜持冷淡:“还有事?”

季归鹤似笑非笑:“你说呢?”

沈棠茫然地眨了眨眼。

季归鹤给他眨得受不了,终于伸出蠢蠢欲动许久的罪恶之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

和他想象中一样柔软。

“渣了我是得负责的。”季归鹤嘴角带着笑意,也冲他眨眨眼,“你得答应和我一起去滑冰了。”

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一次、语意含糊地混过去一次,他似乎对带沈棠去滑冰生了深厚的执念,非达成不可。

沈棠还以为他要提出什么过分的事,闻言愣了愣,颇为无语:“什么毛病你……现在没时间,真那么想去,杀青后去吧。”

反正依徐临的脾气,在繁重的工作告一段落后,必须得好好休息一阵。

沈棠是公司的摇钱树,换成其他公司,绝对恨不得随时抱着他狠摇。

可惜徐临对沈棠小时候的工作表有极重的心理阴影,想到他曾吃的苦就心疼,拒绝过量的工作,甚至敢把工作表扇老总脸上。

星迹的老总姓盛,是徐临的老同学。两人以前的关系极好,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反目成仇。

当年徐临带沈棠跳槽到星迹,见到盛总出现的一瞬,在外人前向来绷着的表情都裂了。

曾经的好友分道扬镳,做错事的似乎是盛总。成年人的世界,旧情人情都不算什么,盛总却心怀愧疚,对徐临有求必应、予取予求。

徐临却也不耍脾气,该干嘛干嘛,公事公办的态度,只偶尔因为沈棠的事,控制不住暴跳如雷,盛总也宽容忍让。

徐临把沈棠当儿子养了,盛总也就跟着一起把他当儿子疼。

沈棠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能看出点猫腻,可惜这俩老男人精明得很,从不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季归鹤没想太多,讨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地又呼噜了沈棠一把,在后者掀起眼皮要踹人前,及时后退一步,笑了笑:“一言为定,岁岁。”

沈棠蹙紧眉心:“你别老叫我小名。”

季归鹤只是笑着看他,不答应也不拒绝。

那视线窜上火苗了似的,灼热又专注。沈棠觉得奇怪,忍不住别开眼,勉勉强强开口:“那就,一言为定吧。”

季归鹤这才道:“晚安。”

沈棠还没回应,季归鹤又碰碰他的头,转身离开。

温暖的手掌抚来时带来安心舒适的力量,几乎忍不住想主动蹭一蹭。沈棠怔了怔,站在门边,看着季归鹤的身影消失,喃喃道:“……晚安。”

第二十七章

沈棠和季归鹤的关系算是彻底缓和下来了。

不过说是和解了, 相处模式却基本没变。

该杠时依旧杠, 该斗嘴时也在斗嘴, 片刻不得消停,甚至比以前还激烈点。

但两人搭对手戏时也更默契了。

多年前的经历铭心难忘,到现在沈棠都还记得自己闭上眼、却准确无误地跳进季归鹤怀里的感觉。

剧组内因为两人的气氛紧绷, 就怕他们俩真的要打起来。

这就造成了但凡季归鹤拿着剧本过去找沈棠, 便会有人脑补出季归鹤卷起剧本敲沈棠脑袋的画面。

同样的,沈棠过去找季归鹤时,众人又觉得看起来骄矜高傲的沈棠要一脚把季归鹤踩在地上了。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弦中月》除了陈导和郭编剧外, 所有员工都在心里哀嚎:求求你们俩别装和谐了!我们都看出来了!

要打能早点打吗!又期待又害怕啊!

对比剧组里大惊小怪、惊疑不定的大家,方好问就很习以为常、淡定从容了。

叼着饼路过偷偷讨论季归鹤和沈棠的小员工身边时, 还会高贵冷艳地一笑:

你们懂什么!

冰封的致远镇没能撑太久,镇外的东风便从山间拔地而起, 汹汹袭来, 将这一冬的雪色缓缓洇开, 消散在春风与黑色的泥土中。

小镇的生机很快被春风唤醒, 行途镇外的老树抽出一点新芽时,剧组也开始准备拍在致远镇取景的最后一幕。

——程元岱之死。

这是重头戏了,剧组上下都为这一幕戏忙起来。

道具师和沈棠挺熟,抱着道具做假脑袋时, 特地送过来给沈棠看:“岁岁,这颗脑袋像不像你的?满不满意?”

沈棠叼着季归鹤送的糖,心平气和地道:“叔, 您可真会说话。”

程元岱这个角色,虽是个完美舔狗男配,性格却很受编剧喜爱。

沈棠化好妆出来时,郭编剧望着他,两眼含泪,摘下眼镜,擦了擦红红的眼眶:“孩子……爹就不给你送别了,不要恨爹。”

季归鹤恰好路过,诧异地瞅着说完话就跑的郭编剧,满头雾水:“郭叔怎么了?”

沈棠老早习惯这老头的性子了,淡定回道:“不忍看我死,先回去了。”

季归鹤:“……”

沈棠歪头看他:“吃颗糖?”

季归鹤笑了笑,伸手接过。

也不知道怎么,不是沈棠亲手剥了喂给他的,好像就都缺了点什么味道。

这种心态奇怪,季归鹤头皮发麻,全部归类为磕cp后遗症。

今天拍的是重头戏。

程元岱跟随霍今霜回到京城后,眼看着好兄弟跟权奸争斗合作,手段越来越恶劣阴暗,逐渐感到陌生,兄弟二人离心。

几次劝诫不成,程元岱最后和霍今霜大吵一架后,心灰意冷,选择回边疆,延续父亲的遗愿,保家卫国。

这个时间线时,程家的满门忠烈已经全部马革裹尸,为国捐躯,只剩下程元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