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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20)+番外

哦,敌军增援部队。

沈棠倚在墙边,光明正大地打探敌情。

金毛热情地伸出双手冲向季归鹤:“这地方鸟不拉屎的,您怎么肯纡尊降贵,下凡到这儿来?”

季归鹤脸色亲切温和:“要么滚回去,要么闭嘴。”

金毛立刻刹住,转脸瞅到沈棠,眸光一亮:“沈……沈棠!久闻大名!哎呀沈先生,我是您的影迷。您看着比镜头里还要……”

他斟酌了一下,用了个含蓄的词:“耀眼。”

沈棠礼貌颔首:“谢谢。”

外头又传来阵脚步声,金毛的热情还没转扑向沈棠,风尘仆仆的江眠就踏了进来。

两人的态度惊人的相似,江眠一眼看到沈棠,扑过去就抱:“岁岁!想死我了,这地方龟不生蛋的,你咋跑这儿来拍戏,心疼啊……”

话音越来越低,江眠觉得脖子有点冷,歪头撞上季归鹤深沉专注的视线,眉毛抖了抖,被这堪称死亡凝视的眼神,吓得毫无见到男神的喜悦。

沈棠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季归鹤,小声问:“敢睡吗?”

江眠痛苦地埋头在他肩窝:“……吓软了。”

第十六章

沈棠:“……”

沈棠安慰地拍了拍江眠的背,沉声道:“再不放开我,你这辈子都硬不起来了。”

江眠立刻放开沈棠,还没吱出声,就撞上金毛的视线。

俩人都是一愣:“表弟?”

“表哥?”

沈棠和季归鹤:“?”

“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来看我季哥。”

“我来看我……”

沈棠冷冷接话:“爸爸。”

江眠抱着沈棠的肩膀拍了拍:“看我儿子。漂亮吧?”

沈棠嫌弃地推开他,往季归鹤身边蹭了蹭。两人的姿势惊人的一致,好整以暇地瞅着这对看起来关系不如何的表兄弟俩,眼神交汇。

季归鹤:你家的?

沈棠:你家的。

探班变成家庭聚会,来的两个棒槌一个和沈棠很亲密,另一个很想和沈棠很亲密。

季归鹤的好心情被破坏了大半,看哪个都不顺眼,低头给陈涉发了条短信。

金毛和江眠较完劲,微笑着看向沈棠:“原来大家都是朋友。沈先生,难得一见,赏脸出去喝两杯?”

这话一出,金毛立刻被三双眼盯上了。

江眠:“表弟,珍惜生命。”

沈棠:“戒了,谢谢。”

季归鹤:“他赏不了脸。你看我怎么样?”

金毛瑟瑟发抖:“……”

赶巧陈涉接到短信,拿着季归鹤的大衣下楼来了。沈棠之前没注意过季归鹤这个沉默寡言的助理,无意间一瞥,才发现对方身姿板正、身材高大,行走间仿佛有风,说是助理,更像保镖。

季归鹤接过大衣穿上,拽着金毛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回头:“还喜欢奶糕吗?”

沈棠没跟上频道,下意识回:“那是小孩子吃的。”

“嗯。”

季归鹤点点头,不顾金毛的挣扎,拉着他合上门。

门“嘭”的一声合上,剩沈棠和江眠大眼瞪小眼。

围观热闹的老头捧着茶杯,在白烟袅袅里,笑得眼睛只剩条缝。

外面的小雪已经停了,视野清晰。每家每户屋檐下都有一排整齐的冰钩,像是一列列整齐的士兵,等地气温的宣判。

金毛愁眉苦脸,几度回看被抛到后面的客栈:“季哥,咱为什么非得出来啊?”

季归鹤面相清贵,抱着手微扬起头时,谱儿看着比谁都大:“浇浇你的欲火,免得你立地发情。”

金毛:“……”

街角有家清吧,本来人就少,这天气人更少了。

季归鹤不用担心出现围堵情况,进门后点了两杯百香果果汁,坐到角落。

金毛脸都皱起来了:“喝什么果汁啊,娘们唧唧的……对了,季哥,你和沈棠怎么搞的,刚刚拉我离开,是跟人家闹矛盾了?对着那张脸你还欺负得下去?”

——可不就是对着那张脸,逗着才有意思吗。

其乐无穷,凡人无法体会。

季归鹤摘下口罩,喝了口果汁,没吭声。

金毛回味了一下,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哎,季哥,你不是讨厌他吗?我要是把他追上手,不就帮你出气了吗?”

季归鹤抬眸瞅了他一眼。

“据说沈棠干净着,被他那个疯狗似的经纪人护得严严实实的,能追到成就感更高啊。”金毛摸摸下巴,眉梢眼角都是轻浮的笑意,“我很乐意收集美人的。”

酒吧里放着不知名的慢摇歌手的歌,慵懒的嗓音像一滴坠入湖里的水,波纹浅浅,旖旎柔和。

玻璃杯突然“嘭”地被砸回桌上,砸得想入非非的金毛心里一颤,从臆想里抽回神,感觉到好像有哪不对劲,干笑着看向季归鹤:“季哥,咋了?”

“龚明。”

金毛不知道哪儿惹到他了,下意识地挺直了腰。

季归鹤的声音不疾不徐,甚至说得上温和:“别打他的主意。”

龚明懵了:“为什……”

“半点主意都不要有。”

龚明愣愣地抬起头,对上了季归鹤的眼神。

光线很暗,对方那双略显狭长的黑眸似乎也昏昏欲睡,半眯起来,本该多情的桃花眼,神色却寒潭冷刃似的,极为锋利。

一般情况下,这是季归鹤发怒的先兆。

龚明活了二十多年,鲜少见到季归鹤真正发怒。

上次惹怒他时,他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屁都没敢放一个。

心理阴影瞬间战胜了好奇心,龚明老老实实闭上嘴,毫不犹豫地打消了招惹沈棠的念头,顺便拿起杯子,喝了口刚才还嫌弃得不行的果汁。

……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喝。

龚明暗搓搓地又喝了两口。

沈棠不知道小金毛正在酒吧里煎熬着,带江眠进屋时还在警告:“那个金毛看着不像好人,你离他远点。”

江眠点头:“飞扬跋扈的二世祖一个,整天就知道喝酒赛车养美人。”

沈棠沉默了三秒:“……”

忽然感觉这俩半斤八两,都是一路人,好像也没必要远离。

江眠没看出自己被嫌弃了,乐滋滋地回味刚才瞅见季归鹤的感觉:“哎,我男神看着真酷,带劲。”

沈棠倒了杯热水,加了点蜂蜜,本来要递给江眠,一听这话,冷漠地收回手,自己喝了,给他倒了杯没加蜜的,冷笑道:“那么带劲,你倒是上啊。”

“……太火辣了。”江眠羡慕地瞅了眼他手里的杯子,顺从地被欺负,“我喜欢这种难搞的,可惜太难搞了,又懒得上手。”

“你喜欢的不是坚韧纯洁的小白花吗?”

“兴趣和性趣是不同的。”江眠一脸高深莫测,“等你长大就懂了。”

沈棠正要往他杯子里添勺蜜,闻声收回小勺子,加到自己的杯子里。

江眠痛心疾首,赶紧换话题:“拍戏累不累啊?吃得惯住得惯吗?这小破客栈的床也太小了,要不我在附近给你买个房?”

沈棠那勺蜜终于添进了他的杯子里:“你和临妈的脑回路真是殊途同归。”

“哪有这样用词的……”

沈棠面无表情地摸出手机,准备把小助理也叫过来,共享天伦。

屏幕一亮,却看到条推送:

当红男星季归鹤与某女星暧昧连连,娱乐圈零绯闻神话破灭?

沈棠:“……”

刚刚才见的人忽然爆出桃色绯闻,季归鹤这是带着金毛去嫖被拍了?

沈棠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点进去,入目是一发九连拍。背景被模糊处理了,不知道的人大概看不出是哪儿,剧组里的人倒八成都看得出是行途客栈的门口。

照片上是季归鹤和方蕾。

照片的角度极为精妙,连在一起看就是:方蕾在门口摔倒,季归鹤及时救美,将人拉到怀里,两人深情对视,分开后方蕾低着头,撩起碎发,含羞带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