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哏儿(90)【CP完结】

明白是冲着咏评社来砸场子的!

“来者不善。”谢霜辰说。

叶菱点点头:“而且是有备而来。”

陆旬瀚担忧地要死,说道:“那怎么办啊?不会打起来把?万一打架如何是好?可千万别闹大了啊……”

“老瀚你闭嘴吧!”谢霜辰说,“就算打架你肯定也是万无一失的那个。”

蔡旬商说:“我怎么感觉好像突然被cue了一下?”

杨启瑞说:“他们对于这些传统活非常熟悉,知道哪块该怎么接最能让演员说不下去,你俩一会儿上去使《打灯谜》可得注意点。”这个活相当传统,里面的灯谜虽然有千变万化的演绎方式,可是每个演员都有自己固定的习惯,只要演过几场,基本上变动不会太大。谜底大家都了然于胸,刨活就相当简单了,纯粹看观众素质。

谢霜辰想了想,忽然对叶菱说:“叶老师,咱俩换活吧?”

叶菱问:“换什么?”

“换你新写的,没人听过。”谢霜辰说。

叶菱说:“咱俩也没演过,今天这场合,你觉得合适么?”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反正都是要演的,择日不如撞日。”谢霜辰笑道,“怎么,您不敢么?”

叶菱也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那就行,走,咱们去会会。”谢霜辰一撂大褂,与叶菱上了台。

二人上台鞠躬,台下的很多观众都是冲着他俩来的,有上来送礼物的,谢霜辰就从后台把人叫出来,接了礼物拿到后台去,台面上始终干干净净。当中那一桌有一个男的拦下了一个要上前面来的小姑娘,递给她一个盒子叫她送来。那个小姑娘没多想,顺手就拿来了。

这一切都被谢霜辰瞧见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个盒子叫陆旬瀚拿了下去,他敲了敲盒面,陆旬瀚立刻会意,特别小心地拿走了。

“今天来的朋友挺多的。”谢霜辰说,“刚才的节目很好,演的是传统相声《哭论》,那俩演员我也不太认识,因为这都不重要。”

叶菱说:“嗯,你也知道都来看你啊?”

“心里想想就行了,您干嘛说出来?”谢霜辰说,“弄的人家好像很骄傲一样。”

“我……说出来了么?”叶菱问。

“没有!”观众们喊。

叶菱耸肩:“你看了吧。”

“行行行,我知道您上过学,有文化,就爱挤兑我们这种没读过什么书的。”谢霜辰说,“不就是清华么?您也没考上牛津剑桥啊。”

“这不是离家远么?”叶菱非常淡定地说,“要跟杨柳青开分校我也可以试试。”

谢霜辰说:“剑桥大学杨青柳分校艺术人文学院年画专业是么?”

叶菱还没开口呢,下面就有一个男的喊了一嗓子:“说他妈什么玩意儿呢?”

谢霜辰有点吃惊,不是吃惊有人找茬儿,而是吃惊这个茬儿来的也忒早了点。不过他早有准备,仿佛一脸懵逼地说:“啊?这不说人话呢么?没听不懂的吧?”他问问下面观众,“大家都听懂了吧?”

观众也觉得那桌特别烦,齐声说:“听懂了!”

谢霜辰笑了笑,然后忽然做恍然大悟状,叉着腰指着下面那一桌说:“你们是哪个学校派来的!我跟你们说这儿不是你们学院路!我们清华嫡系只接受北大的来挑衅!”

“别介别介。”叶菱拦谢霜辰,“北大也没这样儿的啊。”

谢霜辰看了看叶菱。

叶菱继续说:“北大青鸟也没有这样儿的。”

“那就是北……”谢霜辰还在找词儿。

“北京长途汽车站都没有。”叶菱说。

谢霜辰说:“那就北……北京女子学院!有这地儿吧!”

“人家那叫中华女子学院。”叶菱说,“人家那都是女孩儿,不招股子社会闲杂人等,不安全。”

大家笑了,女孩儿们笑的特别肆意,那桌几个男的有点挂不住,有一个还要张口说话,被另外的人按了按。

话说出去得收回来,谢霜辰抱拳说:“不好意思啊我没上过学,对北京这些高校的恩恩怨怨不是很了解。你们看叶老师清华研究生毕业,打小儿成绩就好,学霸一个。我不行啊,我学渣。”

“俗称流氓。”叶菱插嘴。

女孩儿们特别捧场,对着谢霜辰就喊:“臭流氓!”

谢霜辰不恼,贱嗖嗖地说:“是啊,这不小时候没本事长大了说相声么,流氓说给流氓听。”

一个姑娘娇蛮尖声问他:“说谁流氓呢!”

“姑奶奶,谁流氓说谁,您可不是,您是娇花儿!”谢霜辰笑着回答,他不说是谁,但其他观众都知道他说的是谁。公共场合看演出最怕没素质的,中间那桌那几个男的咧咧半天了,不少观众斜楞严看他们,但人家就是没这个自觉,观众们只能抱怨,还能骂街不成?

谢霜辰也不能指名道姓的骂街,只要是花钱买票了,那都是客人。他们这个行当绝对没有挑客人的,总不能这堆客人有钱素质高就让来,那堆客人是流氓地痞就骂人家赶人家吧。而且对方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要是哪里落下了话柄,这就更说不清了。

他们今天准备的节目是叶菱早先写过的一个关于学校和学校,专业和专业之间的故事,比较青春校园,运用的包袱笑料都与现在年轻的学生群体息息相关,能够很快让他们带入到自己的现实生活中来。

这是校园题材的故事,名字就叫《学霸和学渣》,谢霜辰与叶菱分别就是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学渣和学霸是发小儿,学渣是真自大,学霸是伪谦虚,两个人互相抬举对方导致笑料百出,暴露出两个人其实都不是什么完人,各有各的缺点。

“我上高中的时候是我们那儿一霸……”谢霜辰继续台上的表演。

此时台下闹事者又喊:“就你啊?二椅子兔儿爷的样儿行么?”

观众们烦得不行,没听过这么骂人的,而且谢霜辰跟“娘”这个字八杆子打不着上,已经有人暗暗地在骂**了。

叶菱用鼻子用力地闻了闻,谢霜辰问他:“您闻什么呢?”

“好像有人放屁。”叶菱说,“要不然就是拉屎,我们这儿可是文明单位,也没见着下头有小孩儿啊。”

“随地大小便跟年龄没关系。”谢霜辰说:“问题是我也没见着有人脱裤子呀。”

叶菱指了指屁股:“有的人这个。”他又指了指嘴,“和这个,没什么区别。”

这事儿怪恶心的,但是叶菱一本正经落落大方,听着就有反差的笑料,而且明里暗里损别人,观众就都跟下面笑。

“你他妈放什么屁呢!”那个男的站了起来,指着叶菱骂道,“给我滚下来!”

叶菱看了那个人一眼,理都不理,谢霜辰笑了一下,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凶恶,指着那个男人用高过一倍的声音喊道:“你给我上来!”

观众还起哄:“有本事你上去啊!”

哥们儿也是骑虎难下,真上去了指不定怎么着,可是不上去吧,又显得自己特别怂。他正犹豫呢,只听谢霜辰说:“我当初就是靠着这一招成了我那边儿一霸。你们知道北京小孩儿打架有什么特点么?俩人互相叫阵,互相跟对方说‘你给我等着!你别走!我去叫人’,然后俩人就这么散了……这架准打不起来。打架都是有套路的,首先嗓门儿就得比人家高。”

“噢!原来是这样儿啊。”叶菱也立刻跟着谢霜辰回归了剧情,然后往台下扫了一眼,看见那个站着的哥们儿,特别意外地说,“哎呦,您怎么站着听相声啊?这么捧场啊?献花了么?礼物买了么?怎么坐那么靠后啊?是真的挤不过小姑娘么?哎呀怎么这么大个儿连小姑娘都挤不过啊?不会是睾酮在下丘脑囤积过多变雌激素了吧?哟——啧啧啧。”他表现得特别三八,家长里短跟胡同口的大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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