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哏儿(157)【CP完结】

钱钱钱,都是钱,史湘澄都愁的开始掉头发了。

动静这么大,不可能别人不知道。姚笙专门上谢霜辰他们家去了一趟,先是痛骂杨霜林,然后问谢霜辰怎么办。

谢霜辰还能怎么办?

他觉得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对姚笙以及谢欢的说辞都是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虽然四面受敌,但是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办。”谢霜辰说,“当务之急是把消防先过了,我不怕花钱,但是不进账始终不是个事儿。你也知道现在外面风风雨雨的,我也能理解观众退票,毕竟你再怎么口口声声说演出不会受到影响,但是你的剧场没开,人也见不着,票不退了,不就砸手里了?现在啊,连黄牛都骂我。”

“这事儿我帮你想想办法。”姚笙说,“你要是需要钱……”

谢霜辰说:“这不是钱的事儿。”

“本命年就是晦气。”姚笙说,“老大老三去看你演出的事儿,估计也是老二放出来的吧?”

“嗯,应该是。”谢霜辰说,“之前三师哥跟我提过,我都纳闷儿。现在反应过来了,原来是他在这儿等着呢。一波全放出来,好像我们哥儿几个联合起来欺负他。要我说,这点手段,真的只能怪我太蠢,上了他的当,真是不能怪他精明。”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姚笙说。

“哎!这个教训也太贵了吧!”谢霜辰说,“最丧的是,只有我们知道是二师哥干的,而且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外界能看到的全是我违约,我人设崩塌,我这个那个。好烦啊!我长的是猪脑子么?”

姚笙说:“你终于看清自己了!”

“真的,这波他最好弄死我。”谢霜辰说,“但凡弄不死我,我……”

“你能怎么着他?”姚笙问。

这个问题还真问住谢霜辰了,他能怎么着呢?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去以牙还牙,总不能去杀人放火吧?

“我就咒他!”

“得了,别诅咒了。”叶菱把手机丢给谢霜辰,“你有消息。”

谢霜辰划拉开屏幕,见是郑霜奇给他发的消息。内容无他,约谢霜辰喝酒。

“今天吹的是什么风?”谢霜辰嘀咕了一声,问叶菱,“叶老师,晚上家里有菜么?”

“有啊。”叶菱说,“不过就剩下白菜了。”

“不是吧?”姚笙说,“你们现在这么惨啊?跟家里啃白菜?你早跟哥说啊,哥给你买鲍鱼。”

“你闭嘴吧!”谢霜辰说,“我叫三师哥过来,你晚上也别走了,跟家吃饭吧。”

“那我跟二小姐说一声儿。”姚笙说。

叶菱说:“要不你也叫他过来吃饭?”

“别了。”谢霜辰阻止,“晚上怕不是老妖精座谈会,那个无知少年还是在家里吃外卖吧。”

第八十四章

郑霜奇来时是谢霜辰招呼的,他与姚笙也认识,彼此打了个招呼,便看叶菱端着一锅水放在了饭桌上,旁边儿放了盘子白菜。

他有些纳闷儿,谢霜辰解释说:“三师哥,您真是赶着饭点儿来的,我们正要吃饭呢,您吃了么?”

郑霜奇没吃,可是观瞧桌上那惨淡的配置,让他坐下来跟他们一起吃饭,吃还不如不吃。

“家里就这些了。”叶菱凑上来说,“三师哥,您要是觉得不合适,要不我再上楼下买点去?”他走到谢霜辰跟前儿要钱,谢霜辰摸遍了自己所有的衣服口袋,才摸出来五块钱,还非常不舍地给了叶菱。

贫贱,非常贫贱!

“哎。”郑霜奇叹了口气,“好歹炒个醋溜白菜吧,干涮菜有什么意思?当是开水白菜呢?”说罢,他就撸起袖子洗了手,进了厨房。

姚笙一脸无话可说地看着谢霜辰和叶菱。

郑霜奇手艺着实可以,醋往锅里一过,那个香味儿就铺满了房间,把其他三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催了出来。他把各式各样的白菜摆放在了桌子上,此时门铃响起来了。郑霜奇挨着门口近,顺手开门。

“您好!海底捞外卖!”门口外卖小哥非常热情。

郑霜奇回头。

空气瞬间凝固,姚笙先反应了过来:“啊!那什么!我叫的外卖……快进来快进来。”

小哥把桌子给他们摆上,内容非常丰富,足足铺满了一桌,相比较之下,那几盘白菜显得非常可怜。

“臭小子!”郑霜奇骂道。

“嗨呀,那什么……”谢霜辰满脸笑容顾左右而言他,“坐下坐下,吃饭了。三师哥,您忙活半天了,来喝一杯么?”

“喝什么喝?”郑霜奇没好气地说,“先吃饭吧。”

吃海底捞总比吃涮羊肉差那么点意思,吃涮羊肉没有用油碟儿的,吃红油火锅也就到了北方才有一口麻酱蘸着吃。四个人围坐在饭桌前,先把肚子垫了垫,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三师哥,今儿怎么有空跑我这儿来了?”谢霜辰先问。

“我哪天没空?”郑霜奇把毛肚涮进了锅里,“我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是不是跟我想得一样特别惨,惨到在家里吃白菜。”他强调了“白菜”俩字。

“那可不?”谢霜辰笑道,“要不是姚师哥来送温暖,我和叶老师啊,简直就是那贫困山区里最贫困的贫困户。”

“你给我闭嘴!”郑霜奇说,“兔崽子少跟我再装。”

谢霜辰抱拳讨饶,叶菱说:“三师哥,您来其实就是想说这个事儿的吧?最近听着什么风了?”

“我还能听见什么风?外面刮得跟龙卷风一样,我听不见才聋吧?”郑霜奇说道,“是二师哥么?”

谢霜辰看了看叶菱,颇为严肃地说:“不是他还是谁?但是一切都是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有,也不能改变事实上的问题。您和大师哥确实是去了我的专场,我也确实存在违约行为,年底的演出也确实开办起来比较艰辛。所以碰上这种事儿,我就算再怎么生气,也只能认了。”

“哟,认了?这可真不像你的风格。”郑霜奇说,“事儿也是我想得简单,只觉得你俩就是打打嘴炮儿,互相骂一骂,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动你,你是多大的罪过?老爷子要是在天有灵,真知道要作何感想了。”

“老爷子要是在天有灵,应该该我多下点钱来。”谢霜辰说,“这事儿我也想知道,我是多大的罪过,一定要这样么?”

“还不是你赚钱了?你看你不赚钱的时候,他这样过么?”郑霜奇一语道破天机,“哪儿有什么爱和恨,有的只是利益冲突罢了。以前的利益是在“名”上,二师哥没拿到名分,气不过。现在可就是真刀真枪的“利”上了。你开一次专场赚多少?他拿得只不过是出场费。你有那么多人追捧,又年轻,未来无限光明。他呢?他已经老了,就算在文艺界有着一定的地位,但是时代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了。他的徒弟们也没有一个能扶起来的,他什么都比不过你,能不恨你入骨?马克思在《资本论》里可是写过的,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你看,说白了,不都是钱闹的?钱是好东西,能解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烦恼,但钱也不是个东西,百分之九十的烦恼也因它而起。”

三人听得若有所思,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一层面上的东西来,都觉得杨霜林还是抓着过去不放,竟不想还有这些利益纠葛。

“有道理!”谢霜辰一拍脑门儿,“果然还是吃了文化的亏!”

“我还没问你呢。”郑霜奇说,“他叫你赔多少钱?”

谢霜辰知道郑霜奇肯定关心这个问题,也没打算隐瞒,说道:“加上这个那个的损失费杂项,不到七百万吧。”

“嚯!二师哥可以啊!”郑霜奇忽然笑了。

“您还笑?”谢霜辰佯装生气,“巨款啊!您竟然还笑得出来!这点钱在您这儿可能就是点洋钱票,在我这儿得挣到哪辈子?我剧场还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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