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哏儿(147)【CP完结】

“别装太子爷了!”史湘澄踹了一脚谢霜辰的椅子,“这是天津,不是你的地盘儿!”

“诶!”谢霜辰狗腿地站了起来,“来,经纪人坐。”他甚至还掸了掸椅子。

“不坐了。”史湘辰又招呼风飞霏,“二小姐,准备开场了!”

台上的节目一场接着一场,风飞霏不断地穿插在他们其中。

谢霜辰与叶菱演的二四六,每次上来都是铺天盖地的粉丝来送礼物,后台就推个车出来,把礼物收走。粉丝们最捧场的地方在于他们不光给谢霜辰叶菱送礼物,其他的演员也都有照顾,虽然是助演,但也不能叫人家尴尬。

他们与其说是谢霜辰的粉丝,不如说被谢霜辰带成了咏评社的粉丝。谢霜辰总说喜欢他一个人没有用,能通过喜欢他从而去喜欢这个行业,喜欢更多从事这个行业的人,这才是真正的喜欢。

不谦卑,不打扰,做一个纯粹的欣赏者。

观众非常热情,气氛连连提升,李珂与邱铭打的头阵,欢乐俏皮,二一个轮换的是杨启瑞与陈序,老哥儿俩准备了很久,这是陈序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他没有浪费这次机会,与杨启瑞的演出非常平稳,在正常演出的中端儿,很压得住场子。三一个轮换的是陆旬瀚与蔡旬商,他俩是有粉丝的,也收到了不少的礼物。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最后一个攒底的节目,观众的期待也到了最高潮。

“接下来请欣赏相声《相声演员的自我修养》,表演者谢霜辰,叶霜菱。”风飞霏报完幕,在热烈的掌声与尖叫声中下场,与此同时,谢霜辰与叶菱二人翩然上场。

人群一窝蜂地涌了上来,他俩为了节省时间说相声,把后台人都叫了上来,速战速决。

“谢谢,谢谢大家!”谢霜辰抱拳向各位观众致谢,待人潮慢慢退去之后,他和叶菱俩人一个站在桌儿里面,一个站在桌儿外面,闲聊一样地开始了自己的节目。

“我之前也来天津演出过,但是咏评社的谢霜辰来天津演出,这是第一次。”谢霜辰竖起了一根手指,“这一天我知道肯定会到来,但是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站在这里就跟做梦一样。”

“是。”叶菱说,“醒了么?”

“没睡着!”谢霜辰指着自己的眼睛说,“这么大俩眼珠子睁着呢,您瞧不着啊?”

“我瞎。”叶菱说。

“嗯是。”谢霜辰闷头说,“不瞎也不会跟我一块儿。”

叶菱笑道:“这么久了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呸!我怎么什么话都接?”谢霜辰说,“我想说的是啊,天津和相声的关系非常紧密。都说相声这门艺术是生在北京长在天津,天津有许多相声名家,对于相声演员来说,能在天津演一场,得到天津观众的认可,那才能说是一个真正的相声演员。我俩初来乍到,学艺不精,多谢观众们捧,谢谢!”

说完,俩人又对着观众一鞠躬。

“既然来到天津,陪着叶老师回娘家,那我可得卖卖力气。”谢霜辰说,“这个相声啊……”

“你等等。”叶菱问,“怎么就回娘家了?”

“天津不是您家么?”谢霜辰问。

“是我家啊。”叶菱说。

“那您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吧?”

“是。”叶菱说,“往上数三代都是天津卫。”

谢霜辰说:“那您母亲应该也是天津人吧?”

“对。”叶菱点点头,“我是纯血天津人,跟那种什么混血麻瓜不太一样。”

“噢——”谢霜辰说,“我从天津站出来的时候怎么没人给我发分院帽?”

叶菱说:“那是你下错站台了。”

“我下的十又二十分之七站台行了吧。我这儿这儿正说血统的事儿呢,您给我带哪儿去了?您不能因为到自己家门口儿了就喘上了啊!”谢霜辰说,“这个回娘家啊,您看您母亲也是天津人吧?天津是您的家,也是您母亲的家,‘母亲’是一个比较书面正式的称呼,咱们生活里一般都叫‘妈’。”

“诶!”下面观众异口同声大喊。

“得了,我就知道得有人在这儿等着我。姑娘占我便宜就算了,怎么还有大老爷们儿跟下面儿喊!”谢霜辰说,“我陪着叶老师回他娘的家,这不就是回娘家么!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着仿佛有点道理。”叶菱说,“不过怎么那么像在骂人?”

“这不重要!”讲道理世界冠军谢霜辰大手一挥,“重点是咱得卖力气,相声四门功课,说学逗唱。身为一个优秀的相声演员,咱打小就学这个,不光要学好,还要学精。”

叶菱点头:“那倒是。”

“很多演员只专注其中的一到两门,而我。”谢霜辰指了指自己,“在下不才区区鄙人我!”

叶菱问:“你怎么着?”

“是个全才。”

观众们有喊“噫”的,有喊“来一个”的。

“你们哪儿那么大动静?”谢霜辰对着台下说,“说学逗唱样样精通那是一个相声演员的自我修养。说就甭提了,咱这口条……”

“你等等。”叶菱说,“听着怎么感觉一会儿喷出来一碗卤煮了?那是口条么?”

“嘴皮子行了吧?”谢霜辰改口说,“‘说’这门功课里,包括什么绕口令啊,贯口啊,数来宝啊等等。就平时说话这些个,都得练,嘴里得干净利索,吐字清晰,无论说得多快,每个字都得送进各位都耳朵里,听得清楚明白。”

“那是。”

“然后就是这个‘学’,学方言,学戏曲,大小卖卖吆喝,学唱歌学口技,学坑蒙拐骗投机倒把电子竞技P2P……”

“后面几个用学么?”叶菱说,“你这学得也太全货了吧?”

“那我就是好学啊。”谢霜辰说,“我可是一个连阿姆都学得会的男人,在做一千多位观众,几个过了雅思托福的,几个过了英语专八的,几个留学归来的?会不会唱阿姆的《Rap God》?”

大家都喊不会。

“都不会是不是?”谢霜辰得意洋洋地说,“我也不会。”

叶菱说:“那你说个什么劲儿?”

谢霜辰说:“我就学过一段儿《lose yourself》!所以说这个学啊,就是得学什么像什么,学什么会什么,没学过的那肯定是不会。这块儿就需要演员多接触生活,多体验生活,这才行。没事儿去个什么扭腰看个演唱会啊……”

“人家那是纽约!”叶菱说。

“我有口音行不行?”谢霜辰一秒切换天津话,“我就乐意说扭腰,你想怎么着?”他的倒口很好,学各地方言都很像,纵然下面坐着的全是天津观众,他说天津话也不含糊。

“我跟你说,你少往我们天津队伍里乱站。”叶菱也说天津话,“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天津人说天津话,自然比谢霜辰这个后学的多点味儿。观众一听就觉得熟悉,心里自然也对叶菱更加亲近几分。

表演还在继续,这个节目名字叫《相声演员的自我修养》,旨在通过介绍的方式把这四门功课逐一展示出来,头一次来天津商演,必然不能含糊,有什么本事都要使一使,无论说是唱戏唱歌唱太平歌词,还是学口技说贯口,哪怕是身段把式,谢霜辰会什么就用什么,到最后还把三弦胡琴快板也拿上来表演一番。

当然,如此密集的展示容易叫一个节目没有主线,看上去零零散散,他二人思前想后,将最后的底落在了“修养”二字上面。“说学逗唱”天天挂在嘴边儿,说是都要学都要会,可是随着相声本身的发展,很多技艺大家渐渐都不再学习使用了。

一些是顺应时代的抛弃,二有一些,则是因为真的需要下功夫去学习,观众也需要认真的去监督。花两分功夫就能得到十分的掌声,就不会有人愿意去下十分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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