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哏儿(138)【CP完结】

铁镜公主乃是番邦异族,穿着花盆底儿走路都比汉人女子动作幅度大。演铁镜公主的是笙社里的花旦演员,一个年轻的姑娘,扮相靓丽,一旁姚笙所扮杨延辉高挑帅气,二人倒是十分般配。

“我当初学这出戏的时候,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铁镜公主知道杨延辉是杨家将之后,竟然还会帮他回宋营探母。”谢霜辰说,“杨延辉发毒誓有什么用?长成这样,锁家里也不放心啊,放出去一定是个不守妇道的男人。”

叶菱“噗嗤”笑了,感觉谢霜辰话里话外就是要损一损姚笙。“可能这就是真爱吧,不过我不喜欢这出戏。”他说,“杨延辉与原配孟氏相亲相爱,但被俘到辽国之后又与铁镜公主成亲,夫妻十五载。说是忍辱负重也好,被逼无奈也好,可这算什么事儿呢?就连想要去宋营探母也是郁郁寡欢被公主发现之后才不得不说出心事,一个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直爽大方。”

谢霜辰说:“那我问您,要是您被一个东北黑道大哥给掳走了,强行要求您跟他女儿结婚,结了婚家里金山银山都归您,您就在东北当个土霸王,代价是一辈子不能回来,您怎么着?”

“我……”叶菱吐出一个字,像是在思考。

哪个男人不爱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评价别人轻轻松松,换到自己身上可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谢霜辰见叶菱犹豫,便说:“您是不是打算让我守活寡?”

“不是,你这题不符合现实。”叶菱说。

“我不管。”谢霜辰说,“您死活都得给我的答案,别老嫌弃人家戏里的人物。”

“我既然已经答应跟你在一起,就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了。”叶菱诚恳说道,“没有人可以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人生这么短,爱一个人还不觉得够,哪儿能再爱一个人?这对别人也不公平呀。”

听叶菱一番表白,谢霜辰心头一热,情感翻涌。

此时台上已经演到了《过关》,姚笙唱完之后,大步一跨,挥舞手中的马鞭,朝前一扔,紧接着头朝下,凌空一翻,后背着地,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吊毛,台下齐齐叫好。

“费劲。”谢霜辰说,“果然个儿太高真不能唱戏,一米八大几的个儿翻个吊毛我都怕他窝了脖子。”

叶菱说:“人家姚老板身手好着呢。”

在观众热情的喝彩中,今日的剧目演出完毕,大家出来返场,下面观众各种送花送礼物的,还有几位娱乐圈的朋友送上了大礼,小小的戏台上装的满满当当。

姚笙简单说了两句,无非就是今年多谢大家捧场,明年再接再厉,为大家奉上更精彩的剧目,希望大家为了中国戏曲的发展共同努力。场面话说得漂亮至极,不由得叫人心生热血。最后大家背对观众,一起拍了一张大合照,笙社今年的演出便全部结束了。

后台乱七八糟一片,姚笙肯定是要请所有人吃饭的,他特意问过了谢霜辰他们去不去,谢霜辰说明儿他要封包袱,就不凑热闹了,打算带着叶菱早点回去睡觉。

姚笙对于“封包袱”这个词嗤之以鼻,谢霜辰就阴阳怪气地说,他们比不上真正的角儿,一身大褂儿而已,没箱子,随便封一封啦。

谢霜辰和叶菱跟家睡到中午才起来,吃过饭又晃荡了晃荡,才优哉游哉地去了剧场。昨天热闹已过,今天要迎来又一番热闹。

今时不同往日,去年时,谢霜辰和叶菱为了准备年底的这场节目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要演三个活不说,为了留观众,演得还十分卖力。而到了今年,社里的演员多了,一些人也逐渐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观众,他俩便可以轻松一些,只演个攒底。

演出前头一个小时,观众便已经陆陆续续地上了,门口的加座儿早就卖完了,还有很多没买到票的观众不肯离去。

史湘澄跑进了后台,说:“我靠,外面人太多了,都说了没票了也不肯走,门口连个黄牛都没了,不知道在等什么。”

叶菱问谢霜辰:“怎么办?”

谢霜辰问史湘澄:“真的没座儿了么?”

史湘澄说:“就还有几个咱们放在后台的板凳……你不是要丧心病狂的连这种票都卖吧?”

“你看着办吧。”谢霜辰说,“今年就这一场了,你在门口问谁愿意买站票,票钱就加座儿的一半,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能放就都放进来吧。”

“这……”史湘澄为难,“别的观众乐意么?”

谢霜辰说:“所以你得跟人家说好了啊,进来不准影响别人,不准瞎胡闹,一经发现就得离开。叶老师,您觉得呢?”

“我觉得行。”叶菱说,“都是来捧场的观众,高铁春运还卖站票呢,怎么剧场就不能?不过确实得约法三章,不要一番好意最后弄的大家不开心。”

“行,既然你俩同意,那我就去了。”史湘澄又颠颠儿的跑到门口去放人进来。

等节目快开场之前,大家朝着前面看了看,台下乌央乌央地全是人,最后一排都快赶上春运的火车站了。

“得,真应景儿。”蔡旬商回头说道,“还真是卖吊票。”

叶菱笑了笑,说:“今年就这样儿,明年咱们上大剧场去演。”

第七十二章

观众热情场面火爆,演员演出自然也会卖力气。

陈序加班没有来,杨启瑞便说了一个开场的单口,他自从全职开始说相声之后,有了大量的时间去钻研内容以及积累舞台经验,再加上年纪摆在这里,在台上十分稳重,说段子不疾不徐,节奏掌控也得当,冷不丁的丢一个包袱出来,一准儿把大家逗乐了。可他自己不乐,再怎样也不会笑场,谢霜辰评价杨启瑞有几分老先生的意思。

表演到了中段儿,节目一个跟着一个,气氛也连连上涨。

“我今天真的应该把二小姐给拽过来。”谢霜辰说,“再给我唱一段儿《花为媒》。”

叶菱说:“去年唱的就是《花为媒》,今年他在别人的班子里唱过了,怎么,还老叫他唱?”

谢霜辰说:“就是感觉他不在,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样。”

叶菱说:“差不多得了,人家昨儿演到那么晚,结束还一起去吃饭,今天哪儿有精力来这边儿?你黑心不黑心?”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谢霜辰说,“我们今天完事儿之后要不要去吃一顿,今年最后一场了,演完了可以休假了。我记得去年……”

他刚说到这里,叶菱说:“甭说去年了。”

“怎么了?”谢霜辰不解,随后反应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笑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啊。”

去年也是春节前夕的封包袱演出,结束后大家出去吃饭喝酒,之后叶菱便与谢霜辰苟且到了一起,当时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似乎还有很多两人都从未互相说开的谜团。

“又……又不是同一天。”叶菱稍微侧过去一点,说道,“哪儿来的什么去年今日?”

“农历日子是一天。”谢霜辰说,“哟,叶老师还会害羞啊?不是当初往我腿上坐的那个叶老师了?”

“后台这么多人。”叶菱压低声音说,“你可别胡言乱语。”

“我偏要……”

谢霜辰刚要犯浑,叶菱就说:“那你说吧,说大声点儿,要不要我给你再添油加醋的捧一段儿,说说那天晚上到底如何那般?”

“哎,别介啊。”谢霜辰说,“您这就没意思了吧?”

史湘澄在前台溜达了一圈儿之后回了后台,见谢霜辰还跟叶菱聊天呢,说道:“你俩不换衣裳去啊?”

开场时大家集体亮相过,他俩穿得是霜白的大褂,一会儿攒底上去穿白色未免不太稳重。谢霜辰是想换一身儿,没想到坐下之后跟叶菱边看演出边聊天儿,节目就过半了。

“换个衣服还不快?”谢霜辰拉着叶菱要往里屋去,史湘澄叫嚷道:“诶!你们那套黑的不是搭外边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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