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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吾命将休(474)

段正淳一下似是全忘了刀白凤的凶狠,满眼不舍地目送人离开。

谭昭:……哎呀哎呀没眼看,溜了溜了。

然后就真的溜了,不过段正淳还是非常坚强地跟了上去,一路抱着孩子“尾随”人到了门口,看在孩子的份上,谭昭勉强把人放了进来。

小女孩显然还记得谭昭,看着他的目光,愣愣的,还带着点仇恨,谭昭一个愣神,女孩子的嫩嫩的小米牙已经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不过小孩子没什么力气,谭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倒是段正淳,立刻想要阻止,却发现女儿比他想象中用力:“嫣儿,嫣儿快松开,他是你堂伯父,不是坏人!”

谭昭刚要开口,里头竟冲出来个小炮弹,一下推开了王语嫣,拦在谭昭面前,一脸凶恶地看着段正淳和王语嫣:“坏人!不许你们欺负大哥哥!”

哎呀老父亲这心啊,谭昭对于王夫人一事无愧于心,但到底人小姑娘是无辜的,便一把拉住了阿紫:“没事,大哥哥一点事都没有。”

阿紫却是爆脾气,得理不饶人:“还说没事,都红了!”不过倒也没挣脱,她聪明着呢,知道定是挣脱不了的,反是转头,一脸凶狠地盯着“对手”王语嫣小朋友。

原本柔柔弱弱的王语嫣小朋友,竟也有点凶狠味道。

两人针尖对麦芒,下一刻就要火并似的。

谭昭无奈将阿紫抱起来,问你今天怎么来的,苏轼这才从外头捧着袋糖炒栗子回来,一看有外人,立刻收了收脸上的笑容。

谭昭:……别藏了,都看到啦。

愉悦地跟阿紫小朋友分吃了一袋糖炒栗子,谭某人的心情才变得愉悦起来,也是到了晚饭时分,等一群人吃过饭,谭昭出门送苏轼和阿紫回去。

“若有事,尽管我找老夫。”

谭昭摇了摇头:“没事,祖宗最近要搞大动作,恐怕再过几日,苏先生连回家吃饭的功夫都没有了。”

“……”不管听多少次,苏轼都很难消化“祖宗”这个称呼。

谭昭挥了挥手,等到两人入了府,才转身离开。

系统:你明明挺喜欢那个阿紫的,为什么要送给别人养?

[……统统,你搞清楚,我大龄未婚,再说养孩子太费钱,算惹算惹。]

不说实话就算了。

谭昭心想实话啊,麻烦确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养孩子不是养宠物,你得负责她的未来啊,小姑娘娇娇软软,苏家家风清正,且对阿紫真心相待,以后定能长成好姑娘,他又何必强插一手呢。

踏着月色而归,谭昭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廊下“怀念妻子”不停喝酒的段正淳。他看了一眼周围,却是不见王语嫣的踪影。

“嫣儿睡了。”

谭昭轻轻嗅了嗅酒味,是巷尾那家专做女儿红的酒铺出品,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堂弟今后,作何打算?”

段正淳出身荣华富贵,且天赋也相当不错,身上也没什么担子,娶了喜欢的女人,向来纵意而为,你也不能说他三观不正,事关国家大事或者为人,他其实都明白,但这人有个非常明显的缺点,那就是——感情用事。

“凤凰儿她从前美丽大方,不是这样的。”

……这是不死心,还想让正室接受你跟小三生的孩子?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嫣儿她是无辜的。她娘亲如此,若我也放弃她,她今后的人生该怎么办!”段正淳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能和延庆太子这般坐下来,讨论的还是这种问题。

谭昭听罢,沉默不语,当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段氏的血脉,我决定去天龙寺找枯荣大师。”段正淳放下酒杯,忽而道。

谭昭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摆夷族的族长,可不是好相与的。”

段正淳点了点头:“我知道,但嫣儿是我的女儿。”

谭昭无从评价,反正情情爱爱这种事情,沾了身真的很难论个对错,虽然总是被系统调侃,但他还是觉得一个人轻松自在许多。

“希望你不会后悔。”

段正淳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一个嗯字,吹散在风中。

谭昭忽然想到了什么,都要走了,又转了回来:“你怎么知道李青萝是丁春秋的女儿?”

段正淳不明白堂兄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开口:“他与阿萝相遇在六年之前,那时候她还未嫁入曼陀山庄,住在苏州府城外的一处庄园里,一日落雨我躲避不及……”

“抱歉打断一下,你堂兄我并不是很想听你的风月往事。”

“啊?哦。”段正淳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儿情不自禁,有钱歉疚地放下酒杯,这才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阿萝她从前温柔善良,我被她吸引……”

“……”谭昭现在有点想打人了,或者撬开人的脑子,看看里头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别说,他还真挺好奇的。

第426章 姓赵的有毒(二十)

谭昭还是被迫听了一段便宜堂弟的风月往事,段正淳的文采不错,加上回忆滤镜过重,听着竟有股书生与狐妖相遇不得不分离的感觉。

唔,这肯定是他的错觉。

“所以,你是偶然间发现王夫人与丁春秋的通信,意识到王夫人可能不是你所看到的温柔善良,就直接……跑掉了?”渣,真渣啊!

段正淳立刻痛苦难当:“当然不是!我后来又重新回去了,却撞见了丁春秋与阿萝说话,我听阿萝亲切地唤他父亲,言语间很是依赖,那丁春秋对她也很是疼爱,不仅搜罗珍宝与她,还对他千依百顺。”

“……”小老弟,你这个语气怎么听着带着点醋味啊?

段正淳此时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人设中无法自拔,并没有看到谭昭异样的神色:“我曾听阿萝说过,她与母亲的关系并不亲厚,她七八岁的时候,她母亲就离开苏州北上了,说是已经改嫁,不想带着她。”

“……”想都知道这位当初听到肯定心疼到想掏心窝子跟人好了,哎你等等,并不亲厚,“这个并不亲厚的度,到底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个段正淳还真知道,因为李青萝为了得到他的爱,使劲卖过惨,他想了想,便道:“她说她母亲从不正眼瞧她,一起生活的时候,她娘总一个人呆着,不是揽镜自照,就是与年轻男子宴饮达旦,只那时丁春秋对她多为照顾,不仅教她练武,还带她出去玩,阿萝说过,那时她甚为瞧不起母亲,只觉得辜负了父亲的一腔爱意。”

“……”是个狠人。

不,不对,这说不通啊!一个不亲厚的女儿,萧太后会这么大费周折地把人带回去,还纵容她差遣人到大宋搅风搅雨?难道是年岁逐增,良心发现了?

不不不不不,不对,以西夏对大宋近些年的手段来看,这位太后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特别是在这种紧要关头,谭昭猛然想起叶二娘留下的那些讯息,上头写在西夏一品堂买苏星河性命的,是李青萝。

现在,他忽然有些不太确定了。

会不会是萧太后借女儿的手在操控?浑水摸鱼?还是另有所图?谭昭抓了抓头发,缺失最重要的信息,他完全想不明白里面的症结。

“你现在,是不是又有些同情她?”谭昭忽而开口。

段正淳不说话了,他今天知道阿萝生父另有其人时,其实是有些相信的,因为阿萝不会骗他,她言语里对父母的描述实在不像是夫妻,倒像是附庸一般的存在。最重要的是,阿萝姓李,不姓丁。

“你说,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为祸江湖的丁春秋收敛手段,甘愿俯首呢?”不自觉地,段正淳就将问题问了出来。

谭昭已经不准备跟人接下去聊了,不过他想,能搞得无崖子如此狼狈还隐隐心怀愧疚,必不是个简单人物。

“如果你好奇,可以去西夏一探,以你大理镇南王的身份,她应绝不会出手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