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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配他前妻[穿书](126)+番外

程隽反握住阮啾啾的手,像是在示意她安心,两人进了大门。

小范自然是没有阻拦他们的理由。他微微一笑,唇角没什么弧度,站在几人的面前,说:“今天是葬礼,希望诸位先生女士以死者为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算个什么人啊,你拦在这里。”

“我不算是什么人。当然,”小范扶了扶眼镜,“如果您以后弄不清楚清算财产怎么做比较好,欢迎您来找我。尽管我的律师团队价格比较高,但业务方面非常尽职尽责。”

“你!”

“按照我以往的脾气呢,恐怕也得问一句,您算是什么东西,跑到这里来撒野。”

小范说得彬彬有礼,客气极了:“现在我脾气好了,不打人。否则现在还得赔您断了腿的医药费,多不划算。”

他的话一出,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小范的微笑很冷:“什么垃圾都往老板身旁凑,他不说话,可不代表我们是木桩子。”

*

阮啾啾跟着程隽进了殡仪馆,远远没有看到几人跟上来,她还有些担忧。

她压低了嗓门,小声说道:“程隽,那些亲戚没有关系。会不会又跟曲薇似的,凑上来不放。”

程隽的脚步很稳。

他慢吞吞地说道:“曲薇是曲薇,但不会再有第二个曲薇。”

曲薇有被收拾的余地,那些人,理都懒得理。

阮啾啾:“可是……”

程隽握紧了她的小手。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裹着她的手背,令她感到非常的踏实。

“我说过的,这些事你不用操心。”

她愣了愣,抬眼,便撞到他低垂的眼眸。两人四目相对,阮啾啾知道自己此刻的感动有些不合时宜,她刚想笑一下,又连忙收敛笑意,只是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程隽不愿意让她为这些事操心,那她也就不操心。

因为门口的那几个人,阮啾啾不由地联想到自己上一辈子的亲戚。似乎也是如此,冷眼看着父母离婚,冷眼看着阮啾啾没人要,也曾有人心软可怜她,但一联想到她以后得有人负责,便一个个缩回了手。

阮啾啾心里想着这件事,嘴上不自觉地问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子呢,相互影响吗?这种情况下,永远不是一个人的视若无睹,而是所有人的冷漠。”

程隽看了她一眼。

“也不是的。有些冷漠是天生,有些冷漠是被迫。”

*

火化是一种奇幻的仪式。

进去的人沉甸甸的,体积有大有小,有胖有收,化为骨灰后,便都成了一培土,没有任何区别了。

小范联系好了墓园。程父的骨灰盒落葬不需要仪式,因此整个过程沉默而迅速。傍晚,太阳渐渐地垂落,瑰丽的余晖洒落在地面,墓园的墓碑上都被照得亮堂,竟没了凄凉悲伤,反而充斥着落日的宏伟壮丽。

阮啾啾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下葬的过程。

程隽一手抄兜,目送着土被埋上,立起墓碑。墓碑上的字简简单单,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到程隽和程隽母亲的名字。

小范的言语成功劝退几人,但剩下还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也跟到墓园来,假模假样地放下一束小雏菊。

雏菊有些焉嗒嗒地耷拉着脑袋,迎风瑟缩,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夫妻两人全程没有理会,程隽面无表情,成功吓退他们想要搭话的心。

趁着程隽在打电话跟别人交谈的时候,一名瘦高的中年男人挑起话头。

“你们还年轻,不懂什么叫做亲情,你看程隽现在绝对后悔。什么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程隽现在年纪小,还憋着一口气。亲戚之间有多大的仇恨啊,你也劝劝他,别让他怄气,我们这个大家庭永远欢迎他。”

阮啾啾听得都要呕出来了。

一群人看着她乖乖巧巧全程不说话,便以为她是哪家的善良单纯的千金大小姐,说什么相信什么。

当初程隽的母亲就是这样被他们给忽悠来忽悠去的。

阮啾啾冷笑一声。

“大家庭?当初程隽没了母亲,被后妈压榨赶出家的时候,你们谁替他做主?

他的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跟别的女人领结婚证,你们谁有出来说半句不是?

以前没把自己当长辈,现在还要别人供着你们?你们以为是养条狗哪,高兴的时候叫一声,不高兴的时候踢一脚,还不允许对方记仇是!”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

阮啾啾的语速又快又急,偏偏还语言讽刺得很,刺得他们一个个脸上抹不开,又不好跟阮啾啾急眼,气得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干瞪着眼又不好发作。

“我怎么说话了?”

阮啾啾一手叉腰,没有发现程隽已经挂了电话,正站在身后默默地看着她,目光灼灼。

她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嫁给程隽,只认他一个丈夫,剩下的人他认我就认,他不认,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在坟墓面前不好吵架,阮啾啾还有更多积攒的话能怼过去。

程父当初是怎么对待程隽的,她一直都看在眼里。现在这些人还想来分一杯羹,要比起来,他们连曲薇都不如,好歹曲薇还知道要讨好一下,知道得维持着表面功夫,不要撕破脸。

他们倒好,想来薅羊毛就来,真以为程隽人傻钱多啊。

阮啾啾还要继续呛几句,她的连帽衫的帽子被揪起,向后一拉,阮啾啾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手劲后退,直到退到程隽的身后。

方才还要炸毛的小辣椒,瞬间变成了毫无攻击力的小绵羊。

程隽把她护在身后。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们。

“既然已经看望结束,就离开这里。”

“侄儿呀……”

“我想,小范该说的话,已经都说明白了。”程家一手抄兜,冷冰冰地盯着他们,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冷冽的刀,眼瞳极黑,看得人心头发颤。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还记得当初的三叔么。”

“……”

几人瞬间没了声,相顾无言。

随即,他们讪讪地笑了一声,面色有些发白。尽管还想蹭蹭程隽的钱,但小命要紧,程隽的眼神不是像在开玩笑。

他们尴尬地说了声再见,连忙转身离开。一个个就像屁股着了火,溜得极快,没过多久就不见了踪影。

阮啾啾站在程隽身后,目送他们狼狈离开的背影,傻愣愣地问道:“三叔怎么了?为什么他们就跟见了鬼似的?”

“他当初想傍上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做了过分的事情,没过几天便被人找上门,差点打成残废。”

阮啾啾吃了一惊。

“你也会这么做吗?”

程隽:“嗯。”

阮啾啾:“嗯?!”

程隽斜睨她一眼,语气温吞地说道:“连玩笑都听不出来吗。违法乱纪的事情还是不要做。”

阮啾啾:“……你真是吓死我了。”

果然,程隽是最不霸道总裁的总裁了。

清冷的夜色渐渐变深,晚风吹起,有些冰冷的风顺着耳旁掠过,就像是鬼魂在耳旁吹气,阮啾啾自己脑补了一下,吓得抖了抖。

程隽搂住她的肩膀:“走。”

“哦……知道了。”

两人顺着路向下走。阮啾啾忍不住问道:“他们不会再来纠缠了。”

“不会的。”程隽的话一顿,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就如你所说,你只认我一个丈夫就好了。”

“……”

腾地一下,她的脸颊浮起两抹晚霞。

这句话自己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程隽一说,总觉得像是她在告白似的,听得阮啾啾面颊一阵火辣辣,恨不得立即上前捂住他的嘴。

“你不要提!”

程隽一脸的认真:“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

“我不管,就是不让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