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进婚姻殿堂的女人(37)

可中年妇女火急火燎的，说全家第二天要去雪山玩，否则大夏天的买什么羽绒服啊，所以马上就得换一件新的，否则就告他们卖脏衣服。

那正式员工在收钱之前确实检查过衣服没有问题，可被说脏了也怕是自己检查的不仔细，遵从公司把顾客当上帝的方针，和另一家分店商量着让他们派人代替快递把货送过去，顺便把脏的拿回来。

对方的店长倒也同意了，事情解决都挺高兴的，可没想到中年妇女拿到衣服就翻脸不认人，给店长赶出去还立即打电话投诉服装店违法行为，把没有吊牌的衣服卖给顾客就是欺诈。

从法律家度看摘掉吊牌的衣服是不该卖，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领导让那么干，员工也没办法。

可惜店里没有摄像头，小艾给中年妇女解释的话只有她和那个正式员工两个人能互相证明，中年妇女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也没办法。

虽说摘吊牌是领导授意的，可出了事儿死的都是小喽喽，公司为了息事宁人那件所谓的旧衣服也不要了，中年妇女两件衣服的钱买了三件衣服，想必这是她早预谋好的所以也不告了。

只是衣服的钱要从那正式员工工资里扣，衣服八折卖的，员工赔偿却要全价，那员工想都没想直接辞职了，而小艾或许是要被“灭口”的，哪能让以后新来的员工听小艾嚼舌根，说这里领导指挥不当员工挡弹的。

小艾知道那正式员工已经辞了，想想不干也罢，这种地方肯找兼职，估计也没打算招一个员工指望她常干的，那就不算对不起他们。

小艾手上的钱还够生活一段时间，没再找兼职还得干回老本行。

7月21日这天，小艾迎来了第一个中国五百强公司的面试，她想着和世界五百强还是差点，那就不怕遇到之前的情况。

早上出门时天晴的很，小艾走到地面才想起来天气预报有雨，可住地下室二层也没有电梯突然犯起懒，想想面试都很快一会儿就回来了，实在懒得下去拿伞。

设计公司排在五百强里的应该不多，小艾心生敬畏，走进会议室的一路上左右看着公司的装修，心想不管是真的五百强还是挂靠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哪怕工资低点也行。

小艾被引进会议室后，先和财务的领导聊了一会儿，问的都是实际工作内容，小艾对答如流，可这人做不了主又觉得小艾不错，就想着等等经理，今天能定下来，周一就上班。

小艾左看看右看看的等到了中午，没等到经理居然等到一份盒饭。

财务领导笑嘻嘻地说：“今天是周六，我们算加班所以公司管饭，给你也买了一份吃吧。”

小艾心里暖洋洋的，忽略了今天是周六大家在辛苦加班，只觉得对外人都这么好那对员工岂不是更好。

小艾慢悠悠的吃着，还剩最后一口跑进来一位中年男子，那发型是标准的地中海，头也不抬看着小艾的简历直接问道：“你会AUTOCAD软件啊？水平怎么样，建筑户型能不能画？”

小艾傻住了，自己应聘的是会计啊，可确实会所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没等小艾反应过来什么，已经坐到了一台电脑前，那男子对着一张手绘的户型草图讲到：“尺寸都标好了，很简单就是量多，你也不专业就不用分图层了，照葫芦画瓢把这几十张变成电子版就行。”

要是小笛在肯定会问怎么算酬劳，可小艾赶鸭子上架般的稀里糊涂的，琢磨着不知道是不是在考验她，二话不说已经把草图扫描进电脑里了。

小艾没画两下就听到靠窗边的人在喊：“天怎么突然黑的和晚上一样了？日全食吗？没听说啊。”

紧接着雷声响起，小艾转头一看也吓到了，这是要下什么雨啊，天居然黑透了。这家公司既然管午饭不知道管不管雨伞。

不过往好了想这些图得画到很晚，没准那时候雨都停了。

天只黑了一会儿就渐渐亮了，可雨却越下越大，订晚餐的时候连打几个电话都是今天取消了外送服务，最后领导给大家买了写字楼里便利店的面包三明治对付一下。

九点多钟小艾的图全部完成，领导微微笑着一脸慈祥，感谢的词语都说出花了就是不提辛苦一天怎么算酬劳。

小艾也不好意思提，只是谦虚地说自己不专业，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

几个设计师和小艾、经理一起下班，出了电梯口经理才说了一句让小艾心暖的话“今天太忙，周一过来谈谈入职薪资。”

小艾点头哈腰的感谢，一看就是失业好久了的样子，经理笑眯眯的摇摇头说道：“你带伞了吗？要不要我送你。”

小艾愣了一下，出于礼貌点了点头，也没想着问问经理顺不顺路。

突然听旁边的同事咳嗽，小艾转头看了她一眼就听到经理说：“哎呀，我忘了我约了人，送你可能来不及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旁边两个同事窃窃私语的离开了，小艾才反应过来人家可能只是客气客气。

小艾借着同事的伞走到了公交车站，本以为下雨天车不好等，以往不下雨等半小时以上都正常，今天不到十分钟车就来了，小艾心里美滋滋的想到一句话吃亏是福，吃亏一天福要来了。

北京一下大雨有些地段的水就能到腰那么高，小艾听说过但还没见过，可这一路真有一种看海的感觉。

公交车开到潘家园附近的环路时，明显感觉到水越来越深，很多私家轿车能调头就调头，还有的插小路转弯走了。

虽然是周六车少，但这混乱现象还是导致了堵车。

临近一站的乘客都想下车，可司机师傅也是为他们着想不给开车门，一米深的水淌过去年轻人还行，上了岁数的太危险了。

小艾累了一天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突然听旁边的北京大娘说：“往后退吧，前面是个下沉路，水还得比这深。”

小艾一下子坐直了，心想可别退啊，那今晚还能不能回去了。

公交车缓慢的往前开着，司机师傅在拿对讲机联系总部汇报情况，每辆车都有固定的时间，因为雨越下越大要晚点了。

车速太慢乘客们即使一直盯着外面看，也看不出来水一直在涨，直到前排一个乘客喊了一声：“我去，水这么深了，晃晃悠悠的都上玻璃这了。”司机才紧张起来。

顿时车里也炸锅了，坐着的都站起来往外看，站着的都在喊别往前开了，过不去了。

小艾也站起来往外看，顿时一身冷汗冒出，她喊着旁边的人问水里的一个白亮白亮一晃一晃的东西，会不会是银色轿车的顶棚。

周围的人顿时紧张起来了，安静的一瞬间他们除了雨声似乎还听到了很强烈地砸玻璃声，不知道前方困住了多少私家车。

司机也决定往后退，可后面连着几辆公交车把路全堵住了。

水已经明显莫过窗沿的位置，大家也不敢开窗喊后面的车后退，不过估计后面的车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只是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

车里的人有打电话报警的，有的只耍嘴皮子说自己是公司游泳冠军，要不然给大家救出去，可怕水的人是死活也不让开窗。

小艾一直盯着那辆时而露出车顶的银色轿车，她不知道那里面的人是否还在坚持砸窗，雨声太大听不清楚，可如果就真的在自己眼前出了事儿，自己会是什么感觉，没经历过也想象不出来。

车里的一阵哭声打断了小艾的思绪，什么要死了，我要发遗言传入了小艾的耳朵里，她也下意识的拿出手机。

微信中明明是小笔的头像在最上面，她却视而不见往下翻了翻，翻到小笛的头像犹豫了一会儿，编辑了一句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永别了。”

看着这几个字读了好几遍也不敢发，公交车突然一震手指头碰到了发送键，小笛正和小西在家吃饭呢，看着微信心里咯噔了一下就给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