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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才是男主[穿书](9)+番外

作者: 宸砸提供 阅读记录

“你……”

袁歆脸色涨红,好奇心变成了愤怒,正想骂他两句,又见他转身走向另一间厢房,不由得疑惑:“你干什么去!”

庚鬿头也不回:“我睡一会儿。”

早晨见他起来的两位女弟子闻言,诧异道:“你不是巳时才起吗?”

“巳时起怎么了?现在不都快未时了么?”

他一手抵住门框,一手抬起来不知道在做什么,看样子也是捂嘴又打了哈欠。

听他说的理所当然,两名女弟子互相对视一眼,脸上诧异更甚。

未时……说明他起了还不到两个时辰,怎的又要睡了?

院中吵闹,青寒见他房门没有掩紧,走过去关紧了门,回身时却见一人正盯着他,又或者,盯着他后面的房门。

容屿等他走过来,问:“他总是如此?”

青寒还记着庚鬿之前告诉他可能已经暴露了的事,对这人有些顾忌,斟酌片刻,回道:“兄长他……有些贪睡。”

容屿微微蹙了眉,不再多问。

庚鬿这一睡,又是一个时辰,院子里人走空了,就只有青寒一个人守着,申时正是太阳高升之后,一天里最热的时辰,他坐在大理石桌旁,双手放在身前,手背上爬着一只莹白的蝎子。

他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手指轻轻抚着蝎子的背部,正启唇低声说着什么,背后一声轻响,他迅速站起,单手背在身后,恭敬叫了一声:“公子。”

说话的功夫,那只蝎子已经从手背上顺着他的手钻进了宽大的衣袖。

庚鬿丝毫没有发现,四处张望了一下:“其他人呢?”

青寒道:“那李瑶姑娘的丈夫寻来了里正府,吵着要将李瑶姑娘带回家,袁师姐带几个人送了他们回去,其他人也出府了。”

“容屿呢?”

“他去了镇口。”

“苏沫儿呢?”

“和袁师姐一起。”

“那你呢?”

“……”青寒一愣,面露茫然。

庚鬿无奈道:“这么大太阳,你一直在这晒着?”

青寒赶紧摇头:“我……我刚坐了一会儿。”

“这还差不多。”庚鬿满意了,理了理衣裳,长发用缎带随意一绑,越过石桌道:“走吧,去找木山。”

天芷宗的人出府,朱里正和他的夫人也回了老家,正是没人的时候,两人从里正府里出来,穿过一条街道,正是热的时候,出来摆摊的都受不住炎热躲在阴凉处,大街上人影都见不了几个,只有一只乌鸦从里正府的牌匾上面跟着飞过街道,落在了对面一家胭脂铺的房顶上。

庚鬿七拐八拐地拐进一条巷道,刚抬手,那只黑漆漆的乌鸦就从巷道上面落下来化作一道黑影。

“鬼门关那边有消息吗?”

木山道:“……没有。”

他丝毫没有介意这个不吉利的称呼,青寒在旁边神色古怪了一瞬。

“鬼门关”是庚鬿给魔界取的名字,那些正道人士,管他们待的地方叫魔界,管他们地界的生灵叫魔物,对他这个魔尊,有素质的叫魔尊,没素质的叫魔头,总之就是离不开一个魔字。

别人没礼貌自己可不能堕落,妖修化形,修者入魔,又或是魔修突破瓶颈,无疑都是在鬼门关上走上一趟,“鬼门关”因此而得名。

他还在人魔交界之地立了块界碑,书了“鬼门关”三个字。

虽然在青寒看来,叫鬼门关还是叫魔界,并没有什么两样。

听说没有消息,庚鬿稍微松了口气,却又暗自奇怪,他以前偷跑出来几个时辰,那只蝴蝶都会跟出来把他逮回去,这次出来快两天了,也没见人。

看了青寒一眼,他又问:“解北影呢?”

木山又是摇头。

庚鬿更奇了:“我拐了青寒出来,那只蝎子什么都没说?”

“……”

青寒:“……”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庚鬿轻咳一声:“算了,找你也不为这事,你去查一个人,天芷宗容屿,关于他的所有事情,最好查清楚百年前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考磐山。”

“是。”

木山应了一声,黑影散去,天空中多了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

庚鬿抬头,被阳光晃了眼,用手遮了遮,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出了巷道。

见他不回里正府,青寒道:“公子要回……鬼门关?”

庚鬿道:“回去做什么?”

“身份……”

“身份暴露了就要跑,岂不是成了畏罪潜逃么?”

“……”

庚鬿回头冲他一笑:“咱们去守株待兔。”

……

第7章 守株(捉虫)

他之前对袁歆说的,是敷衍也是实话,他进去也就那么一会儿,零碎地看到一些画面,除了李瑶那张脸,也来不及看不清别的。

在门口看到李瑶惨叫挣扎,他只当是容屿做了什么让她承受不住,直到看到她的记忆。

人在有意识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七魄被抽离,那种惊恐和绝望,在爽灵角的作用下,又重新显现在她没有了意识的肉身上。

唯一清晰的画面,是在她从一片漆黑的暗道里逃出来,那之后,记忆就中断了,想来是七魄彻底离体,没了意识,记忆也就不存在了。

只剩三魂的肉身浑浑噩噩的游走,循着本能回家,却在半途跌落河中,也是命大,没被淹死,被人给捞了起来。

既不是被人刻意放出来挑衅的,人丢了,就肯定有人来找。

夜深人静,葛风镇为数不多的几条街道上万籁俱寂,东边的李家宅院灯火通明,在一片漆黑的房舍中间更显明亮,像是燃了大片天空。

李家人执意要将李瑶带回来,一个有魂无魄的人,就算活着也是一具行尸走肉,宅院里不时有些声音透出来,有妇人的啜泣,有老人的叹息,还有男子时而温软时而焦躁的问话。

庚鬿坐在墙角,嘴里叼着一根嫩草,甜中带着苦涩,奇怪的味道可以让他支撑着不在这里睡过去。

当然他就是想睡,也是不敢睡的。

这李瑶毕竟是仙门里出来的,离开了宗门混得也不差,李家宅院虽比不得一座府邸,院子也算是宽敞,只是院子再宽敞,墙角也就那么大一块地儿,三个人站一块还是有点挤。

他坐着,青寒蹲着,旁边还有一人站着。

容屿敛了气息站在这,他和青寒偷偷摸摸钻进来,还以为正巧撞了凶手,烛光映照中,一张面如冠玉的脸,对着还在院墙上的两人道:“下来吧。”

于是他们就下来了。

相顾无言,庚鬿低声对青寒道:“你不是说他去了镇口吗?”

青寒:“那……那是申时。”

申时不到黄昏,现在天都已经黑了。

庚鬿:“……”

他不过在街上多转了一会儿,这人都跑到他前面了。

话说仙门名士不应该注重仪态,衣冠楚楚,凌空而立么?哪有像蹲墙角这样接地气的!

这么想着的人,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魔界之尊,屁股坐在地上,比任何人都接地气。

也是没办法,来这里蹲守,为了不打草惊蛇,房顶墙头肯定是不能站的,也不能躲到房里去,就这么个地方可以藏人了。

沉默了一会儿,庚鬿突然侧头问:“你故意放她回来的?”

他只看了那么一会儿都能想到要引蛇出洞,容屿比他看到的更多,自然能想到这里。

容屿垂头看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很快庚鬿就后悔问了他这个问题,因为那人视线落在他头顶之后,就没有挪开了。

他深刻体会到了一个词叫做如坐针毡。

兄弟,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他越坐越僵硬,连青寒都察觉的出来。

容屿只是看着他的发顶,不发一语。

总是不见这人束发,那条绑着发的缎带在他乌黑顺滑的发间若隐若现,侧面看过去,耳朵不大也不小,外廓的线条弯曲的恰到好处,还有那双不敢看他又忍不住斜眼瞟过来的眼睛,眼尾下方的一颗朱砂痣,映着微弱的光亮,妖冶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