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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141)+番外

柏乔听的眼睛都瞪大了,柏景宁眉头微蹙,倒没有太多意外,这件事,他得了任命之后,了解到的情况中,就有。这个徐焕,倒还真知道不少事。

“我总觉得这是假的,盼着是假的吧。”徐焕不再多说,连叹了几口气,“还有,说是大一点的海匪,在海外都有块地,一座岛什么的,有水有土,有家有院,有一年,还听说某一伙海匪要请个先生去他们岛上,教他们的娃儿开蒙念书。”

“啊?”柏乔脱口惊讶,“还开蒙念书?难道还要……”

“嗯,听说还真有不少很会读书的,说是,有不少悄悄送回来,托人收养,或是寄养在某户好人家,或是放到孤幼院,大约,也有考中了秀才举人的。”徐焕看着柏景宁,声音很低很轻。

柏景宁脸色变了。

“我和表弟也常说到这些海匪,朝廷当他们是匪,也对也不对,他们比匪不同,在海外有落脚地,虽说是普天之下都是王土,可那儿……这天下,除了咱们,还有别国别朝,那些海匪头子,在自己的岛上,自己的地盘里,都是称王称帝的,听说有些岛上,有国有号,律法齐全,这不是匪了。”郭胜说的慢而沉,一边说,一边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嗯,土匪也罢,山匪也好,毕竟在王法之下,好一份对官府的畏惧抹不掉,可这海匪……”徐焕跟着叹息感慨。

柏景宁紧紧抿着嘴,神情更加冷峻,柏乔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看着父亲,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话来。

——

说说生男妙方。先介绍出处啊,有本书叫博物志,晋代一个叫张华的人,写的,张华这个人,晋武帝司马炎的时候,他是中书令,度支尚书,做到司空的,正宗大官,而且,出了名的大学者,张华的这本博物志,也是极其有名的。介绍出处,是要告诉你们,闲这方子,那是极其靠谱滴!如下:怀孕三个月内,穿上你老公的衣服,平旦的时候,就是太阳将出未出时,找口井往左绕三圈,再往井里照一下,然后赶紧走,别回头,做这件事时,也不能让人看到,回去等着吧,必定生男孩!有要生女方的,容易啊,反过来用就行了,让你老公穿你的衣服,平旦去绕井,往右绕,照一下,赶紧回家别回头,别让人看到,行了啊,必生女。

第185章 这一对表兄弟

郭胜看起来是个极其粗心的,根本没留意柏氏父子神色不对。

徐焕一直瞄着郭胜说话做事,见他粗心不留意,也很想跟着郭胜粗心没留意到,可他比郭胜差的太远,早就看到了,装就装不出来了,只能干笑几声,往回描补。

“越说越远。我倒觉得,他们送子弟回来读书,这是好事,一来么,说明在他们心里,朝廷才最正统,这是好事啊,对吧?二来,孩子都送回来了,人心就回来了,慢慢也就归化了,你说是吧?”徐焕伸出手,指在盛了碗汤正在喝的郭胜面前的桌子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净想好事!”郭胜不客气的接了句。

徐焕手指放重,猛的一下敲在桌面上,正喝着汤的郭胜噎了下,抬头看了眼脸色已经基本如常的柏景宁,和还是白着一张脸的柏乔,恍然大悟,“对对对!你说的对,这是好事,确实是好事!咱们得往好处想。”

郭胜敷衍了一句,却拧起了眉头,片刻,放下汤碗,“我这个人性子直,柏帅见谅。这凡事往好处想的话,我表弟常说,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可是照我看,就两个字:难说!”

“怎么个难说法?”柏景宁神情已经如常,也盛了碗汤,慢慢啜着,看着郭胜笑问道。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明州城里,明明就是海匪,杀了人越过货的,非得说成是被挟裹的良民,放出去的,这样的事,不少……”

“这都是闲话,查无实据。”徐焕赶紧解释了一句。

“这话不还是你听说了跟我说的?”郭胜堵了徐焕一句,徐焕瞪着他,他这话接错了?

柏景宁失笑,伸手在徐焕肩膀上拍了下,“徐先生别担心,咱们就是随口闲话,又不是查案子,只说听说的话,真假不论。”

“算了,不说这些了,越说越让人堵心。”郭胜摆着手,一脸烦恼,“柏帅走海路,一路上千万小心。不提了,咱们说别的,柏帅到了明州,一定要多停留几天,我和表弟也是在往明州回去的路上。

我们明州四明山,东钱湖都是胜景,保国寺香火旺盛,灵验得很,还有月湖文会,热闹的很呢,都是真正的学问大家。”

郭胜干脆极了,说不说了,立刻就转了话题,兴奋而骄傲的介绍起他们明州的胜景。

“你刚才听说我们走的海路,才说的那些话,海上不太平吗?”柏乔盯着郭胜,突兀的问了句。

郭胜牙痛无比的咧着嘴,“柏少爷,您这……这话说的,要是太平,还用得着柏帅走这一趟?邸抄上不是明白说了,就是为了不太平这三个字,才点了柏帅过来,是不是?”

“犬子唐突了。”柏景宁抬手按在还要说话的柏乔肩上,稍稍欠身,陪了句不是,接着道:“胡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在下先行谢过。”

郭胜看向徐焕,徐焕瞪着他。他看他干什么?来前他也没跟他商量过怎么说话,这会儿,他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都改姓胡了,胡说的胡……

“算了,我就直说,得罪之处,还请柏帅多多担待。”郭胜干脆站起来,长揖到半。

“胡兄客气,客气了。”柏景宁欠身半起,伸手让郭胜坐下。

“柏帅就任福建,头一件事,就是要剿平沿海匪患这事,明发邸抄,大大小小的海盗,在岸上都有眼线,肯定都知道了,柏帅走了海路,这事也不难打听,在下和表弟,是担心万一有胆子太大,做事冲动不讲后果的,生了什么心,茫茫海上,怕柏帅吃亏,就这个。”

郭胜干脆极了。

徐焕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摇了几下,又点头,最后不点也不摇了,开始叹气。

“这胆子也太……”柏景宁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沉默片刻,冲郭胜拱手道:“先生的提醒,柏某十分感激。”

“这话就到此为止吧,咱们不说了,行不?”徐焕看着郭胜,明着问道。

柏景宁失笑,“徐先生放心,在下不是那种不容人说话,凡话只听个顺耳的,胡兄所说这些,还有徐先生所言,跟在下从前听说的,都是一个乱字,却大相径庭,得益良多,在下感激得很。”

“这话我得跟我表弟多说几句,我知道你的意思,明哲保身,凡事不关已,绝不要出头,我就是不赞成这样,江南东路咱们也去过,柏帅的口碑,你不是还写过几篇文章?这海匪到底怎么样,你最清楚,难得这万年不遇的机会,遇到柏帅,怎么就不能说说了?”

郭胜看起来有点儿生气了,柏景宁一眼见他气色不对时,欠身想劝,听了两句,却又坐回去不劝了。

“还有,这事能算事不关已?咱是明州人,生在明州住在明州,父母兄弟家人亲眷都在明州!”

“我不是不让你说,我的意思,咱们知道的那些,都是道听途说,而且,柏帅是什么人?点了这差使,必定就开始打听了,还能比咱们知道的少了?你看你,怎么就急眼了?还当着柏帅的面,柏公子也在,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嫌丢人!”徐焕听郭胜这意思要吵架,也不客气了。

“胡兄是个急性子爽快人,都消消气。都是在下的不是。”柏景宁忍着笑劝道:“来,我以茶代酒,给两位陪个不是。”

“让柏帅见笑了。”徐焕急忙举起茶杯,郭胜也急忙举起杯子,“柏帅见笑,我和表弟从认识就这样,一天不见想得慌,见了面最多三句话就得争起来。”

柏乔笑出了声,柏景宁哈哈笑着,抿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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