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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298)

作者: 金重楼 阅读记录

李大麻子的……旁边的人齐齐抽了口气,骇然看向李家娘子,李大麻子可是张宝儿的继父,这可是、可是!

李家娘子却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他也不知道宝儿有了……要是他知道,他一定不会、一定不会……他只是想要个儿子,他只是想有个后……”

所以,李文氏身为母亲,就坐视丈夫奸了自己的女儿而默不吭声么!直至李大麻子那么残忍地杀了张宝儿,栽赃别人,她还是不吭声!

难怪张宝儿死不瞑目!

易长安绷紧了脸坐回了椅子上,撇过头懒得去看李文氏,破天荒地发了话:“上刑!让她把事情从头说出来!”她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女人,这女人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一边被惊呆了的姜途立即回过神来,忙唤了两个衙役上前押了李家娘子,又另外加派了人手再会寻李大麻子,尽快把他拘回来。

刑具给肉体带来的痛楚,很快让李家娘子从恍惚失神的精神状态中醒了过来,没扛两下就先承认了李大麻子逼奸张宝儿的事:

“……我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怀上身子,大郎他成日不喜,前年有一天,我出门去交绣品,回来时发现出门卖货的大郎竟然早早回来了,却是在宝儿的房里……

事情做都做了,我还能怎么样?大郎当年不嫌弃我带着宝儿拖油瓶过来,我就只当、只当还他那份恩情……”

李家娘子原来本就没有什么嫁妆,丈夫死后,一个寡妇拖着一个年幼的孩子自然难以度日,加上她当年舍不得孩子,再嫁时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把张宝儿带到身边。

那时李大麻子二十大几岁了还找不到婆娘,能白得一个女人就跟天上掉馅饼儿似的,并不嫌弃多给一个孩子一口饭吃。

何况张宝儿又是个女孩儿,吃不了多少,以后跟着她娘学了女红,还可以补贴家用,等到大了嫁出去,又可以收一笔聘礼,倒是件合算的事。

谁知道……

李家娘子还在抽抽泣泣地说着,捕头一脑门子汗水地跑了进来:“易大人,李大麻子抓回来了!”

李大麻子被衙役连拖带拽地抓回来时,还一直故作镇定,见了易长安的面本还想装无辜,易长安半点没跟他讲证据,直接就把那把斧子扔到他面前,拿话唬住了他:

“李大,李文氏已经指认你两年前就逼奸了继女张宝儿,三日前又拿斧头砍死了她还分尸嫁祸,当日行凶的情形,你还不速速招来!”

李文氏其实还并没有招供到那一截,按照易长安原来的行事,是不会如此诱供的,她更喜欢尽力以零口供的把握,用铁证让案犯无可辩驳;但是一看到李大麻子,易长安已经忍不住胸口的火气了。

两年前,张宝儿才十二岁,却被这个禽兽般的继父给……李文氏却选择了把这事隐瞒下来!也正因为母亲的软弱,更助长了李大麻子的气焰……

可李文氏要补偿没给李大麻子生孩子的愧疚,凭什么要拿张宝儿来补?!张宝儿只是一个幼女,在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却连亲生母亲都倚靠不上!

看到李文氏手上还上着拶指的刑具,一张脸涕泪横流的,李大麻子本就心里有鬼,哪里还会怀疑什么,一下子就软瘫了下来:

“她娘儿俩吃我的,用我的,这么多年却连蛋都没有下一个……我想有个后都想疯了,这婆娘给不了,我、我心里不甘,就想着拿她女儿找补回来……”

当初李文氏带着女儿嫁过来,李大麻子以为她是个能生的,谁知道娶回家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李大麻子知道有的妇人头一胎生孩子后会伤了身子,不过有的也能养好,可是一年年过去了,李文氏的肚皮依旧半点都没有动静。

不能生孩子,自己就白找了个婆娘,还帮她养了那么久的孩子,李大麻子心中日生怨念,直到有一天他卖货提前回来,撞上刚在家中洗过澡的张宝儿。

少女开始发育的身体就裹在一件中衣里面,隐约透出玲珑的曲线,李大麻子突然就感觉到自己把张宝儿这个拖油瓶养大也不亏……

刚刚完事,李文氏就回来了,张宝儿扑到她怀里哭泣不已,那一刻李大麻子也有些许心虚,却色厉内荏地喝斥着那娘儿俩吃他的用他的,却连个蛋也没给他生。

李文氏当时哭倒在地,等揩了眼泪水却反复告诫张宝儿不可把这件事说出去;李大麻子瞬间就壮了胆气,见张宝儿果然软弱地忍声吞气,自此以后隔三岔五就摸进张宝儿房里。

第362章 恶心透顶

少女的身体比起李文氏来自然更让男人迷恋,因此即使张宝儿到了说亲的年纪,李大麻子也严令李文氏不许应下亲事。

眼看着一门两门的好亲事都被母亲拒了,连最后一门给人当继弦的亲事也终究没成,本想着通过嫁人摆脱继父的张宝儿彻底失望……

“那天我刚卖货回来,就听到这婆娘在叮嘱宝儿这几天不要再往招福客栈去送东西了,免得再遇上那个夏依来的南蛮子,招惹上是非。

后来我去卸货担的时候,从院子里看到一个形容凶恶的外族人正站在窗户边,知道这肯定就是那个南蛮子,还暗中狠瞪了他几眼。

那天货卖得很好,晚饭时我就喝了两盅酒早早睡下了,夜里有些腹饥,就去厨房里找些吃的,恰巧宝儿还在厨房里收拾家什,我一时又起了邪念,拖着她想要……

没想到那贱丫头不知道哪里吃错了药,居然一把推开了我,还威胁我说要把我逼奸她的事说出去,让大家都知道我的嘴脸……”

即使在客栈被人盯着看,母亲也只是叮嘱她千万不要惹是生非,张宝儿或许是绝望到了极点,那一刻突然就生出了反叛的心意。

李大麻子酒意未退,见张宝儿竟然敢硬气地违逆自己径直往厨房外跑,一怒之下,弯腰就抓起脚边的东西就往张宝儿砸去。

没想到那竟是一把斧头,正好砍中了张宝儿的后颈,张宝儿当时就扑倒在地没了动静。

李大麻子出了一声冷汗,酒一下子全醒了,见张宝儿身上的血已经浸了出来,连忙把她拖到后面水井边那小石池子里。

人他已经杀了,可整个人要这么弄出去,痕迹实在太明显,就算对外说是暴病,张宝儿下午又才好好儿地去了招福客栈,只怕会引人怀疑。

李大麻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拿斧子一顿乱砍,把张宝儿卸成了几块用麻袋先装了。

本想着半夜里先偷偷运出去找个偏僻地方扔了,即使过个几天被人发现,一时半会儿也怀疑不到他这里来;只是打前院儿过的时侯,见那夏依南蛮子的房间并没有关窗户,里面传出鼾声如雷,李大麻子立时就动了念。

张宝儿的尸体即使扔出去后过几天被发现,他这里也少不了有些嫌疑,可这南蛮子白天才盯着张宝儿看过,这南蛮子又长得凶恶,要是扔到他的房里,绝对能让这南蛮子把这罪名给担了!

早几年李大麻子无意中还得了一些迷香,当初就翻了出来点燃吹了进去,然后搭了梯子从窗户把那两袋碎尸扛了进去,塞到了麻蜻蜓的床底下。

等他架着梯子想放回去时,却看到晚间跟他一起喝了一盅小酒李文氏正站在房间前,脸色雪白地指着梯子上说有血。

李大麻子也不知道这婆娘什么时候醒的,不过瞧着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被李文氏这一提醒,急忙又返回身,架着梯子把麻蜻蜓的房间里擦了擦,窗台上也仔细擦了一遍,回过头把梯子和血衣都扔给了李文氏。

李文氏果然一声不吭地接过去洗了个干净,还抹干净了厨房的地面,连那个小池子也反复冲洗了几遍。

在李文氏清洗的当口,李大麻子也捋清了思绪,回头就跟李文氏严令了,明天一早他们就去衙门报案,统一口径把麻蜻蜓给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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