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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246)

作者: 金重楼 阅读记录

啊?难道是长安嫌他刚才的话轻浮了?陈岳接过药碗,闷闷地一口喝干了碗里的药汁,易长安伸手取走了药碗,突然弯腰在陈岳唇上一啄,然后塞进他嘴里一粒东西:“以后多哄哄,我喜欢!”

舌尖泛出粽子糖那丝丝带着薄荷味的甜,陈岳盯着易长安拿着碗飞快走出房门的身影,无声地笑了起来。

自那天发觉有锦衣卫的人跟踪他以后,他就一直按兵不动,不仅弄清楚了那些是毛文义的人,还把毛文义授意米良生在暗里做的手脚摸了个大致轮廓。

今天早上他确实是有意施一回苦肉计;毛文义想借文成颢这个做事冲动的棋子把他给处理掉,所以早上那些刺客中还有毛文义的人,就是想着将他置之死地,而他也正中下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一举把毛文义给钉死!

他原来的计划,就是自己受点小伤而已,但是没想到易长安会在这当口赶过来看他……幸好,他总算护住了易长安。

有些不太习惯地吮了吮嘴里的糖,想到刚才易长安那轻轻的一啄,和那句明明白白的“以后多哄哄,我喜欢!”,陈岳脸上的笑容愈发大了起来;易长安这不忸怩的性子,他也很喜欢……

第298章 因我而起?

易长安拿了药碗刚出来,就看到魏亭端了一盆热水回来,忙让他把水先搁了进去。

陈岳叫魏亭打这盆水过来,本来是想让易长安净面的,这会儿易长安已经出去了,他也不好巴巴儿地又让人特意把她叫回来洗,只能随意让魏亭帮自己又擦了遍手脸,又用温水漱了口,先躺下休息了;却不忘记还交待了一句:

“去给易大人也打盆热水,让她净了面就在这儿先歇着,怕这会儿路上不安全;今儿她也受了不少惊吓,你告诉她别去上衙了,跟宁玉堂那里请上一天假,喝点安神汤好好歇一歇……”

大兴哥那边正闹得僵,大人这边跟易大人却正是浓情蜜意的……魏亭有心想在陈岳面前禀报几句,让他把常大兴先调回来,瞧着陈岳说完话后眼睛已经阖上了,呼吸也逐渐悠长起来,明显倦极欲睡,魏亭哪里还会不识趣地再提起那一茬?连忙放轻了脚步退了出来。

出门后想了想,返身又打了一盆子热水往陈岳特意留出来给易长安休憩的那间厢房送了过去。

易长安正想着要跟这边告辞先回去一趟,好歹把这一身先换下来,听到魏亭转达了陈岳的话,也不想让陈岳多操心,一口就应了下来:“行,我就在这儿歇两天,等江浪和江涛两个从衙门里办完差事回来了,再护着我一起回去。”

因为怕出意外,江浪和江涛两人已经被易长安派去护着司户司那几个正在盘账的参军了,不然有他两人在身边,今儿的情况也会大有不同。

而且陈岳为了护住她受了伤,易长安不亲自照顾他总觉得不放心,特别是这一夜,千万不要发热才好;回头她让全通回去帮她取几件换洗衣服来就是了。

俯身就着那盆热水净了脸,易长安回头瞧着魏亭还站在原地,不由怔了怔;陈岳这府里头,总没有看到几个下人,常大兴和魏亭几个没成亲的就住在他这院里。

平常跟着陈岳一起出去做事倒是便利,可是回来以后却做了不少下人做的活计……这几个人怎么都有个小旗的职位在身上了,还一直这么做着不太合适,等过些天还是要跟陈岳说一说,买些可靠的下人进来,对了,还缺一个管家……

易长安飞快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回过神后才注意到魏亭脸色有些踌躇,不免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还有事?”

魏亭有些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开了口:“易大人,有件事,能不能求您……”

易长安更加讶然起来。

她作弄过魏亭,魏亭也得罪过她,看在陈岳的面儿上,两个人的关系虽然没怎么恶化,但是也没到亲近的地步,这还是在陈岳的府上呢,魏亭求她什么事儿?

易长安微微扬了扬下巴:“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能帮自然会帮。”

魏亭这才开口吐了话:“易大人,您能不能跟大人那里递个话,让他把常大兴从绿柳卫调回来?”

易长安不由皱了皱眉头:“你们大人做事,自有自己的章程,我可没有什么权利对他的事来指手划脚!再说了,让常大兴去哪里任什么职位,这都是你们锦衣卫里的事,我一个外人——”

“可是大兴哥去绿柳卫的事,是因易大人而起的——”魏亭一时忍不住,直说了出来,在易长安置疑的目光中,低着头把自己心里揣测的事说了出来。

“……大兴哥上回帮了易大人把玉杏姑娘赎了出来,我那时恰好撞上一眼,一时嘴快跟雷三娘那里提了个醒儿,雷三娘当时还跟大兴哥闹了一场误会,后来才知道那个玉杏姑娘是您让大兴哥帮忙赎出来的。

那时我们也不知道玉杏姑娘是案件的一个证人,雷三娘瞧着易大人您赎了人以后,把人给送到了大人这里,就以为、就以为……

第二天我就听说大兴哥领了差事去绿柳卫督训,大人发话说,那些新招的女缇骑如果不能在田大人手下过个二三十招,就不许大兴哥回来……

其实督训什么的也是正常的事,可是绿柳卫的队长是孙丽娘,她一进咱们锦衣卫,就跟雷三娘不对付,雷三娘瞧着孙丽娘对大兴哥那嘘寒问暖的劲儿……”

那天自己跑到陈岳府上,陈岳一回来却急着去找自己,原来是雷三娘在里面凭着臆测煽了些风!难怪自己在陈岳书房的便榻上迷蒙醒来的时候,陈岳会突然狠狠地索吻……

后来定是陈岳恼了雷三娘胡乱言语,不好跟她一个女子计较,就故意把常大兴派了差事去了绿柳卫,让雷三娘也好好尝一尝这心里煎熬的滋味儿——

常大兴和魏亭几个不敢作此想,易长安却是想得明白,陈岳这混蛋,有时候固然是大男人,有时候却也会小心眼儿地睚眦必报。

这不,雷三娘心里熬不过,不是隔三岔五地找常大兴吃醋吗?

“易大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您瞧着现在,大兴哥他不是那种人,可是也经不住雷三娘时不时地胡搅一回——”

易长安轻轻一摆手打断了魏亭的话:“你觉得这事是因我而起,所以让我去你们大人面前说情?”

魏亭忙不迭地点头:“雷三娘她虽然脾气冲了点,但是人心不坏,对大兴哥也是——”

“打住!这黑锅我可不背!”易长安似笑非笑地又截断了魏亭的话,“魏亭我问你,可是我授意雷三娘在你家大人面前胡猜乱说的?”

“不是……”

“那可是我让孙丽娘对常大兴嘘寒问暖的?”

“易大人说笑了,您可能还没见过孙丽娘吧……”

“那是不是我告诉雷三娘,常大兴一片绿叶儿落在一堆红花中,惹得她大发醋意呢?”

“这怎么会——”

易长安不由冷笑起来:“这也不是,那也不会,魏亭,这件事凭什么说是因我而起,来求我去解决呢?”

魏亭不由哑口无言。易长安的口才,他一向辩不过,更何况,听易长安这么一席话,他也确实觉得,易长安说得很有几分道理……

“如果雷三娘全心信任常大兴,别说什么玉杏、银杏了,便是来十个孙丽娘也是没用的。有句老话,话丑理不糙,‘篱笆扎得牢,狗子不得入’!雷三娘心里那篱笆要真扎得结实,现在哪里会有这些闲气?”

易长安老神在在地捧了茶盏呷了一口茶水,悠然看向魏亭:“今天能把常大兴从绿柳卫调回来,明天他要是再跟别的女人打交道,是不是每一回雷三娘都要闹一闹?

女人吃醋这事儿,偶尔为之是情趣,经常发作就惹人烦了。魏亭,换了你,你愿意整天去哄一个经常怀疑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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