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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233)

作者: 金重楼 阅读记录

宁玉堂在陈岳这个锦衣卫千户面前哪里敢隐瞒,何况那天也是光明正大去的,又不是没人看见,连忙应了一声:“是,宁某侥幸得了邀请,那天也去赴了宴席。”

陈岳当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难怪之前我瞧见庆公公跟郑大人私下说了几句,宁大人好运气……”

满燕京城里,也只有太子殿下身边那位大太监姓庆。宁玉堂当时立即回过味来,只怕是太子殿下跟大理寺卿郑文明那里私下交待了些什么,郑文明这才只是略微申斥了自己几句作罢。

他虽然上次得去东宫赴了次宴席,也不过跟太子殿下照了个面,敬了杯酒而已,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太子殿下吩咐庆公公找郑大人帮他说话?

宁玉堂哪里还不明白,只怕这一次又是沾了易长安的光,托了他的福了。这会儿见易长安进来,语气不自觉就带了几分感激出来:

“长安,你来得正好,大理寺郑大人说,瞒税案皇上已经下旨申令严查,陈大人这里正好接手了燕京城这一块儿,正说着要请你协办此案呢。”

易长安立即拱了拱手:“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尽力协助陈大人的。”

宁玉堂侧头一眼瞥见陈岳看着易长安那略有些奇怪的眼神,心里不由一个咯噔:难不成他想错了?长安虽然跟陈岳协办过案子,两人的关系私下却并不好?不过瞧着易长安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不对啊?

陈岳已经敏锐地回望向宁玉堂:“宁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跟易大人好好讨论讨论此案之前的案情!”

宁玉堂只得点头应了,瞧着易长安把陈岳请去自己的值事房,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放心,临门喊了一声:“长安!”

易长安回过头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如果有什么困难,记着只管开口,府衙会帮你担着的。”宁玉堂顶着陈岳有些犀利的眼神,还是咬牙又补了一句,“不必委屈求全!”

什么叫做“不必委屈求全”?这个多事的宁玉堂,难不成还担心他把易长安吃了?陈岳脸上阴了阴,心里暗诽了一句;哪怕明知道宁玉堂身为上司这般关心是对易长安好,如果不是看宁玉堂一把年纪了,他都觉得拳头有些发痒!

“多谢大人关心!”易长安连忙拱手谢过了,这才转身带了陈岳先去了自己的值事房。

一进房间,陈岳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上,将易长安一拉,堵在了门板和自己胸膛之前,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禽兽不如?”

这小心眼儿的男人!易长安“噗”地笑了出来,伸手去推他的胸口:“干嘛呀你,手上还有案子要办呢!”

“你信不信我先办了你!”一推之下,陈岳不仅半分没有后退,还往前更贴近了几分,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别以为这里是府衙那个宁玉堂就能给你撑腰仗气……”

易长安心跳蓦地加快,脸上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低头轻啐了一声:“禽兽!”话间刚落,下巴被就人捏紧仰起,迎上了陈岳压下来的双唇。

房门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被敲响,方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人,小人把案卷拿来了。”

陈岳的动作不由一僵,认命地吐了一口气,用力吮了吮易长安的耳珠:“晚上再收拾你!”这才扬声应了门外,“稍候!”

瞧着易长安眼睛水润含媚,陈岳一把将她拉到桌后的椅子上坐下,自己转身去开了门,却把方未堵在门外,只从他手中取了案卷进来:“行了,本官跟易大人还有要事相商,你先下去吧!”不等方未答话,就“砰”的一声将门重新关上了。

锦衣卫的人,这脾气还真是大啊,也不知道易大人会不会受委屈……方未摸了摸差点被撞着的鼻子,无奈地先退了下去。

被人突然打扰了这么一下,易长安已经稳住了情绪,看了眼陈岳手中的案卷,清了清嗓子,正色开了口:“之前为了太子殿下那边方便行事,娄四德留下的那只木匣的事我暂时没有抖出来。

既然这案子是你这里接了手,那正好把这些证据拎出来,司户司里清查账目也能更加有的放矢一些。”

见她说了正事,陈岳也很快把刚才的绮丽心思放到了一边:“好,一会儿我们去找玉杏问问口供,再把那只木匣子拿出来;我来之前,已经让人把向家那边都抄了。

不过去户部拿人的时候,那个张胜元一见势头不对,直接就服毒自尽了,我怀疑……”

陈岳话没有说完,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这一回却是江浪:“大人,娄家那个去报丧的老仆回来了!”

易长安一下子就听出了江浪的语音有些不对,急忙起身拉开了门:“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老仆说,就在他赶到的头一天晚上,娄家火烛不慎,引发大火,因是后半夜熟睡之时,阖家都已经丧身火海……”

竟是灭门!易长安不由轻抽了一口气。

第283章 匣中梅

姚伟义昨天供述,因为娄四德自觉捞得不少了,心生退缩,上面的人担心他会泄露秘密,所以生了杀心。不过,只灭口了娄四德一个还不够,竟是连远在另一座城池乡下的整个娄家都迅速被全数灭门,这一份狠辣手段——

陈岳脸色分外凝重起来:“长安,我们即刻去问问玉杏!”出门就急唤了魏亭过来,“加派人手,严守张胜元的家眷,必须护住他们的性命!”

易长安不出声地跟陈岳对视了一眼,心里一阵阵收紧;原本以为只是一桩命案,没想到后面牵出的竟然是这么大的事件,只怕背后这只无形的手的力量,不容小觑……

陈岳和易长安匆匆赶回陈府提审玉杏,玉杏直到这时才知道了娄四德的死讯,一时不由落下眼泪:“娄爷前些日子或许已经有了些预感,特意把那只木匣子放到奴家这里,交待奴家务必收好。

他上回过来的时候还说,让奴家做好准备,近几日奴家赎身出来,到时带着奴家去各处风景名胜先游逛一番,再挑处合眼的地方住下来……”

易长安等她情绪平静了些,才追问了下去:“平日里,娄四德可曾跟你说过他的事?”

玉杏拭了眼泪,略迟疑了片刻就开了口:“就在上次娄爷过来的时候,神色间很是高兴,奴家曾笑问他是不是发了大财,娄爷回了奴家一句,他找到了一棵摇钱树……

当时奴家只是以为娄爷在跟奴家开玩笑,并没有多问下去,不过那天晚上娄爷兴致很高,还许诺说过几日就给奴家买一套红宝头面过来……”

易长安心里蓦地警觉起来。

姚伟义说,娄四德心生退缩,上头的人怕他泄露秘密,所以才下了杀手。可是按玉杏说的,娄四德并没有透露出半点误上贼船的意思,反而兴致很高……

娄四德已经攒了那一箱子黄金,之前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前些时日却不仅要给玉杏赎身,还许诺要给她买头面,应该是娄四德可能另外能收到一笔横财。

难不成,娄四德说的找到了一棵摇钱树,并不是戏语,而是真的意有所指?

这么说,姚伟义在说谎?他的家眷可都是在府衙的庇护下!

真相会不会是娄四德并没有心生退缩,而是贪财无厌,要求提高自己的报酬,所以才会被灭了口?

也不对,娄四德既然做下了这事,就该知道踏足容易抽身难,这里面担着杀头的风险,难道他不应该一直是小心谨慎地做下去吗?

他哪里有什么资本跟上面那些人来狮子大开口,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见玉杏那里问不出别的话了,易长安让人带了她下去,有些闷闷地坐了下来:“陈岳,我总觉得这里头应该还搁着什么事——”

可是现在她却找不出线索!

“我看了姚伟义的口供,姚伟义是听了张胜元的指使,做了那一些事,或许他并没有说谎,张胜元就是跟他说,娄四德心生退缩,但是实际上——”陈岳顿了顿,拧着眉头仔细斟酌了片刻,才慢慢说了出来,“依我这些年的经验来看,娄四德或许真的是有所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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